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仰脸看着他,很是不解:“为什么忽然想要办婚礼呢?”她当然知道他多忙,他刚去接管薄家的事业没几日,前些日子因为面馆的事情,薄尧去找她的麻烦,借此来引他回来,只为他在a城的合同泡汤。
后来,她喝得果汁里被加了东西,想必也是那位的缘故吧?
所以,霍苏白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仅是薄家,当然还有k的,他整个人都焦头烂额的,可偏偏打算在这个时候办婚礼,可为什么现在要办婚礼呢?
按道理来说,这并不像是霍苏白的办事风格。
这件事情明显的仓促。
他的手搂着她的腰,微凉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事情的端倪来。
可要想从他的脸上察觉出端倪来,那得多难?
微凉又低下头,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们去拍一组婚纱照吧,好不好?”
“是因为我爸爸?”微凉开口问,不然他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来。
“我爸爸他一定不是单纯的什么炎症什么的,是不是?”微凉忽然看他,眼里含着眼泪,她是希望霍苏白告诉她真实的情况的。
霍苏白也看着她,微凉的眼神专注,又带着恳求,紧紧地搂住他。
“微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
“也就是说……”微凉哽咽,然后手指紧紧攥着霍苏白胸前衣服的布料。
“他真的好年轻。”
“霍苏白,我是不是就快没有爸爸了?”她问。
微凉想要抗拒她不想接受的事物的时候,总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此时她无助的样子让他特别的心疼,用力圈住她,“微凉……”
“我不想没有爸爸……”
“我知道,我知道……”他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微凉,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帮你,但是我可以给爸爸请最好的医生。”
微凉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我知道。”
“所以,你想举行个婚礼,就想爸爸不遗憾对不对?”
“微凉,我现在我都不知道是喜是忧,我好像很多事情都瞒不住你了,这件事情,爸爸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他就知道你会哭,你会难过,所以才告诉我,没想到我这一句话,你都知道了。”喜的是与她愈来愈默契了,忧的是……很多事情,微凉要面对的是真相。
微凉眼里还是有泪,“你就真的觉得我没心没肺是不是?跟你认识这么久了,这些事情如果还猜不出来的话,那就真应了你那句,我太不把你当回事了。”
他的手指擦掉她脸颊上的泪,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微凉,很多事情很残忍,却总要面对,我知道我这个时候该对你说一些安慰的话,可事情来了……”
“我不能躲着。”她知道的,知道这个道理的。
她不是鸵鸟,不能把自己的脑袋埋起来,她爸爸的这种病她是从网上查过的,她知道多严重,只是最近爸爸的状态各方面都很好,给了她一种错觉。
“对,来了,我们就要接着,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接着。”霍苏白微微倾身,拍着自己的胸膛,“知道吗,难过的时候可以再这里哭,永远。”
微凉反而哭的更凶了,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霍苏白……谢谢你……”
“傻话。”
“我们改日就安排一个婚礼好不好,就是一个小小的婚礼,就我们两家人,然后拍一张大的全家福……”微凉说着,又呜咽起来。
“好。”
“你放心,我不会让爸爸看见的,你知道我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倒的,我还有我弟弟,我还有肖姨,我还有你。”
“对。”
微凉吸了口气,然后手背胡乱擦着自己的眼泪。
霍苏白低头,一点一点的把她的眼泪擦干。
“我们只要回来,就来这边住好不好?”霍苏白与她商议。
“嗯。”微凉点头,知道他在想办法的让她与她爸的遗憾减少,留下更多的记忆。
“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现在是我霍苏白的老婆。”
“对啊,我有了一个坚实的后盾了。”微凉说,嘴微微颤抖着,想哭又想笑。
不想在外面待久了,让他们觉得奇怪,两个人挽手回去。
厨房里。
肖云在吩咐陈婶儿:“木耳多泡一点,还有鸡蛋多炒几个,微凉最喜欢吃韭菜木耳鸡蛋馅儿的饺子。”
“陈婶儿,还是我来吧。”霍苏白进厨房,开口。
微凉在身后给他系上围裙,他打开火,准备炒鸡蛋。
“微凉怎么就不喜欢吃猪肉呢?又不是回民。”霍苏白歪头去揉微凉的头发,眼神宠溺。
微凉猜测:“是不是小时候吃多了?”
“是啊,谁知道她怎么就不爱吃肉了呢,我记得她去二年级的时候还是几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中午买的肉包子,微凉不吃,她爸爸硬是逼着她吃,说是你给吃下去,我看你吃下去会怎么样,微凉性子倔,眼里含着眼泪就把包子给咽了下去,下午还没到放学的点儿,我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说是她病了,我到医院去接她,那小脸蜡黄蜡黄的说是肚子疼,医生说是食物中毒,从那以后呀,就不敢再逼她吃猪肉了……”
微凉吐了吐舌头,背靠着背倚在霍苏白的身上,“听到没,我很难养的,你怕不怕?”
“多难养我都愿意养。”
微凉心里暖暖,回头抱住他,从他腋下探出脑袋,看他在炒鸡蛋,“你说我什么时候厨艺能够跟你一样好呢……”
……
乔茗挺着明显有孕像的肚子出现在了南远大学的操场。
夏之遇在打球,满脸的汗水,这些天,他公司也不去了。
每到傍晚,他都过来,一天都不落。
她知道,他为什么来这儿。
球场上的人散了,夏之遇坐在操场边的长凳上看见她就当时透明的。
乔茗难过,“之遇……”
“我跟你说过,你别来这儿找我,我不想见到你。”
“之遇,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乔茗想哭,看着他英俊的脸孔上的汗珠一点点的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