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陈礼单手摸过自己的侧脸:“乔元可是很喜欢我的这张脸和身体。”
“你!”乔光祖拽过他的衣领挥起拳头想要揍下去。
陈礼瞄一眼,勾起嘴角:“来呀。”
只会用蛮力的蠢货。
乔光祖动了动拳头终究没有挥下去,他怕这家伙拖着这张脸找乔元告状去。
“你要是对元元做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陈礼眼神暗了暗,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既然把心交出去了,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收回点什么,没有感情他也能给磨出来。
临近中午放学,乔元还磨蹭在教室里,直到王春华来找她,她才不情不愿的收拾回家。
王春华是半上午才来的,早上的时候她并没有课,她趴在屋门前费力听着院子里两个男人都在说些什么,隐隐约约只能听到什么脸和身体,她讶异的捂住自己的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两人看起来挺靠谱的,竟然想生米煮成熟饭。
她张开嘴又合上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乔元察觉到身旁人的反应,怎么她还有不能跟她说的话吗?自从两人一起织毛衣做服装后,关系是越来越近,房间里堆着那些彩色毛线衣大部分都是王春华织的,乔元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画设计稿,冬装现在大部分都是棉衣,她觉得做起来费时间又麻烦,重点是需要上等的棉花或者鸭绒,这些材料昂贵又难得。
所以她现在大部分都在织毛衣,或者做几套暖和点点秋衣。
“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王春华拉着她的胳膊让她稍微低下头,王春华只有一米六,站在乔元身边像个小土豆,乔爱伟还经常打趣她,光长脑子不长个子。
“你有没有被乔光祖或者陈礼占便宜。”
乔元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淡定的回答:“没有。”
笑话,向来都是她占别人的便宜,哪里会有人敢来占她的便宜,乔元一向保持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陈礼吻向她的那幅画面,她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他长长的睫毛在看向她时微微颤动。
乔元内心有些慌,她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是她自己内心的黑洞在被一点点的填满。
当你和某人建立起亲密的关系时,你就会用那个人来填补你的洞,一旦那个人死亡或是关系结束了,你不会感觉失去了那个人,你感受到的是填补坑洞的东西不见了,感觉丧失了自己的一部分,因为以前被他填满的洞现在又暴露出来了,这就是你会那么痛苦的原因。
乔元一切关系都是虚无缥缈。
“那你也注意点啊,可别被男人哄着哄着就做了那档子事。”
那档子事?可乔元求的就是肉体的快乐,醉生梦死。
到家后并没有见到早上的两只“公鸡”,乔元并没有放在心上,刘红霞倒是从堂屋里拿出个大包裹,说这是乔光祖留下的。
乔元拆开看是一堆糕点和零嘴,还有一只被处理干净的兔子。
“哎呀呀,这光祖也真是,这也太破费了,改天我包几个兔肉包子,你给光祖送去。”
话说两人现在的关系,乔元就应该心安理得的收下,可她看着炕上的东西哪里都不对劲,她得尽快把手里的毛衣给卖了,把乔光祖当初给的一百来块钱还给他。
直到要吃晚饭的时候,陈礼才推着自行车进来,乔爱伟招呼他来吃饭。
陈礼回了趟自己屋子把东西放下才过来吃饭。
刘红霞这一天都没有看见陈礼,乍一眼看见吓了一跳:“小陈啊,你这脸咋回事啊。”
陈礼搬着板凳坐在乔元的身边,红肿的半张脸正正好好的对着她的方向。
他云淡风轻的说:“做错事情了,被人打了一巴掌。”
“啧,你说这人真是,怎么下这么狠的手,你瞧瞧都肿了。”刘红霞走到把脸都埋进碗里的乔爱伟的身边不客气的拍了一巴掌:“饿死鬼投身呢。”
乔爱伟咳嗽起来,呛的脸色涨红,眼神一点也不敢看向陈礼那边,好像扇巴掌的人是他。
“小陈你那有没有药酒擦擦呀,哎呦你这张脸谁忍心下的去手啊。”
陈礼眼神轻轻拂过正在偷瞄他的乔元,嘴角勾起来:“我这没有。”
乔爱国在一旁附和:“元元房间里有一瓶来着。”
刘红霞:“那元元吃完饭你拿给小陈。”
乔元把嘴巴里塞满地瓜,不吭声。
陈礼微微叹了口气:“还是不麻烦了,明天我去买一瓶。”
“花那钱干啥,乔元你听见没有!”
乔元把嘴里的地瓜咽下,懒懒的回答:“知道啦。”
她看着他脸侧的那一大片红肿,她下手有这么重吗,记得她早上只用了三成力气呀,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样子,心里生出歉意,怎么现在她随便打人,这真的是一个不好的习惯,懊恼的抬手拍了下自己的手背。
陈礼的余光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动作。
桌子正中央摆放了一瓶深褐色的药酒,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乔元托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刚伸手探出又缩了回来。
她哀嚎一声,双手大力的揉搓自己的脸颊,一想到要去找陈礼乔元就感到烦躁,退缩,完全没有了之前找他的轻松与喜悦。
她猛的站起来,心里不断的跟自己打气,送个药酒而已,放在桌子上,顺便道个歉走就行了。她抓起桌子上的药酒,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迈步。
她深呼吸一口气直接站在陈礼的门前绝对不允许自己退缩,抬手刚要敲门,屋门就被人从内打开,乔元举起手呆愣的望向他。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清洌的皂角香,领口处并未被刻意拢的严实,隐隐约约露出小片紧实的肌肉,顺着有些湿透的衬衫向下看去,能看到胸前有些被撑开的衬衫扣子,乔元连忙移开视线,心里默念静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