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心情愉悦,她听着星云讲述叶庆芜的举动,不禁开怀大笑:“哈哈哈,真是可笑啊……他的支持者本就日渐减少,如今这般,更是少了,真真是……愚蠢!”
她惬意地往后一靠,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手中把玩着她新得的一把骨刀,顾砚心中略有懊悔,当时真应该给叶茴另寻一个香囊的,这下可好,什么东西都不在自己身旁了。
叶茴的心跳陡然加快,冥冥中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香囊,轻轻一笑,莫不是顾砚在思念她?
怎么办呢,她对顾砚的思念亦如潮水般汹涌。
“春来,驸马他们如今行军至何处了?”她转头询问。
春来骇然一惊:“公主啊,您切不可有前往那边的念头呀,那里太危险了!”
“本宫只想知道,他们在何处?”叶茴眉头微皱,不满地瞪了春来一眼。
“约是在炎国边境了。”春来无法,细细想了一番,开口道。
叶茴微微颔首,目光遥望向远处,心中不禁感叹:“竟然如此之远啊……不过无妨,本宫迟早会来的,驸马。”
叶莫奇死死地盯着院子中的侍卫,愤怒地捶打着桌子,他的母妃命丧于宫中,而且据传还是父皇默许的,如今又派人前来监视他。
他虽终日放荡不羁,但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叶莫奇转身从墙上拔出自己的佩剑,可由于多年沉迷酒色,他竟险些提不动这把剑。
“来人!把外面那两人给本王抓过来!”他怒声吼道。
府中下人皆面露难色,显得十分犹豫,那侍卫可是皇上派来的,他们实在不敢轻易动手。
“好,既然你们都不敢去,那本王就亲自去!”叶莫奇边说边向外走去,有下人想要阻拦,却被身旁的人拉住,对他无奈地摇摇头。
叶莫奇提剑往那两人走去,他们后退了几步,皱眉道:“王爷,您这是作甚,在下是皇上派来的。”
“就因为你们是他派来的!”他的眼睛赤红,举着剑向他们挥去。
其中一人一时不察,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他们只能把叶莫奇从背后扭住,带着他去了皇宫。
叶庆芜阴沉着脸看他:“看来吾儿对朕的意见很大?”
叶莫奇已经完全昏了头脑:“父皇,儿臣若是对您没有意见才奇怪!母妃不明不白地被皇后杀死!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又被您如此看着!儿臣如何能没有一意见!”
他嘶吼着,叶庆芜自认从没见过他这般,从前只知道他是一个沉迷酒色的纨绔子弟……
“你母妃的事情……”叶庆芜卡了壳,他不明白该如何对他解释,总不能说是为了让皇后泄愤。
“她做错了,违反了宫规,自然受了罚,没有挺过去。”
叶莫奇失了力气,软软地跪在地上,声音沙哑,哽咽着:“不知是何错处,儿臣去寻母妃尸身,为何她的舌头没有了……为何啊!”
叶庆芜闭了嘴,他没想到向来贤良淑德的阙诗怡会下手这么狠。
他无力地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了,李公公在旁边觑着他的脸上:“皇上……那五皇子……”
“他不像是会刺杀朕的,他没这种能力能让刺客不泄露出来。”叶庆芜皱着眉,叹了一口气。
“你去把皇后叫来。”
阙诗怡端庄地走了进来:“臣妾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找臣妾何事?”
叶庆芜看着她,见她依旧自若,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朕听闻你对昭仪动用了私刑?”
“不是皇上允许的吗?”她抬眼看着叶庆芜,勾唇浅笑。
叶庆芜张了张口,他只以为是直接杀了,没想过还会如此……
“也罢,下次注意些就好。”
阙诗怡笑着:“臣妾知晓了。”
她起身拉着叶庆芜的手摇了摇:“那臣妾先回宫了。”
叶庆芜对她的这一举动感到欣喜:“好,朕晚上会去陪你。”
阙诗怡走出养心殿,脚步未停,一回到自己屋内便冷声道:“来人,本宫要洗手。”
她在水中搓着自己的手背,眉毛狠狠皱起,晚上还要来?真是想得倒美。
叶庆芜本想收拾收拾便到阙诗怡宫中用膳,但李公公突然急匆匆赶到:“皇上,不好了!五皇子他服毒自尽了!”
“什么?!”叶庆芜大骇,匆匆出了宫:“带朕去看看!”
叶莫奇倒在地上,面色青黑,已然没了声息,叶庆芜颤着手:“真的是自尽吗?”
“皇上,旁边还有一封信,是四皇子写的,他说那刺客就是他派的,为的是给昭仪报仇。”
叶庆芜脚步踉跄,如被重锤击中般,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好啊……竟然开始残害手足了……罢了,把人都召回来吧。”他怎会相信这信纸中的内容,他还没有糊涂到如此地步。
回到宫中的他,如残风中的枯叶般病倒了,太医的几剂汤药灌下去,才让他稍稍恢复了些精神。
阙诗怡在殿内轻笑一声:“本宫尚未出手呢,这就承受不住了?”
他看着府中侍卫回宫的方向,抿了抿唇,心中虽知对其他王爷下手是必然之举,但真正行动时,内心仍有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
“……抱歉了,五皇弟。”他轻声叹息,声音仿佛风中飘絮,温润如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色。
顾砚得到消息,看来他出手了?还挺狠啊,自己没看错他。
星云知道了这消息也是很高兴,顾砚笑着转头看她:“看来啊,外表越稳重,越温润的人内心就越狠啊……”
“不错,就好像主子您的公主一般,明明看着可温柔了,而且也是文雅极了,结果绑起您来可是丝毫不手软。”霜雪在旁边俏皮地揶揄着顾砚。
顾砚无奈:“不要打趣我了,忙自己的去吧。”
星云霜雪互相挤着出了门,顾砚想起了叶茴那柔柔笑着的脸,确实,表里不一的很,有时连她也不知道叶茴在想些什么,毕竟这可是她亲自养出来的公主。
想着想着,顾砚握拳遮住了自己的嘴角,掩住了那一丝温柔的笑意,不能再想了,想了也没法见到,岂不令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