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去选择,我给了你九成九的把握,但你对我的信任程度会让整件事导向最好结局的概率打上折扣,至于到底有多少折扣,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叶尘从座位上直起身来,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至于李祖元最后的选择是什么,那已经不是他再多说两句可以左右的。
“对了,我得再提醒你一下,虽然这次你的好兄弟们没有得手,但之后会有什么更恶劣的手段,你可以尽情想象。”
叶尘已经快走到了门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向李祖元撂下这最后的一句话。
李祖元闻言神情彻底变得凝重起来,确实,即使自己不回家,自幼在江湖里摸爬滚打的两兄弟不会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要想坐稳猛虎堂的头把交椅,无论是谁坐在那个位置都不会任由自己在外面独活。
“叶兄弟,还请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来日我们再详谈。”
刚出门的叶尘闻言嘴角微挑,看来李祖元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当下只是轻笑着说了一句,“想要找我就问问你今天新来的小徒弟吧。”
之后领着酒吧老板和黑袍人。头也不回
地走出了武馆。
“叶尘,你真有那么大的把握治好猛虎堂堂主的病?”
一上车,酒吧老板就绷不住了,方才在李祖元旁边自己不敢多说话,现在总算是松快了许多。
“那是自然,要不然这事本来就对我没有什么大的好处,若是还有可能会失败,我何必凑这个热闹。”
叶尘舒服地靠在座位上,本以为这次前来普生武馆只是陪一下季娴临,谁成想中间发生了不少事,自己被迫上台攻擂不说,现在又揽上了给猛虎堂堂主治病的担子,有时候叶尘真想问一下命运之神,自己这是上辈子烧了他的教堂吗,这辈子这么针对自己,老是给自己添这么多的麻烦。
“这可说不一定,那可是猛虎堂的堂主,你要是把他的病治好了,那以后你在这片儿就可以横着走了。”
酒吧老板显然有着不一样的思路,那可是猛虎堂的堂主,自己这帮人来普生武馆为季娴临报名不就是为了躲避他们的报复吗,可见其威慑力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我横着走有什么用,我又不在这里开酒吧。”
叶尘怼了酒吧老板一句,自己能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赴黑袍
人的约,之后来不来这里还两说呢。
“我在这里开酒吧也没用啊,我又不会治病。”
酒吧老板模仿着叶尘的句式又嘀咕了一句,此时他多想和叶尘互补一下,这样就能把治病的利益最大化了。
“说真的,这猛虎堂的水可不浅,就说这李家老二和老三,这哥俩这些年可谓是风头正盛,一个向外扩张,一个整肃内部,让猛虎堂在圈子里逐渐成为了一方霸主。所以说有这样能耐的人,他们心里的鬼点子数不胜数,我知道你脑袋灵光,但架不住对方是两个人,若是他们打定主意先不内耗,重点照顾李祖元,那跟着他一起回去的你不就成了最好的陪葬。”
黑袍人看事情的高度明显和爱幻想的酒吧老板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将叶尘此次治病之旅的主要障碍利落点出,如果叶尘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那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我刚才在李祖元那里不是说过嘛,只要治好了李祖元的父亲,他不会放任手下这三个儿子内斗的,而我作为救治了堂主的人,更不可能会受到迫害了。”
刚刚在武馆的时候叶尘就已经和李祖元讨论过关于李
家两兄弟的事情了,他不明白为何黑袍人要再次提及此事。
“那如果这所谓的堂主染病其实也是这两兄弟的其中一人所为呢,他们会允许你出手将老堂主救活吗?”
黑袍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这个猜测看似太过阴暗,实则仔细考虑下来,这样的推测十分契合这件事种种细节上的疑点,反而是最合理的。
“你这样说的话,李家两兄弟是故意设计毒害自己的亲生父亲,这倒是解释了为何老堂主还未进入老年就突然病重倒下,只要是人为干预之下,哪怕是正值壮年都经不起折腾,更不用说已经知天命年岁的老堂主了。”
叶尘确实没有做过这样的推测,这个似乎最贴近逻辑的猜想很可能就是真相。所以如果将其假定为事实的话,那自己理想中的那种最好结局就很难实现了。
“是的,虽说弑父上位也许会引起猛虎堂内部对新堂主的质疑和抵触,但只要真相永远被埋藏,那这种上位方式就完全没有坏处了。”
因此李家两兄弟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去掩盖真相,而此时若是叶尘贸然前去治病,就算没办法治好,但只要点出老堂主是受
人陷害生的病,那他们的努力将会在顷刻间付之东流。
“所以试图去揭露真相的我,也许都等不到接近老堂主的那一刻,毕竟我这一举一动都像是在玩火。”
叶尘有些头疼,自己倒不是说会惧怕李家两兄弟的手段,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对方耍一些下三滥的招数,就算要不了自己的命也会让自己难以招架。
“对啊,玩火的少年,此时的你还想去当救助生病老人的白衣天使吗?”
黑袍人见叶尘已经完全理解了自己的用意,松了一口气之后忍不住调侃了叶尘一句。
“看情况吧,我总觉得我似乎已经逃不了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当黑袍人越清晰地介绍出此次治病之举的凶险,叶尘反而越觉得自己已经深陷其中,可明明自己完全可以撒手不干的。
“我知道,这就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酒吧老板突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回应他的只是叶尘的一个白眼。
“反应倒是挺快的,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酒吧老板闻言一怔,后知后觉自己的这番话确实有些煞风景,不由得挠了挠脑袋,尴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