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赵婉重逢后, 朱高远再也没有了压力,整天开开心心吃饭玩耍。
他们商量等赵婉的伤势完全恢复,再启程回京, 毕竟在夏日, 稍有不慎牵扯到伤口,就容易发炎。
但是, 离京已经月余,父皇母妃肯定很担心,该怎么传信回去呢。
朱高远坐在门前, 手托着下巴思索。
看见扛着锄头归来的风行, 试探询问,“风行师傅,你有什么可以传递消息的渠道吗?我想给家人送平安信。”
传信?
风行眼睛一亮,又到了可以显摆的时候了。
之见他放下锄头,钻进柴房, 在一堆杂物里翻腾,从这头翻到那头, 终于翻出来了一个满是灰尘的木匣。
“呼......”尘土满天飞舞, 与刚好路过的虞良来了个亲密接触。
虞良:“......”
师傅又在作什么妖?
风行看着满身灰尘的大徒弟,尴尬笑笑,“啊...徒儿对不起,师傅没注意到你。”
“那个, 师傅在给小远找木鸢呢,就是师傅精心制作的那个会飞的木鸢, 你还记得吧。”
“给小远送信用。”
虞良停下本来准备离开的步伐,震惊往向他那个一脸得色的师傅,不是, 师傅,你是对自己的手艺有什么误解吗?
你确信就你做的那个木头模型会飞?
虞良盯着风行,一字一顿开口:“师傅,我劝你,不要出去丢人。”
风行的笑僵在脸上,“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都这么多年了,还对你师傅这么没信心。”
虞良冷笑:就是通过这么多年的了解,才对你更加没信心。
风行气闷,决定不跟这个看不起他的徒弟计较,还是小远比较可爱。
“小远,快过来,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朱高远乖乖过来,看着风行这么郑重的样子也有点期待了,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见朱高远这么赏脸,风行很高兴,这才对嘛,不像他那个老拆台的徒弟,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当当当当当......”风行还给自己配了个音。
木匣内放着一只木鸢,材质为竹,长三十公分左右,看起来很生动精致。
朱高远:木头小鸟?这玩意儿是什么宝贝?
风行看朱高远疑惑的眼神,骄傲开口,“小远啊,你可别小看这个木鸢,只要我动动机关,它就能飞上天你信不信。”
朱高远震惊地长大嘴巴,这...这这这居然会飞?真神奇!他一脸崇拜地看着风行,没想到风行师傅这么厉害!
作为皇子,他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但是会飞的木头小鸟,不是,是木鸢,他还是第一次见,果然,这个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风行享受着朱高远的崇拜,心中得意极了,真是,越来越喜欢小远了,遗憾呐,怎么小远不是他徒弟呢。
“来,小远,我们去院子里面,我给你演示一下。”
“嗯嗯嗯...快去。”朱高远有点迫不及待。
哈哈哈哈哈,风行心情很好地来到小院,然后拿出木鸢,左边捣鼓一下,右边捣鼓一下,最后再猛地向上一扔。
朱高远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木鸢,满脸期待。
木鸢张开翅膀,扑扇了两下,然后,下一秒,啪唧,摔在了刚刚回来的虞花和赵婉脚边。
两人被吓了一跳,这是...天上掉玩具啦?
朱高远:这是失误了?
风行:“......”肯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虞良站在檐下,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师傅,你就是打开无数遍结果都一样。
然后四人就看着风行开始各种尝试各种捣鼓,横着飞、竖着飞、从屋顶往下飞、助跑......木鸢始终飞不起来,顶多扑扇两下翅膀。
终于,承受不住重击的木鸢散架啦...架啦...
风行:“......”救救我救救我,我那摇摇欲坠的自尊。
“呵呵...呵呵呵...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那个...我先回去维修一下哈。”
说完,捡起地上支离破碎的木鸢跑回了屋,连木鸢翅膀掉了都来不及捡,在多呆一秒,他都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呜呜呜...我的颜面呐,荡然无存。
朱高远捡起地上的翅膀,左右看了看,上面伤痕累累,不过还是很顽强的,居然没彻底碎掉。
咚咚咚...“风行师傅,翅膀掉了。”
没人应。
再敲,“风行师傅?”
咯吱,一只手从门缝伸出,一把抓过翅膀,砰,下一秒门再次被关上。
屋外的人面面相觑,屋内的人哭唧唧。
当天,风行借口修木鸢没出来吃饭,然后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没有出来吃饭。
虞花把饭菜送到门口,下一顿再去的时候就是空碗了。
风行:今天的饭有点少,我该怎么提醒花儿明天多送点饭呢?
虞良:师傅,你虽然不好意思出门,但是吃的倒是不少。
风行:逆徒,闭嘴。
除了朱高远,没人对风行的木鸢抱有信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朱高远总觉得风行很眼熟,是一个高人。
这种盲目的信任,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第五天,风行带着他的木鸢又杀回来了,这次他要一雪前耻。
“我告诉你们,我保证,这次肯定会成功,不然都对不起我的师门。”
朱高远好奇:“什么师门。”
风行骄傲地回答:“墨家。”
朱高远瞬间激动:“墨家?是我想的那个墨家吗?那个机关之术冠绝天下的墨家?”
风行头昂得高高的:“就是你想的那个墨家。”
虞良拆台:“可惜就学了三月,就被赶出来了。”
风行:“......”这倒霉徒弟真不想要了。
他尴尬一笑:“别听他胡说,我明明就是学成归来,别说三月,就是三天,以我的天赋也够了。”
朱高远:奇怪,风行师傅说这话时,怎么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九皇子:当然,这就和你自恋的时候一摸一样。
然而,打脸来得很快,木鸢再一次肢解。
全场寂静。
这下彻底给风行整自闭了,关在房间谁叫都不出来,饭都少吃了一碗。
这边,朱高远放弃了用木鸢传信的想法。
算了,再等等吧,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然而,朱高远是放弃了送信的想法,但是风行却杠上了,这个信,他还就送定了,不然他这张老脸都丢完了。
虞良:师傅,何必呢,非要垂死挣扎。
风行: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条路不通,我就换一条。
“小远呐,木鸢送信可能存在一定困难,但是你别担心,我还有办法。”
朱高远好奇:“还有什么办法?”
风行:“信鸽。”
要不是早上喂鸡时想起,他都快忘了,他训练了几只信鸽。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朱高远:听起来,好像还不错,至少比木鸢靠谱。
虞良路过:呵呵......
“嘘嘘......”
风行拿出落灰的哨子吹响,一声两声三声,毫无反应。
嘎嘎嘎......头顶似有乌鸦飞过,现场气氛有那么一丝丝尴尬。
哦,不,尴尬的主要是风行,朱高远是好奇,虞良是看热闹。
风行还就不信了,他继续吹“嘘嘘......嘘嘘......”
朱高远:突然想上茅厕是怎么回事?
“嘘嘘......”
啊,忍不住了,他还是先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吧,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丢人。
虞良看着无聊也走了,就剩下风行一个人在哪儿一直吹。
良久,直到朱高远都回来了,也不见信鸽踪影。
风行:“那个,我们在等等哈,等花儿回来问问她,因为信鸽都是她在喂。”
话音刚落就听见虞花喊师傅的声音。
“师傅,您找我?”
风行:“花呀,你平时喂信鸽了吗?不会饿死了吧,怎么我一直吹哨都没动静呢。”
对,肯定是饿死了,肯定不是他的问题。
训练信鸽是他专门从老手艺人那学来的,肯定不会出错的。
虞花:“喂了呀,我早上才喂了,长得可好了。”
“师傅你是怎么吹的,我听一下。”
然后风行又演示了一遍:“嘘嘘......嘘嘘......”
虞花:“......”
“师傅,你吹错了,哨声应该是三长两短才对。”
风行尴尬:“是...是吗?”
虞花肯定:“是的。”
“不信你试试。”
果然,按照三长两短的哨声吹过后,远处就飞来了几个小黑点。
慢慢地近了,就是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这信鸽怎么飞得跌跌撞撞的,跟戏法似的,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不是那种平稳地飞低,是那种费劲的升高,然后咚咚咚急速坠落,再费劲升高。
娘呀,这飞得也太费劲了,看得人跟着着急。
好不容易飞近,信鸽落在虞花肩膀上,众人都傻眼了,这是鸽子吗?怎么会这么胖这么圆?
比虞花的脸还圆!
这哪是信鸽呀,这分明是会飞的猪。
朱高远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信,绑在信鸽脚上,然后把鸽子往上一丢,别说,这信鸽的体重还真压手。
信鸽摇摇欲坠地往前飞,就像喝醉的人一样,东倒西歪,让人生怕它下一秒就要摔在地上。
虞花:“这...不会摔吧。”
啪唧......她的话音刚落,仅仅飞出二十米的信鸽就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虞花:“......”
朱高远:“......”
风行:“......”
虞良:“呵呵......”
虞花心疼自己喂养的鸽子,跑过去小心地捧起,仔细检查,还好还好,因为飞得低飞得慢,再加上比较圆润,没受什么伤。
朱高远好奇:“花姐姐,你是怎么喂的呀,怎么长这么胖?”
风行也好奇,怎么自己好好的矫健强壮的信鸽就变成这样了呢?
虞花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我就是喜欢小动物,没忍住多喂了几顿。”
朱高远:这是要多喂几顿才能长这么圆呀,怕是得一天八顿吧。
虞花:你真聪明,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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