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
宿禾低声重复了一遍,她攥住苏蔚的手,促笑一声:“孤会原谅你的。”
苏蔚把手压着她肩膀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您是明君,我若是犯了错,要被所有人讨伐的。”
“陛下。”苏蔚指尖轻轻滑过宿禾的脖颈,她轻语道,“我可不想当坏人。”
“苏蔚……”
宿禾抬手要抓苏蔚,但是却被暗卫推开,下一刻她身上的重量就消失殆尽,连带暖意也褪的一干二净。
苏蔚躺了回去,背对着宿禾,她指尖勾弄着那束带,告诉宿禾:
“夜深了,陛下该睡了。”
话音一出,宿禾吐息就放轻了不少,没再说话。
次日一早苏蔚就起来了,她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根本不搭理宿禾,她的脖颈上盘着一条青蛇,乖巧地待在她身边。
“首领。”
苏蔚她坐在院子中,闭着眼休息:“有什么急事吗?”
首领低声道:“陛下起来了吗?”
“不清楚呀。”苏蔚指腹摩挲着蛇身,她放松往后一靠,“应该是起了。”
她话音刚落宿禾就走了出来,目光移到首领身上:“何事?”
首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表示该回去了。
“苏蔚。”宿禾站在她面前,抬手将一只新的玉簪放在了她身边,她扬起一抹笑,“我不可能放过你的。”
苏蔚挑了下眉,偏偏连目光都不分给宿禾。
女帝要走了,是不能因为她耽误时间的。
她掐准了这一点,静等宿禾离开。女帝前脚刚走摩鹤就来到了她身边,压低声问:“你不和陛下一起走吗?”
苏蔚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和她走?”
“她……喜欢你。”摩鹤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她手轻放在苏蔚的椅子上,“你不喜欢吗?”
苏蔚缓缓站起身,她手腕上盘旋着青蛇,抬手虚点了下摩鹤,她说:“我恨她。”
.
宿禾回宫的脸色并不好,她直接换了朝服去上了早朝,刚坐下就听见几个大臣站了出来,絮絮叨叨念的都是一件事情:“陛下,和尔祁族必除不可!”
“他们野心勃勃,试图攻打我国边疆,定要除去这个祸害!”
“请陛下发兵!”
“……”
宿禾手里快速转着佛珠,闭上眼睛没说话,片刻后等这些人安静了才开口:“贺将军怎么想的?”
贺成将不紧不慢走了出去,他恭敬弯下腰:“臣想负责东边的事务,想体恤民生。”
这话摆明不愿意上战场了,看样子早有打算,对外看起来倒像是被欺负很了。
宿禾面上有些不舍:“长公主还在孕中。”
贺成将也是有些纠结,但还是毅然决然:“臣将为陛下做事,定要保护好那些百姓的,儿L女情长……暂时放在一边吧——”
“
好!”宿禾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站起身?[((),走到贺成将面前,“贺将军有这份心,孤很欣慰啊,那就听你的吧。”
“至于大家说的这件事——”宿禾目光沉了沉,她扬声道,“孤御驾亲征!”
贺成将猛地看向她,一脸不可思议。
这场早朝注定不会太圆满,宿禾要亲自上战场,这话一出就遭到不少人反对,但她已经定下,再多的话都没有意义了。
内侍跟在宿禾身后,思绪也有些复杂。眼前人登基二年多,手段狠厉,当初许多被反对的政策现在也看见了变化,但的确没有什么太大了功勋。
偏偏宿禾正需要百姓的认可,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传孤指令,征战在即,让蛊师前来赐福,孤钦点几人过来。”
宿禾转过身,说出了一个人名,其中便有苏蔚。
内侍心照不宣点头,她问:“今日便招进宫吗?”
“不。”宿禾缓了口气,她闭了下眼睛,“二日后。”
内侍弯下腰:“奴婢知道了。”
二日后蛊师进宫的消息是当日就传到寨子中的,苏蔚听见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她也没说什么,坦然应了下来。
反倒是摩鹤不太乐意:“怎么就叫你?”
“难不成是想你了?”
苏蔚往回走的动作一顿,她无奈转过身,朝她抬了下肩膀:“谁知道呢?”
想不想是另外一回事,她更在意的是宿禾要御驾亲征这件事情。
宿禾也是在赌啊。
简直就是一个亡命赌徒。
苏蔚躺回床上,她早早就灭了烛火,放空了思绪,这件事情似乎也同她没什么关系,不如不想。
竟是这么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当天是内侍亲自来接的。苏蔚穿着苗族的服饰,身上银饰一晃一晃的,细碎的铃铛发出很轻微的声音。
内侍当没见过苏蔚,一句话没说,得体地把她们接到了宫中。
苏蔚当然无法负责祈福,她根本就不懂,所以很自然地站到了一边,等宿禾出现时又被安排到了女帝身边。
今日宿禾换了一身正红色的衣服,脸色肃然,站在祭坛下看着其他人祈福。
苏蔚站在她身边,微微垂下眼眸,刚要动就被宿禾攥住了手腕:“怎么不戴孤给的玉簪?”
“我不喜欢。”苏蔚也不挣扎了,她任由宿禾抓着,淡淡道,“想着有机会还给陛下。”
苏蔚看着熟悉的人站在祭坛神情严肃,她也沉下脸:“陛下,祈福是很严肃的事情,放开我。”
“孤不信。”宿禾扭过头,她又重复了一遍,“孤向来不信这些。”
苏蔚心一颤,她微微皱眉:“天女是上天选的,您——”
“上天从未眷顾过孤。”宿禾看着苏蔚的目光格外炙热,“孤跪在祠堂,寺庙中一遍遍恳求上天时,迎来的只有否认和残酷的现实,这一切都是孤争来的。”
“现在孤还要再争一次
() 。()”宿禾抓牢苏蔚,她轻声道,陪着孤吧。?[(()”
苏蔚面色平静,她尝试抽回手:“陛下,营造可怜可不会让人心软。”
她把视线落在祭坛上,缓缓仰起头,吐出口气。
女帝在这里需要做的,就是将最后一根香点燃,宿禾一直没放下苏蔚的手,直到最后才不太情愿地送来,她撂下一句:“待着不准动。”
苏蔚当真就不动了,神色轻松看着宿禾做完其他流程。
宿禾当真不信吗?
苏蔚也不信。
.
宿禾下来的时候那目光落在苏蔚身上,像是活生生要把苏蔚吞了。
苏蔚莫名察觉到危险,她往后退了两步,却被宿禾察觉到,极快地被女帝抓住,并且带到了祭坛旁的空房间。
那房间是供人休息的,一直没什么打扫,里面还有些灰尘。
“陛下!”苏蔚也有些生气,她想要挣脱,但下一秒她就被宿禾整个人甩了进去,在一转眼她就被女帝抱起来,以面对面的姿势接吻。
苏蔚偏开头,拒绝了宿禾:“放我下来!”
宿禾拒绝了她:“不要忤逆孤。”
“我要下来。”苏蔚被宿禾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冒火,她挑了下眉梢,极为挑衅地掐住宿禾的脸,她重复了一遍,“放我下来。”
但宿禾像是兴奋起来了,她把苏蔚死死压在墙壁上,她低声道:“苏蔚,孤是有可能战死战场的。”
“陛下,这话不能乱说。”
宿禾才不管这些,她勾起唇:“孤信你,孤为之前误会你而道歉,你帮帮孤吧。”
苏蔚开始推拒着宿禾,她挣扎的厉害:“我只是一个废人,何曾能帮的了您。”
“不!”
宿禾真的疯了般,苏蔚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她觉得接下来的事情绝对会超出她的预料。
“神明会在凡间停留一炷香的时间的。”宿禾把苏蔚放下来,但下一瞬她就把暗卫强硬按在了地上,她低喃道,“孤没了父母,那便只剩下天地了。”
“拜了天地,你我的命就连在一起了。”
宿禾手劲罕见的大起来,苏蔚被她拽着做完了二叩首,她每听见宿禾的话,就感觉到心在颤,不像是慌张,反而更像是兴奋导致的。
“夫妻对拜。”宿禾话音刚落,她就把苏蔚往后一推,把人抵在墙上吻住,她说,“孤想这么干很久了。”
“苏蔚啊——”宿禾顺着衣服的缝隙触碰到了苏蔚的心脏,她亲着苏蔚的眼睛,“孤想你想到要疯了。”
苏蔚见宿禾动作如此大胆,她也放松下来,此刻她的衣服被扯开,银饰冰冷的碰到她的肌肤,惹得她瑟缩了下,但她的手却是猛地揪住宿禾的头发,把人拉远了。
她语气发狠:“拜天地……”
“陛下。”苏蔚勾起笑容,“您当真爱死我了啊。”
宿禾手抓着她的脚踝,她俯下身亲了下,眼中全然是疯狂:“孤想要你。”
“苏蔚。”宿禾手指被苏蔚咬住,很快就被浸湿,她低下头,另一只手撩起头发,“孤敬完香后,见到你那一瞬间,就想这么做。”
“你生来就是我的人。”
苏蔚舒服地仰起头,闻言笑了声,她抬脚抵在宿禾的肩膀上,她用了些力,让宿禾同自己对视:“陛下。”
宿禾舔了下唇,她靠近苏蔚,和暗卫低着头,她抬手捂住苏蔚的眼睛,不愿再看眼前人眼中凉薄的情绪,她眼眸阴晦,带着狠戾,她一字一句道:“苏蔚呐——”
“孤太可怜了,你要帮帮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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