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龙悲愤的握拳,血红着双眼继续磕头,鲜血顺着石阶,缓缓流到了袁杰脚下。
江玄沉了沉面色,袁杰见状,急忙说道:“老大,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然而,江玄从凉亭走出,居高临下的望着蒋龙,眸子底下充满了平静,语气微嗓道:“让你回北境,是为了你好,我不希望自己的刀口,会对准自己的下属!”
“统帅,谢谢您和白狐副将,愿意替我着想,但这让我更加的羞愧,同时我恨蒋家的人,当年为何要如此残忍!”
蒋龙猛抬起头,对视着江玄的眼睛,哽咽嘶哑的发誓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蒋家欠您的,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还清,只求统帅让我留下,给我一次表示忠心的机会!”
江玄微微叹息,让蒋龙回北境,完全是为了他好,否则一旦与三大世家,真正的短兵相接之后,难不成叫他去弑父吗。
“老大,要不”袁杰看向江玄,话落下了一半,想要替蒋龙求求情。
江玄沉思片刻,点头说道:“你起来,白狐一掌击你,不退则留,反之就回北境!”
“谢,统帅!”
蒋龙迅速从地上爬起,整个人爆发出千军万马的铁血,扎好马步咬着牙跟道:“白
狐副将,请!”
袁杰看了看江玄,发现他轻笑不语,瞬间明白了自己老大的意思,走上前说道:“蒋龙,站稳了,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好,来吧!”蒋龙深吸了口气,他不想被从黑甲军除名,这是他唯一留下的机会,所以精神立即紧绷到了极致。
袁杰飞快的挥起手,快到只留下到残影,空气中响起了呼呼的破风声,猛地砸向了蒋龙的胸口。
蒋龙感受到了窒息的威势,他突然绝望的笑了出来,因为他打心眼里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配抵挡护国副将白狐的一掌。
但就算是死,他也要舍命拼一次。
就在蒋龙绝望之际,袁杰即将拍在他胸口上的手,骤然收下了九成力度,只掀起了一阵微风,他呆愣在原地不退分毫。
旁边的江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到凉亭把梅婆扶走了。
“蒋龙,不要让统帅失望,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还有这件事不要让天策知道,不然你会很麻烦的!”袁杰把雁翎刀,和黑甲军的铠冑,递还给了蒋龙,消失在了黑夜中。
“统帅,白狐副将,谢谢你们!”蒋龙拿着雁翎刀,和紧抱住黑色甲胄,脸庞哭着凄笑了出
来,内心的忠诚越发浓郁坚定。
同时,蒋龙明白袁杰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因为副将天策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只要他认定有哪怕一点点的危害,处理方式会如同杀错一万,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接下来的这几天,京都城的各大势力,寂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老大,这都三天了,那几大世家的人,怎么还不有所行动?”袁杰找到了江玄,奇怪的询问道。
“一个聪明人,欲要动杀心,必定会在幕后,准备的很透彻,现在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江玄淡淡道。
“意思就是,三大家族的人,正在暗中调查你的背景,做万全之策的计划?”袁杰领悟的很快,江玄表现的太神秘,几大世家的人有顾虑,才迟迟不敢动手。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了!”江玄笑了笑,前脚刚走出房间,就遇到了神色匆忙的胡沧海。
见到江玄,胡沧海连忙说道:“北天王,我正准备找您!”
“什么事?”江玄眉宇挑动道。
“北境那边传来消息,我胡家遇到了危机,上官家族领着大批人,非得上门让交出轩辕那个逆子,说他上次在桂城让您跪下,犯了蔑王的死罪,要把他的舌头
割掉!”
胡沧海很头疼的说着,上官家族的底蕴,排在北境的前三,是名将世家,远不是他胡家能比的。
江玄脸色稍凝,他知道这件事,多半又是上官晟那个老顽固下令的,无语道:“行,我会让人去处理!”
“麻烦北天王了!”胡沧海松了口气。
“家主,外面来了一批人,穿着西境的战服,手里还拿着枪,正叫嚣着让江玄滚出去!”胡家的一个血卫,火急火燎的从远处了过来。
“江玄的名字是你叫的?”胡沧海扇了他一巴掌,吓得他整个人哆嗦了几下。
“西境啊,看来是沈家那个叫沈牧之的,沉不住气要为他弟弟报仇了!”袁杰屁颠屁颠的笑道:“老大,让我去处理吧?”
江玄点了点头,去找妹妹江萱萱了,没心思和这些蝼蚁玩。
江家宅院外,十余个穿着紧身战服,全副武装的战士,正和胡家的血卫对峙着,现场的氛围充斥着火药味。
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肩膀披着一件战装,他身躯高大巍峨,精致锐利的五官,散着一股无双的气势。
沈牧之眉宇傲然,他拍打着战衣的衔星,声音犹如雄狮的沉道:“江家的余孽,你要是再不滚出来,休怪我领人杀进去!
”
“嚷嚷什么啊,跟群癞蛤蟆叫一样,烦不烦?”
袁杰出现在门口,用手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吹了口气道:“我老大岂是你们这些杂鱼,想要见就能见的,打哪来就滚哪去,别像乞丐似的叫唤!”
“狂妄!”沈牧之冷哼一声,他得知自己的胞弟,被江家的余孽打成重伤,立即领着一队人从西境回来,为的就是把江玄灭掉。
袁杰瞄了眼沈牧之,还有他战袍上的三枚金花,不屑的笑道:“我还以为什么来头,你们西境的人那么狂吗,区区一个副督,距离提将还差十万八千里,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叫嚣!”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沈副如此讲话!”沈牧之的手下,听见袁杰的辱言,顷刻间举起武器,对准了他的脑袋。
“有趣,私自调动武器,为自己所用,哪怕放在西境,也是属于重罪吧?”望着这十余个,黑漆漆的枪口,袁杰丝毫不乱,反而玩趣的笑着。
沈牧之抬起手,示意他的人放下枪,与袁杰四目相对着,冷声问道:“听你这口气,难不成你是其它境的将领?”
“呵呵”
袁杰戏谑的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话,一字一顿道:“你,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