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时间10月7日下午五点钟,微凉在书房里看书,手机有短信。
她不高兴,到底是谁这个时候给她发短信呢,在这边收国内的短信很贵。
米夏跟肖莫昨天就离开了伦敦,因为8号要上班,应该不是米夏。
她点开短信:“我们在一起。”
微凉蹙眉,谁跟谁在一起?
一组陌生的电话号码,微凉失着神,紧接着,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穿着一身休闲运动的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童喻,看走廊像是酒店。
微凉有一瞬间的呆滞。
现在是国内时间的午夜,微凉只觉得心涩涩的,特别的难受。
她抿了抿唇,眼睛也雾蒙蒙的,想哭,把眼泪逼回去,让自己冷静下来,这陌生的号码是童喻的,肯定是她的。
或者说,童喻从来都没对霍苏白死过心。所以故意的发来这样的照片,唯恐天下不乱的就是想让她跟霍苏白闹矛盾,好乘虚而入。
所以,这个机会她不会给。
难过是真的,因为霍苏白抱着她。
在午夜里,孤男寡女,还曾是情感炙热的情侣,这样的照片给了她足够的胡思乱想的空间,也足够让她心伤。
微凉把手机扣过去,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指插入发中,捧着自己的脸。
让自己冷静,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照片上的画面。
想起外公说,18岁的霍苏白与16岁的童喻订婚。
想起在商场,霍苏白的中文老师周瑛与他们遇见,那家里人的架势,或许在周瑛的心中,无论她的女儿童喻做了什么,霍苏白终究会原谅她的,因为霍苏白与童喻的感情太深。
微凉深深的吐了口气,心中很是酸涩,眼眶中似乎总有眼泪要冲撞而出似的。
嗓子眼像是卡着一颗酸梅,上不来下不去的,特别特别的难受。
跟霍苏白到了这样的地步,她已经努力让自己冷静不要胡思乱想了,可根本控制不了,在想,此时的他与童喻在做些什么?
她又不能这样去想他,要对霍苏白信任。
一个妻子对丈夫最起码的信任,可心中另一个人声音似乎在说,傅微凉你到底是在自欺欺人,两个人都抱在一块了,难道要看到两个人脱光了在一起,你才愿意承认?
就这样,两种声音在她的心中不断的拉锯,把她的心扯的很痛。
趴在桌子上,微凉咬了自己一口。
想起了几个月前,霍苏白在她与米夏租住的房子里留宿。
她接到了生病的霍苏白一个电话。
电话里有一个女人再说:“我好想你,好想你,你不要不说话,也不要再对我说打错了,你的号码我打不错,每个数字都刻在心里的……我真的好想你……”
曾经,觉得这是一个打错的电话号码。
而这件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再次窜入她的脑海中,那个打电话是童喻。
微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乱了,她办法好好的思考这件事情。
甚至,想到了,如果霍苏白出轨了,她要怎么办?
离婚吗?
她在房间里待了很久,六点钟,苏苏喊她吃晚饭。
微凉坐在餐桌前,很是心不在焉,只低头吃着米饭。
今天一整天,霍苏白都没有给她打电话。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应该是休息了,不在同一个时区,打电话要考虑对方,微凉咬着筷子在想,他是忘了吧,或许早已开心的不亦乐乎了吧。
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霍苏白,霍苏白不是这样的男人,可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觉得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唐唯察觉到了微凉的反常,夹了菜放到她碗里:“微凉,在想什么呢?”
“妈,没想什么。”微凉回神,道,闷头吃饭。
苏苏嘿嘿笑,“妈,你真是的,能想什么呀,肯定是想我哥呀,这新婚燕尔的,思念是正常的……”
唐唯蹙眉,“你这没结婚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微凉没接话茬,晚饭结束直接回了房间。
唐睿在饭后把女儿叫到身旁,把他不小心说漏的事情跟女儿说了。
唐唯叹息,“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一定是出了别的事情,我给苏白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唐唯知道国内媒体跟报纸上的事情,上楼找苏苏,让苏苏带着微凉去看伦敦的夜景,别让她胡思乱想。
微凉跟儿子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不想任何人破坏儿子跟儿媳的感情。
苏苏去喊微凉,让霍苏谦带着夜游伦敦。
微凉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在家里睡不着,估计也会乱想,出去就当散心了,她换衣服,让苏苏在楼下等。
换完衣服出门,想告诉婆婆唐唯一声。
唐唯在打电话,“这什么叫你也不知道呀,这大半夜的,现在是几点啊,国内的时间凌晨零点多,他人呢,他向来没有关机的习惯,现在呢,电话也关机,人都找不着了,马上给我找,到底去哪了,他要把微凉一个人留在这儿什么时候?”
微凉站在门外,低着头,眼睛看向别处。
霍苏白关机了,唐北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微凉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伸手轻轻敲了敲唐唯卧室的门,唐唯:“诶,进来。”
微凉笑容挂在唇边,探进脑袋去:“妈,我跟苏苏要去夜游,跟您说一声。”
“好,好,出去注意安全。”
微凉下了楼,笑容僵在了唇边,开始承认自己是个很容易被情感牵绊,又很容易被感情伤的人。
就如同现在,她心里难受,脑子混沌一片。
……
自从跟霍苏白结婚,微凉没了晚归的习惯,觉得自己应该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又与霍苏白年龄上差着十岁,所以,她不该孩子气,要缩小与霍苏白的差距。
10月7日晚,看过城市的美丽风景,他们到了酒吧,微凉把自己灌醉了。
决定喝酒的那一刻,微凉觉得自己在逃避,逃避自己,逃避感情,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当鸵鸟的潜质了。
她跟苏苏都喝醉了,苏谦慌了神儿,跟家里人撒了谎把喝醉两个人送到了酒店。
微凉一觉到了天明,一夜好梦。
翌日一早,微凉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她掀开眼睛,“唔,苏苏,怎么了?”
“大嫂,你快来看新闻,童喻澄清,她跟我哥是和平分手的,让大家不要妄自揣测,你很快就可以跟我哥见面了。”
微凉一下醒了,这样的消息的确是好消息,可她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