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敢?真觉得西戎人不敢杀了他们么?”
长平这边还在吸收梦里阿宝送来的地图。
正打算安排人手根据地图上所说的方位查探验证一番,结果这边就听见在外面打听情况的下属回来说着刚才江南那些使臣和西戎人发生的冲突。
长平听完都不敢想江南的皇帝要是听见了这话会不会直接气晕过去,反正他自己现在已经不太行了?
搞什么啊?
不想活了也不要拖累旁人啊!
他还想救几个回去当暗线呢!
“西戎人这边下令说不给他们吃饭,先饿上三天,让他们还嘴硬。”
“嗬~”
长平头一次感觉到了西戎人还挺“温柔”。
他想着,估计这些人在西戎人眼里还有作用,这才忌惮被气到了之后不能直接给两拳打一顿。
毕竟就那些文官看着一拳就能被打死的。
“不过,他们是留着和谈的使臣究竟有什么用。”
长平这时候也忽然思考起来西戎人打算留着这些人做什么。
···
另一头,梅浅现在有些懵。
她坐在军帐的角落里,望着站在中心沙盘前的祈翡,又听着周围人的热火朝天的讨论,梅浅只觉得此刻的场景有些不对劲。
好端端的,这郡主行军打仗怎么忽然喊自己过来参加了呢?
关键是人家就喊了她,连长安都没喊。
导致梅浅一个人在角落里看似很不显眼,又非常的突兀。
祈翡身边的几名大将也时不时地望向梅浅这边,紧接着又看向祈翡,他们也不知道自家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而一旁的闵悠更是疑惑。
祈翡明明知道梅浅擅长制盐而非行军政务什么的,怎么还将人喊到了这里呢?
梅浅此时也对周围人时不时暗中看来的目光也是不堪其扰。
有什么必要偷着看么?
再看,索性给你们看个够。
这么想着,梅浅便干脆拖着小凳子一路向前,直接窜到了第一排,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听着祈翡的讲解,以及接下来的战略布局。
梅浅一开始还只是做做样子,结果等她真的听进去祁翡的解说以后,她这才发现祈翡是真的很厉害。
虎父无犬女,从祁翡的身上梅浅依稀能想象得出靖王生前的风采。
可惜,那样的一个人居然就没了。
听的梅浅都有些入了迷,当祈翡喊她的时候梅浅还没回神。
她还是被身旁之人提醒了,梅浅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了祈翡。
“刚才本郡主的计划,不知道梅浅你听着如何?”
梅浅很想直接说那是非常好啊,但是她就怕自己说完非常好,对方紧接着就要问哪里好了。
那她一二三,一点也说不出来的。
“浅不善征伐,对此并不如其他几位将军更有见解。”
正在吃瓜的几位将军:???
“可是,梅浅你不是说要救下江南那些官吏么?
若是你听不懂我的战术安排,万一到时候出了些意外,那些官员死在里面可怎么办?”
这哪里是问自己对她的战术安排啊,这分明是问自己究竟打算怎么救那些官员。
明白了今日祈翡忽然找自己的原因。
梅浅微微一笑又道:“那也不能因为区区几个人让郡主的安排计划得到破坏啊。
自然是以杀光西戎兵,夺回我们领土为首要目的的。”
“这……”
闵悠在一旁听见梅浅的话眼皮子一跳。
他怎么没发现梅浅这偏颇性子和祈翡有一拼?
江南的那些官员要是保了下来定然有大作用的!
可是梅浅这轻描淡写的,真的没问题?
果然,闵悠就见梅浅在说杀光西戎兵的时候,祈翡嘴角上扬的厉害。
这梅浅的说法相当附和祈翡的胃口。
是了,就算她知道梅浅的计划,难不成她还能为了梅浅的救人计划去改变她自己的安排?
这不该是梅浅在得知了她的战术安排之后,修改自己的救人计划么?
没错,梅浅也明白,所以她也不想回答。
反正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这个救人计划。
谁家能信托梦解决一切啊?
梅浅说完之后,趁着众人不注意,小板凳又往后挪了挪。
祈翡瞧着梅浅那样子没忍住笑,又道:“就算你不清楚,也得知道我的安排,过来。”
“是。”
梅浅再次拖着小凳子上前,一副屁股今天就和凳子钉死了,是怎么也不想离开。
梅浅这样子,祁翡看破不说破。之后继续说起了自己的安排。
当梅浅听着祈翡见桑顿收缩兵力打算死守醉兴城,然后等待援军的打算时,梅浅也有些担忧。
沙盘上虽然祈翡带的兵马也不少,但是真的要这么耗下去,确实是个隐患。
尤其是真要是等到了援军,他们这不就是被妥妥包饺子么?
不过另梅浅更加惊讶的却是祈翡胸有成竹的说援军不会到来。
在场的其他人似乎也早就知道了此事,一个个表情相当镇定,就梅浅一个人震惊之余左顾右盼。
“我既然来到这里,关于这些自然是已经安排好的你莫要担心。”
听见祈翡特地说给自己听的这话,梅浅不由得脸颊一烫。
“是,这样的话郡主便无后顾之忧了。”
“不,还有哦~”
梅浅:??
梅浅抬头,正好便对上了祈翡的看过来的表情,祈翡盯着梅浅的眼眸道:“那些和谈的使臣便是我的后顾之忧。”
···
醉兴城内,
早就被分开关押的皇城司众人也受到了牵连,吃不上饭了。
“副指挥使,我们……”
皇城司这帮人也是彻底受不了这些官员了,都到了这时候还敢挑衅西戎人,真的觉得自己命活的挺久的?
“找个机会离开。”
孟青终于做出了最终决定。
他们本来就不是正经前来保护这些官员的,要是被这些官员拖累而死,他们这群人才叫冤。
“是!”
不知道隔壁皇城司的人已经开始要跑路了,这边一群饿得头晕眼花的官员们坐着的坐着,躺着的躺着。
其中,还有几人嘴里却依旧不停。
小官员们不敢指责鹿霁这个罪魁祸首,胡春林和吴晦倒是敢说。
肖继安也是听着适当插了句话一起说鹿霁,结果刚刚还“躺平任嘲”的鹿霁一下就不乐意了,回怼肖继安,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一张口就把我们所有人说成了阶下囚,还好意思说我?”
“你这家伙……”
刚刚还说饿得没有力气的肖继安一怒之下就扑到了鹿霁身上。
“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们这种惺惺作态的家伙,嗷~~!”
肖继安还在放狠话呢,谁知道鹿霁一个兔子蹬鹰,抬脚就踢在了肖继安的子孙根上。
顿时房间里惨叫直接传到了隔壁。
“快,快赶紧离开,免得再被波及!”
孟青使劲催促着从鞋底掏出开锁工具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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