江清柠这下子更是羞愧到想要撞墙了。
怎么偏偏就被大嘴巴沈天意撞到了?他会不会误以为自己刚刚是在勾引他三叔?
虽然自己真的是存着这样的目的,但面对泰山崩于顶也能面不改色的沈三爷完全摧毁了她这种想法啊。
江清柠啊江清柠,你还能再笨一点。
她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头。
“换好衣服了吗?”男人的声音幽幽的从门外传来。
江清柠移着小碎步轻轻的开了一丝门缝,“二公子走了?”
“嗯,出来吧。”沈烽霖打开了房门。
江清柠羞于见人,额头上皱的都快成了七八十的老妇,她道:“我是不是太丢人了?”
沈烽霖温柔的按了按她的小脑袋,“饿了吧,我煮了点面。”
江清柠哪里还有胃口吃面,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筷子,眼睛时不时的瞄上一眼正在安静吃饭的男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这周末有空,定了去S市的机票。”沈烽霖说的漫不经心,好像这并不是自己特意安排的活动,只是闲暇之余无聊安排上的。
江清柠眼前一亮,“我也去吗?”
“不是想去迪士尼玩吗?”他问,“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尊重你。”
“我去,我想去。”江清柠迫不及待的回复着。
“吃面。”
江清柠听话的捧着面碗,以着气吞山河的阵势一口气吸溜个干干净净。
夜色朦胧,厚厚的云层将明月遮住,天地间,漆黑一片。
翌日,天色阴沉,似乎随时都会下一场大雨。
“叮……”
早餐间,江清柠收到了一条短信,她啃着包子打开了手机页面。
徐萌萌:今晚上八点我在南城的翡翠公园有话要跟你说,一定要来,非常重要。
江清柠忍俊不禁的放下了手机,思忖着这丫头越来越有干特工的潜力了,现在交代事情都要神神秘秘,她是玩上瘾了吗?
“今晚我有应酬,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你不用等我吃饭。”沈烽霖将一张卡放在了桌上。
江清柠不明他的用意,“三哥这是做什么?”
“想买什么就买,卡里没有限额。”
江清柠拒绝了,“我自己有钱的。”
沈烽霖沉默中执着的将黑卡放在了她面前,双目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似乎是在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不收也得收。
江清柠羞赧的将黑卡放进了包包里,“我不会乱花的。”
“真让我说每天花完一百万才能回家吗?”
江清柠脸蛋更红了,“太浪费了。”
“收着吧,这是身为沈夫人的标配。”
江清柠隐隐发笑,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午后,一场大雨如期而至,巨大的雨珠成串成串的落下。
死寂沉沉的废旧大楼,女人一声未吭的将皮包打开,拿出一叠现金递给了身前的男人。
男子嘴角轻扬,满脸都是又邪又奸的笑,看的人心惶惶。
女人道:“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们二十万,这是定金。”
男子点了点数额,“要做什么?”
女人戴着墨镜,微微侧过身,面朝着窗户的瓢泼大雨,她道:“让她生不如死。”
男人抹了抹嘴角,“这是哥几个的拿手绝活,放心好了,今晚上一定让她醉生梦死。”
女人打开雨伞,高跟鞋踩在泥土的水洼的里面,她回头再看了一眼尖嘴猴腮一副地痞流人样的男人。
姐姐,你可得好好享用一下妹妹亲自给你安排的娱乐项目。
“哐当”一声,秋雷滚滚。
天黑的更沉了。
西岭山的环山公路,大雨之后,慢慢的起了一层浓雾。
宾利轿车急速的驶过,掀起漫天枯黄的落叶。
突然,司机猛地一脚踩住了刹车。
因为惯性,车内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前扑去。
司机抱歉道:“对不起三爷,有个女人突然跑了出来。”
车灯打在路边趴着的一名女子身上,她有些狼狈,浑身脏兮兮的,脚上的鞋有一只也不知道掉去了哪里。
江清河惊慌失措的看向身后,四五名别有企图的男人正得意洋洋的朝她走来。
“你们走开,不许过来,别过来。”江清河被吓得浑身发抖,捡起路边的石头就往男人砸去。
四人却是不为所动,继续为所欲为的走来。
“有人。”其中一名男子顾忌着前面的轿车,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江清河慌乱中往后跑去,拍打着车门,“救救我,救救我。”
车内,裴熙看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的沈三爷,问:“这好像是你家沈天浩的未婚妻啊。”
沈烽霖云淡风轻的说着:“无关紧要的人。”
“别啊,这大晚上的,这里鬼影子都没有一个,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裴熙担忧道,“要不先报警?”
江清河不死心的继续拍打着窗户,“救救我。”
司机见着意图靠近的陌生男子,用力的按了一下喇叭,四人一哄而散,跑了。
江清河劫后余生般顺着车门滑坐在地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裴熙于心不忍,打开了车门,“江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烽霖没有出声,晚风吹拂而来时,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被吹了进来,他抬起手掩了掩鼻。
裴熙知道他不喜欢闻这种味道,急忙下了车,将车门关上。
江清河本是浓妆艳抹,打扮的漂亮极了,而现在却是狼狈至极,蓬头垢面。
她哭着说:“我车子坏了,我本来下车正在修车,突然跑出来一群人,我吓得不知所措。”
“你的车在哪里?”
江清河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就在前面,我已经报了警,可是我还是好害怕。”
裴熙脱下外套递给她,“山上挺冷的,穿上吧。”
江清河应景般的张嘴连打好几个喷嚏,“对不起,我真的是怕极了。”
裴熙是出了名的心肠软,一见她那楚楚可怜的小绵羊模样,就心生怜悯,替她打开了副驾驶位,“上车吧,我们送你去安全地方。”
江清河大眼珠子顿时水汪汪的,眼睛一眨,感激的泪流满面,“谢谢裴少。”
沈烽霖自始至终都是沉默寡言,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江清河轻喃的唤了他一声,“三爷。”
沈烽霖很不喜欢这种香水味,默然中将窗户打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