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这群噬幽并不是之前在无妄崖跟怪物打斗过得,一行人到了也没从这群噬幽嘴里得到什么消息。
“欸,他们人呢?齐铭不是说他背着齐思乐?”范承霖这才发现,这两人并没有跟过来。
“你们在找什么?这是有消息了?”齐铭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他身边并没有出现齐思乐的身影。
“你弟弟人呢?”范大皱眉,不管怎么说,人是他们从齐家带过来的,无妄峰本来阴兽精怪就多,现在还有个不确定品种的冥渊怪物游荡,他一个阴体出了事可怎么跟齐家交代。
“我肚子不舒服就让他在原地等我,回来看到没人,还以为他过来了,没有吗!”齐铭一脸身为哥哥的着急。
“我在这儿呢。”左边的小道儿远远走过来一个人,正是消失的齐思乐,他气色比之前好得多,给大家解释着:“我身体弱,刚在那边歇脚。”
走得慢了?景和看看齐铭,再看看齐思乐,他可不信刚才没事情发生,他的坠崖卡还没打呢,就看是这兄弟俩哪个生事儿了?
“嗯,我们继续。”范承锦眉头稍微松了点,看了眼太阳开始带路。
景和从齐家兄弟跟上队伍,是半步也没离开过谭冽身旁,生怕就跟上次乌迷山似的被拐了。
这回一路还算顺利,除了之前碰到过的噬幽,一个精怪也没有看到。
谭冽摸了摸旁边明显有冲撞痕迹的树干,修长如玉的手指霎时沾了一点污渍,他顺着痕迹往前,去到悬崖旁边。
看样子一路丝滑地跌进了崖底,还伴随着旁边枯萎的枝叶花瓣,那是噬幽兽的残体。
男人视线凝在凸出的石壁上,一块古怪的鳞片折射着日光,刺进人眼睛里。
“是蟒。”他回头看了眼周围的痕迹,接着道,“或者蚺。”
“现在能成冥渊怪物的,多半是冥蟒了吧?想成为冥蚺,需要的阴气要多得多,唯一的那条现在不是在乌迷山关着?”范大也看了眼石壁。
众人纷纷凑上去,只有景和站在树后是半步也不多迈。
“恐高还是怕掉下去?”谭冽挑眉。
青年没说话,只点头,疯狂点头。总有刁民想害朕!!!
也没人跟他计较,纷纷看着悬崖,雾气在空中飘荡着,险峻的石壁淹没在白色里,下面的情景被遮掩了十成十,让人感觉到的唯有未知的危险。
“这东西掉下去估计怎么也重伤了吧?”
“看样子之前噬幽们也消耗了它很多,现在它的情况肯定不好。”
“我们不能再拖了,总不能等它养精蓄锐完吧?”
“麻烦大少去南边守着,二少去西边守着,谭冽哥哥去……”
“他不去!”景和在树后探出头,理所当然地打断。
“那,那换大哥去北边吧。”他脸上挤出一个笑来。
没关系,让谭冽哥哥亲眼见证这贱人的死也是好事。齐思乐攥紧拳头,指甲缝隙里的一点植物汁液似的残渣被蹭上手心。
齐铭看了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一眼,眸底满是不曾被展现于人前的冷漠,他转身就去了被安排的位置。
正好,不管他们谁出事了,都不关他的事不是吗?相信他的父亲会开心的。
等众人各就各位,齐思乐这才从口袋里拿出来东西,幽蓝的粉末,颜色有点像之前见过的小噬幽的花蕊。
“这是噬幽兽榨出的汁液,加入些其他东西练出来的粉末,只有我们齐家才有秘方。”
“榨出的汁液?”景和看了眼周围,这里也有在打斗中死掉的噬幽兽,无一例外花叶全枯,没有一点可以称之为汁液的东西。
难道是用——
【哎呀哎呀,宿主别想了。一会儿可是要诱怪的,小心点悬崖~】系统刻意打断景和的思绪。
“是噬……”齐思乐看着景和的神色,还想继续。
“说完没有?”眼下只剩三个人的悬崖传来男人冷淡的声线,谭冽浅瞳掠过丝不耐。
齐思乐心头一震,怪物还没来,他却好像已经被什么危险的东西锁定似的,整个胸口都闷的无法呼吸。
好像,这人真的会直接把他扔下去一样。
他不再言语,在男人的注视下,沉默地把手里的粉末撒在了他跟景和的手上。
粉末洋洋洒洒落下,还带着凉意,景和想到它的来处,浑身的恶感让他下意识想躲,却又强忍住。
只过了一两秒,地面忽然传来震动,细碎的石子抖起又落下,草木也开始晃动,好像有什么蛰伏的巨兽苏醒了一样。
所有人神色紧绷,仔细观察着每一个方向,不放过哪怕任何风吹草动,可是随着地面的抖动越来越厉害,并没有哪一个方向传来动静。
“不对!”男人面色一冷,感受着阴气的浓烈程度,原本望向四周的眸子骤然看向脚下,“是冥蚺!”
他视线落在地面的一瞬间,崖壁崩裂,滚石落崖,众人脚下的地面裂开的瞬间窜出一条巨蚺。
乌青色铁甲似的的鳞片闪着碎光,在几十米蛇躯的冲撞下,蛇头额心的那抹深蓝印记充斥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冥蚺直立起上身,漆黑蛇芯在空气中捕捉着信息,接着竖瞳紧缩,腹鳞竖立履带似的朝景和三人冲过来,巨大的身躯蜿蜒缠绕,树木石块都碎裂在攻势下。
被安排在其他方向的早就在崖壁崩裂时,被裂开的环境分开赶不及过来,现在巨蚺明确的攻击目标,就只有三人。
齐思乐看着缠过来的恐怖巨蚺,眸子里的畏惧一闪而过,他往旁边躲了躲,更多的是兴奋,他看着景和,脑子里一幕幕都是这人将被撕咬,碎裂的惨状。
果不其然,被激怒的冥蚺确实是先冲着景和两人过去,反倒把齐思乐排除在外。
“小心。”眼看巨蚺那血盆大口里尖利的牙齿就要咬过来,谭冽下意识想把人推开,没成想反被人抱住。
“你没骗我吧!”景和像只考拉一样,紧紧抱住自己那棵树。
任是生死关头,男人心底也泛起一丝疑惑,什么骗他?
下一秒,金光乍起,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光圈罩在两人身上,冥蚺的牙齿落在光圈上,起了几缕烟,细听还有滋啦声。
冥蚺收回牙齿,蛇身慢慢绕着金圈,等待着金圈消失要他们性命,但竖瞳里愤怒杀意急着宣泄,巨大的蛇头转而看向最近的齐思乐。
秀气青年脸上从兴奋转向惊惧,绝望的眼睛跟蛇眸相对,他刚要从口袋里再拿出什么东西,就被冥蚺咬上了大腿,鲜血弥漫,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这方天地。
两人被蛇身所困,剩下能救他的三人都被他自己支开,原本算计别人的,顷刻间成了怪物泄愤的玩具。
眼看冥蚺要开始吞吃,齐思乐忍着剧烈疼痛把口袋里的符纸拍在怪物身上,冥蚺吃痛腾空张开了嘴,它嘴里那人就直直跌进了悬崖,跟散落下去的碎石一样,被吞噬在白雾的巨口中。
冥蚺准备致命缠绕的金圈里,景和面对着这边,他对上的正好是齐思乐掉下去之前看过来的,那绝望怨毒的眼神。
青年看着巨蚺嘴里半垂的,混着殷红血液的涎液,手不自觉又抱紧了几分。
【这戒指这么耐用?】
景和恍惚间有些出神的想着,他以为只有几秒钟,现在估计都几十秒了吧?
【宿主,我求你低下头,我家男主别流血流死啊啊啊啊】系统闻言有些崩溃,它的嚎叫就没停过。
青年放开谭冽,这才看到这人手臂上长长的一道血痕源源不断的给金圈供给着,但是谭冽脸色肉眼可见苍白了。
“你干什么!!”
“我以为你被吓到,需要拥抱安慰一下。”谭冽语气轻佻,随意地吞了颗药丸,在伤口流血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变慢时,他把景和拉到身后,眸色微凛,“小心了。”
冥蚺巨大的头颅盯着两人,随时准备在金光消失的时候收紧身子,让他们直接粉碎在这里。
金色的光圈越来越弱,乌青色泛着冷光的鳞片也找准时机开始逼近,然后没等粉碎两人,冥蚺就发出一声哀嚎,开始扭动起身子。
蛇躯翻腾着,比刚才齐思乐贴上符纸的时候还要激烈,可景和根本就没看清谭冽做了什么,就被带上了崖岸一块还没碎裂的地方。
“你是极阴之体,先走。”谭冽沉声推了景和一把,自己则是转身面对着冥蚺。
巨大的怪物挺直上身,冷色鳞片预示着危险与不祥,竖起的瞳孔满是要绞杀一切的狂暴,蛇芯吐出,它俯瞰着面前的渺小人类。
男人手臂上还有没干的血迹,赤红的一片印在带着病态苍白的手臂上,平日恣意懒散的身躯立在乱石上,白雾里。
怪物动了。
它继续刚才的模式,在地底以蛇身破裂石壁,谭冽手握一张赤红符纸,拍上地面,金色波光以谭冽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景和找机会上前,刚想带谭冽一起离开,那冥蚺居然忍着剧痛,再次裂土而出。
但它的目标,似乎只有谭冽,看都不看景和一眼,哪怕自己浸泡在被腐蚀的痛苦里,也依旧疯狂的搅碎谭冽周边的地面。
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地方,彻底坍塌,冥蚺连着谭冽一起坠进深渊似的崖底。
无妄崖,安静了。
景和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白雾,然后猛然回神,跟脑海里的系统一起嚎叫
【靠!为什么坠崖的是男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慌忙在四周望了望,可是并没有看到刚才去了其他方向的三人,现在只能一个人去找到谭冽了。
身为男主,谭冽死了,这个世界也就跟着崩塌了。
青年正观察着有没有路去崖底,忽然,崖边又传来碎石翻落的声音,细碎的石头摩擦声越来越近,就好像什么东西正攀着崖壁上来。
难道是那条冥蚺又回来了?!
他刚要跑,那东西就翻了上来,小小的一个瘫在了悬崖边,枝叶花瓣都灰扑扑的,好像在石头堆里打了滚一样。
“噗。”它吐出一口灰来,也是这时那三只眼睛才有功夫往旁边看了看,疲惫的眼睛蓦然睁大,它一下子有了精神,“香!景香香!”
“小噬幽?!”景和上前把它从悬崖旁边抱了过来,随着一人一兽碰触增多,小噬幽看着也比刚才气色好了许多。
“你怎么会在这里,有人把你丢下去的?”景和皱眉,他一眼就看见了那几乎透明,此刻又沾了灰的叶片上,属于人的指甲印。
“香香,”它舞着叶子比划着,虚弱的声音透着委屈,“香香丢我。”
香香丢它?景和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了跟他同为阴体的齐思乐,这家伙是在场除了他之外,唯一是阴体的人了。
青年越过崖边的血迹,往悬崖看了一眼,不过这人自作自受,这么高,掉下去怕是没有活路了。
也就是谭冽,这男主光环支撑着坠崖不死,给了他时间去找。
等等!景和发现了盲点!
“你被丢下去还能爬回来?”他惊奇道。
随后就看气色恢复了一些的小噬幽给他演示,原本只是密集的,短短的根忽然变长,死死扎进了土地里,随着变化的,就是它那三只眼睛一张嘴,通通消失了,浑身就只剩下根系。
它可以随意调动能量?!
景和顺着根的另一边看了看,那条沿着崖壁垂了下去,消失在白雾里,但是并不难想想另一端是怎么样的景象。
【宿主!你能顺着这个下去吗?!】系统看着绳子似的根,突发奇想。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不能雇佣人家童工吧?这小家伙刚过幼年期啊?】
景和刚谴责完,一人一统就未见其兽先闻其声。
“香香!”
“香香在这里!!”
“香香在干嘛!香香在看表演吗!”
“让我来!我来!我更粗!”
“我更长!!”
一大堆眼睛跟嘴飞奔似的过来,多到景和都怀疑刚才噬幽们离开之后,是不是回家叫七大姑八大姨了。
【宿主!童工的家人们来了!冲啊!】
景和扯了扯嘴角,全无妄峰的噬幽兽怕不是都在这里吧?
直到真的在噬幽兽的帮助下安全落在崖底,青年看着头顶成百上千的噬幽兽,落在地面的脚这才有了一丝真实感,不愧是灵异神怪的世界啊。
景和第一次由衷地感谢自己极阴的体质。
他不敢再浪费时间,道了声谢就忙跟着系统的检索去找男主,好在系统是升级过的,比当初检索的范围又大了许多。
【你确定是这里吗?】
【是啊!】
景和观察着周围,崖底要比上面阴冷的多,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就是阴气很重,偏偏青年按照系统的指示,越走地方越湿。
湿冷的寒气塞满了浑身上下的骨头缝,景和把外套紧了紧,小心观察着这边的环境。
“啪。”他踩上一滩浅水,水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出。
这好像惊动了什么,繁密的草丛里,一只金色翅膀的鸟探出了头,它扭来扭去地歪头看他。
那个看起来很是警惕的人忽然跑了起来,消失在它的视线,金翅鸟儿最后看了眼他消失的方向,从草丛钻回去,蹦跶着走了。
【再往前一点!就在那里!】系统很激动地指挥着。从刚才开始可能是离男主近了,它这边的感应越来越强烈。
这是一个湖,湖水发绿看不太清楚里面有些什么,只给人一种莫名的危险感。谭冽就在湖边,看样子是掉进了水里,又被冲上岸的。
景和打量了一下,把仍旧在昏迷的谭冽带去了一处稍稍隐蔽的石头后面。
“谭冽,醒醒谭冽!”
青年不敢太大声,生怕惹来那个跟谭冽一起掉下来的怪物,可几分钟过去了,男人双眸紧闭,没有一丝要醒的意思。
【宿主!水里!它过来了!】8888看着对岸开始下水,正在开始往这边游的冥蚺,紧张提醒。
景和回头,视线越过石头跟那双竖瞳对了个正着。他拍着谭冽的手指开始发麻,整个人都木了。
这是冲着他来的?
青年咬咬牙,起身打算引开冥蚺,刚站起来准备吸引一下火力,却看见那蛇眸仍死死盯着谭冽掩身的石头,翻滚着滔天怒意。
这不对…为什么是谭冽?
景和一愣,脑中闪过什么,把视线放在男人的手腕上,青白色的链子在袖口若隐若现,是骨链!
这尼玛好像还是这条冥蚺的尾骨做的!!!
景和拽下链子就开始往远处跑,果不其然,身后那怪物立刻转了方向,甚至因为景和开始跑,它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水声激荡夹杂着怒火,青年却不敢回头,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冥蚺上岸前,去到最茂密的树木后面。
倒不是跟冥蚺躲猫猫,而是他需要一个暂时丢掉这条骨链,转移冥蚺注意力的机会。
“啾!老大!看!我就说他鬼鬼祟祟肯定有好东西!那个宝贝在他手上!”
“老大!要不我们把他也带走吧?”
“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把他带走你去管饭啊?”
随着一猴一鸟声音的接近,他们的身影也出现在景和面前,还是那副土匪姿态,还是那副土匪腔调:“此山是我……”
“给你!”景和没时间听它的台词,直接把东西抛了过去,正好被四肢灵活的猴子下意识接住了。
猴子拿着骨链挠头,这人咋回事,它还没装完呢!
“算你识相……啊啊啊啊”猴子还没说完话,就看见一张血盆大口直直冲自己咬过来。
好在它作为一个有了年头的精怪,又是灵长类动物,身手也着实不错,顺着树枝一荡,去了另一棵树上,可冥蚺着实追的太死,没工夫喘息,又打不过,只能跑。
这里树木丰茂,地形也足够猴子跟金羽雀不被冥蚺缠上,只是需要辛苦一点,辛苦到它们跑出老远,景和还能听到喊叫。
“尾巴都要被咬秃了,你倒是给老子飞啊!你是鸟!!!!”
“我出生就跟你在一起,你没教过……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你大爷的不是能飞?!!靠!”
青年瘫坐在地上,摸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忽然就笑出了声,他平复着刚才由于猛然的剧烈运动,已经极度不稳的呼吸。
景和保证,想当初一千米都没这么快过,果然人在极端的危险面前,潜力都是无穷的。
【宿主,男主他……】系统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知道了知道了,让我赶紧回去看看男主是吧?你就只关心你的男主,都不关心我!我可是你的亲宿主啊!】
景和一副世道不公的语气,可还是扶着树干想从地上站起来。他试了一下,可能是刚刚跑的太猛,现在的腿都还在发软,居然没成功。
他就不信了……还没开始再次尝试,忽然,腰上多出来一双手,没了骨链的手腕再也不会不小心冰到他,反而带着温热,在亲密的姿态下简直是灼人的温度。
那只手臂微微一用力,直接把景和带了起来。
湿掉的衬衫下是比以往更热的身体,两人现在几乎是没有任何距离,只隔着几毫米的衣服,彼此感受着温度。
景和反应过来后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也太gay了吧!
他抬头去看,果然是谭冽,男人衬衫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身体,身量笔直挺拔,无端让人想起来之前无妄崖上,仿佛俯瞰一切的风姿。
“那个什么,你那个骨链招蛇,冥蚺过来,我就给丢了。”鼻尖混杂着若有若无的冷药香,景和抬眼就看到男人劲瘦有力的腰肢,他偏了偏头主动避开视线。
可是许久,并没有听到谭冽的声音,他生气了?景和皱眉,这也不能赖他啊,那骨链是冥蚺尾骨做的,那玩意儿就追着骨链跑,他也没办法……
青年悄咪咪看了看谭冽的神情,却发现这人似乎眸底含笑地看着他,嘶,有点不对,再看看。
嗯?真在笑?那可是他爹妈的遗物没了啊!
不会是脑子掉下来磕坏了吧!景和变了神色,也顾不得什么亲密不亲密,gay不gay的了,拉着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遭,除了手臂,还有一些其他地方的轻微擦伤,并没有看到别的伤口。
看着仍旧笑着的谭冽,景和心底浮现出了一个绝对符合狗血文定理的念头【你家男主不会是失忆了吧?】
【……】系统无言,系统闭嘴,系统选择静静装死,反正没有危险了,随他们玩吧。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景和小心试探着。
男人那双狭长微不可察的眯了眯,但是并没有出声,对面那人很快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记得我是谁吗?”
景和观察着谭冽的神色,他似乎在思考,最后给出答案:“不知道。”
真失忆了?!
“你是我恩人吗?”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反问道。
“对!”景和振声!景和觉得失忆的谭冽很上道!仔细算算,他不就是谭冽的恩人吗!
如果以后有了这层身份,狗血文的什么小白花,白月光,什么替身剧情怎么也不会影响到他这个男主恩人身上吧?
“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青年加重了语气,仿佛在加倍肯定什么似的。
“救命恩人啊……”低哑里带着点点笑意的声音响起,“恩人”这两个人仿佛在男人唇舌之间细细绕了一圈,总有些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
但是沉浸在做男主恩人的兴奋里的景和,并没有察觉到,反而愈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如果做了恩人之后,还被牵扯进情情爱爱的狗血里,那他就是狗!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谭冽看起来很是礼貌。
“嗯~”景和听得也很满意,脑子里的小人儿摇头晃脑,得意地脑补着后半句,以后必当~结草衔环~报答恩……
“不如我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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