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也是在这片球场挥汗如雨的,阳光俊朗的他,投篮的姿势非常帅气,他总能惹得围观的女孩尖叫,喊他的名字。
而他总能在结束的时候径直走向她,接过她递给他的水,让她站到这石凳上肆意亲吻。
小小年纪的她,因为她一下子忽然就变得风光无限,因为夏之遇是南远大学是品学兼优又阳光帅气的风云人物。
多少学姐学妹对他倾慕已久,可他大学四年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
她的初恋,感觉那么美好。
而自己一直期盼的就是长大跟他结婚。
可一切说变就变,让人那么措手不及。
她垂下脑袋,耳边还能听到那些打球的人,“这个球,漂亮!”
起了身,走向不远处的超市,买了一瓶水。
这或许真的只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了。
她回来,他们那边结束,他满脸汗水的走来,微凉把水递给他。
夏之遇接过,坐在长凳上,一口气把水灌了大半瓶。
他脸上除了汗,看不出一点明日要做新郎官的喜悦。
不知道要说什么,微凉就看着球场,阳光那么炽烈。
“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也好想。”他说。
微凉没接话,盯着自己的鞋尖。
从前很好,可他们终究再也回不去。
他明日要结婚,她如今有丈夫。
“我们之间像是太久都没有这样和平相处过了,那几年,不见面,现在,离了婚,当初是你等,如今是我纠缠,能够相守的时候却是在我们很小时候……”他的手撑在长椅上,身子微微后仰着,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微凉看见他的眼睛里有泪光,还有怀念。
“我们那么相爱,怎么就到了今天的这一步?”曾经,他以为,他跟微凉有很多的时间,那结婚三年,不过是短短的几年而已,挥霍掉也没关系,他们还有长长地一生要相伴,要相守的。
可谁想到,那三年本来亲密无间的夫妻关系,冰冷无温,再想去伸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要够不到她了。
原来,有些人转身就会错过,他怕,这一个错误会是一生。
他的眼角湿润,喉头酸涩无比。
微凉坐在长凳上,觉得气氛压抑,难受。
她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她与他之间到底是怎么样走到这一步的。
她曾经那么那么努力的想要跟他在一起,可总是不能。
如今细数往日,竟然都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错了。
“微凉,我明天就要结婚了,有婚礼,有婚纱,我没让乔茗带头纱,我无法做到去掀开头纱的那一幕,那个人不是你,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有婚纱,更没有婚礼,我们之间连一张结婚照都没有……”
“你别说了,都快去了。”
“你真的过得去?”他问她。
微凉朝上看,眼睛里有泪,她说过的,不会再为夏之遇流泪的,可今天的心被剜了似的疼。
“我等过你,我为你哭过,我把你曾经送我所有的东西都扔了,我想过去,我很想快些过去,忘记所有,那样就不会再难受,我已经做了选择,你也是,你就不要再想着过去了。”
“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
“你说这些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当初跟她在我们的婚房里上床的时候,你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了解我,你知道我会这样做选择。”
“那难道人做错了一件事就再也不能回头吗?”他问她,盯着她。
“之遇,那件事情过后,你可曾真正的让我回过头?三年的等待,我最后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你在跟她结婚之前,你问我做错了事能不能回头?”
微凉还是哭了, 擦去眼角的泪,“当年那件难道就是我的错吗?我不想那样不好的事情发生,我至今都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你对我不闻不问,如果不是我当年自杀,你会娶我吗?你不会,我爸求你,你才勉强的答应,你有没有看过我们结婚证上的你自己呀,前所未有冷漠,领完证,你像是丢一块抹布一样的把我丢开,一丢就是三年,三年里都是我一个人在为那个婚姻做努力,我喜欢钢琴,报的钢琴专业,我想,为了以后跟你有共同的语言,或者在事业上有所帮助,我转了专业去了青大,可你始终都不肯原谅我,你说一个人做错了就不能回头吗?可以回头,我希望你给我解释,一直在等在等你跟乔茗之间,我需要我的丈夫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到底是因为不爱我了,还是因为别的,可你始终没有,一点点的把我的心伤死,现在,问我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那年发生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是因为嫌弃你,才不跟你在一起,我还没有那么肤浅,你我之间,从未想过借由肌肤的碰触来确定我们的爱情……”
“你现在说这些,没有一点用了。”
“有用。”他握住她的手,“微凉,等我几年,只是几年而已,我不会碰她,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我有的紧紧的是一个你!”微凉望着他,“之遇,我也已经不能了,也别再对我提这样无理的要求了,我们之间没有了爱情,可依然是亲人,你还拥有很多,从来都没有人抛弃过你,既然她是你选的,那就好好的跟她生活下去,我不喜欢她的做事风格,可她爱你是真的,我做不到去祝福你,却也不想你过的太坏,我们……就这样吧。”各自安好。
微凉起身离开,总觉得他与她之间处事,总是用错了方式。
夏之遇盯着微凉的背影,脸埋在自己的掌心里,这一辈子,他注定追逐着她,悲与喜,随她摆荡!
或许等那件事结束了,她就会明白他的身不由己,也知道他并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
……
微凉从北门走出,霍苏白正在过马路,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棉花糖,看到她,唇角微弯。
微凉心里难受,几乎是小跑着扑进他怀里的。
他下巴蹭着她的发顶,拥着她走向不远处的车子,撕了一块棉花糖,喂她,“超级甜,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