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嫣然?”
江玄目光瞬间一沉,弥漫出了滔天的凶戾,声音低吼的问道:“你确定是她?”
“没看清,不过她刚走不久,我现在叫人把她抓回来!”袁杰也不太确定,来参加婚礼的人很多,而且不少都带着保镖随从,他刚才不经意间扫视了眼,发现那个倩影与帝嫣然有六分相似。
朱雀走了过来,她瞥了眼袁杰,随后对江玄说道:“就算是她又如何,难不成你要杀她吗,要真是这样做了,有想过是什么后果,别忘了你现在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她如果出了点什么意外,我保证你这种生活将会毁于一旦!”
江玄脸孔狰狞,如若不是帝嫣然,苏沐瑶根本不会出事,遭遇了那么多的委屈,孤母寡女的在江城流荡,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袁杰用力咬着牙,拳头握的格格作响,几乎用吼的方式咆哮道:“三年前,要不是这个毒妇,嫂子根本不会出事,老大更不会为了她,闯入南域受重伤,还从北天王的位置下来,这笔仇不得不报,我亲自动手就好,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你说什么?”
听到袁杰的这番话,苏沐瑶脸
蛋微惊,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痛,江玄为了自己竟然身负过重伤,还从那尊权的位置上下来了?
“袁杰!”江玄声音低沉,示意袁杰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他从没告诉过苏沐瑶,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担心。
袁杰闭上了嘴巴,识趣的退到了一边,而苏沐瑶泪光点点,唇语微哽的问道:“老公,他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吗?”
“不是,别听他乱说!”江玄搂住苏沐瑶,语气温柔的安慰了一下,嘴角微微动了动,用唇语对袁杰说道:“你去看看是不是帝嫣然,如果真的是她,先把她留在桂城!”
袁杰点头离去,玄武跟着他一起,快速走出了碧桂庄园。
“你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做什么事都得酝酿下后果!”朱雀怕江玄被仇恨吞噬,扔下句话提醒完他,也离开了碧桂庄园。
“江玄你跟我回房间!”苏沐瑶咬着唇瓣,眼圈泛红涌着泪雾,转身往阁楼上走去,身子穿着的梦幻婚纱,裙尾在地板上拖出了条长痕。
江玄挑了挑眉,袁杰多嘴这么一说,害得苏沐瑶又悲凄的质问自己了。
回到房间里,苏沐瑶坐在婚床上
,她红通通的眸子,望着江玄的脸庞,唇语幽空的说道:“脱衣服!”
“现在天还没黑,那么快就进洞房,是不是有点早了些!”江玄露出个笑容,想要以开玩笑的方式,缓解下这沉重的氛围。
只是,苏沐瑶脸容凄柔,她声音认真的再次重复道:“我让你脱掉,快点!”
“行吧!”江玄无奈的笑了笑,把婚服西装脱掉,精致的线条腹肌,还有那一道道横纵交叉的刀疤,呈现在了苏沐瑶眼前。
看着江玄那因为重伤,所留下来密密麻麻的瘀痕,苏沐瑶失声啜泣的捂住嘴巴,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没发现有十余道伤疤,颜色非常的显眼,与那些旧的伤痕不同。
“你哭什么啊,不就是一点皮外伤吗,又死不了人,我不是还好好站在你面前的吗?”江玄走了过去,把苏沐瑶搂入怀里,语气深情的说道:“这些伤对我而言,一点都不觉得痛,反而你的眼泪却像一把刀,让我觉得难受无比!”
苏沐瑶梨花带雨,泪如雨下的不受控制,她颤抖的缓缓伸手,摸着江玄那些横纵交叉的伤痕,呜咽的骂道:“我比你更难受,我宁愿自己去你替承受这些伤
!”
江玄暗暗叹了口气,拍了拍苏沐瑶的细肩,声音沧桑的说道:“我受的伤,与你当初被抓走,遭到凌辱毒打,还被推进深不见底的瀑布相比,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而且你生下思嫙,最需要人陪伴照顾时,我没有在你身边,是我一直以来都很内疚的事。”
“疼吗?”苏沐瑶眼眶含泪,她难以想象自己的男人,在自己出事之后都遭遇了些什么,才会留下那么多触目惊心的瘀痕。
“不疼!”江玄温笑的摇头,深吸了口浊气,苦涩的笑道:“女人在分娩时,所承受的痛苦是十二级,而断根手指也才是十级,我很抱歉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不能陪在你的身边!”
苏沐瑶晃着脑袋,泫然泪泣的哽咽道:“答应我,以后你的身上,不许再添伤痕!”
“行,我答应你!”江玄温笑的点头,然后回头瞄着身后,那几道指甲抓的痕迹,邪魅的笑道:“不过,被你抓除外哦,毕竟你懂的!”
桂城的人行天桥上,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长相极美,有着一双狐狸眼,秀发盘在玉颈后,娇躯披着套黑色的衣袍,
将那丰盈的身姿勾勒而出。
“你结婚了,我连上去祝福的勇气都没有!”女人怜笑的攥着素手,望着拥挤的车水马龙,心里微微刺痛。
“帝嫣然,果然是你!”
就在这时,袁杰和玄武也来到了天桥,怒视着独自忧伤的帝嫣然。
帝嫣然没有转头,声语苦涩道:“是他叫你来杀我的吗?”
“别在这里冤枉我老大,是我想要杀你,与他毫无干系!”袁杰走上前,瞳孔闪过了缕杀意,低咆道:“当年你把我老大嫂子害得那么惨,现在我要你十倍还回来!”
帝嫣然情绪平静,回眸对视着袁杰,问道:“他杀了我父亲,我难道不应该恨他吗?”
“那是你父亲该死!”袁杰毫不留情道。
“该死?”帝嫣然凄笑了出来,帝世天当年是灭了江家,但哪怕他再无恶不赦,也是待自己百般温柔的父亲。
“要是他想要我的命,你尽管来取就是了,我不会有一丝反抗!”
帝嫣然闭上了眼睛,她偷偷从南域来到桂城,目的就是想看看,嫁给江玄的苏沐瑶有多幸福,在见到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承认自己羡慕了,但心也真正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