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个字,道不尽的思念,道不尽的愧疚。
一年不见,霍雨柔比之前憔悴了太多太多。
“你受苦了,是我做的不好。”
霍雨柔什么都没说,只是摇着头。
她心里不是完全不怪沈寻,可那都是以前,当她知道沈寻所做的事情时,反倒为自己的男人自豪。
敢于为了自己的亲人,舍弃性命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什么都没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你回来就好了,答应我,下次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我。”
沈寻轻轻抚摸着霍雨柔的秀发,心中高悬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下了。
他真怕霍雨柔不肯再接纳他。
“老婆,这里风大,我怕无忧受凉。”
霍雨柔这才接过孩子,亲亲额头,亲亲柔嫩的小脸蛋。
她看到沈无忧长得非常好,白白嫩嫩的,应该是没受什么苦,突然想起来。
“郑彤呢?”
“雨柔姐……”
郑彤从沈寻的身后闪出来,两姐妹紧紧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感人至深的场面,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怆然泪下,当然,多少是真的被感动的,多少是硬挤出来的,就不得而知。
沈寻出现,众人也算是完成了迎接任务。
随着沈寻的离开,人群渐渐散了。
鼻环青年愣在当场,嘴巴张开,尚处在震惊当中。
突然,他的肩膀
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鼻环青年的目光有些躲闪,他父亲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捅破了天。
“臭小子,傻站着干什么?”
“是不是被惊到了,没错,他就是咱们龙海的第一人,沈寻沈少爷,什么时候,你要是有他一半,我做梦都会笑醒。”
“你小子就没发现他的不同之处,在飞机上,你有没有跟他打招呼,他肯定是坐公务舱,你不是也买了公务舱的票吗?”
“你要是被他看上,他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咱们家瞬间上两个台阶。”
“这么久没见你,不想给你的老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吗?”
“让我看看,你这大包小卷,是不是给我带了礼物?”
礼物?
鼻环青年如梗在喉。
他送的这份礼物,就怕老头子会吓瘫在当场。
他非但没让沈寻看得上,反而惹恼了沈寻。
如果沈寻一句话,可以将他们家抬上两个台阶,那现在,应该会将他们家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青年父亲喋喋不休,突然,他发现儿子跟平常有些不一样。
难道在外久了,长大了,也变得含蓄了?
不对劲,他的脸怎么这么白,而且,身体还止不住的打冷战。
“到底出什么事了?”
青年父亲的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安,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跟沈
寻有关。
鼻环青年始终不言语,而且,目光也开始变得躲闪闪。
“快说话,你想急死我呀。”
“你别告诉我,你得罪了沈寻。”
提到沈寻这两个字,鼻环青年忽然打了个哆嗦。
完了,这一下全完了。
父亲瞠目结舌,呆在当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这个不开眼的死东西,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沈寻。
你还以为,他是当年那个人人唾骂的废物吗?
他现在一跺脚,别说是他们这种不入流的小世家,就算是秦家,又哪敢造次。
父亲冲上去,硬生生的搬过鼻环青年的肩膀,逼他与自己对视。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得罪沈寻了?”
鼻环青年见躲不掉,只能承认。
“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
“我送你出国读书,你却给我找了这么个小太妹,这也就罢了,现在你竟然得罪了沈寻,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青年父亲有些语无伦次,谁也不能理解,他此刻内心的惊骇。
得罪了沈寻,就是等于在阎王爷那里挂上了名。
沈寻甚至不需要动手指,要被他的兄弟锤子知道了,他们家休想活过今晚。
想到这里,父亲抬手给了儿子两巴掌。
用力非常狠,鼻环青年的鼻血流了出来。
“王八羔子,你是不是
想害死我们全家?”
“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我有没有告诉你出门在外一定要低调,别那么狂,因为,你不知道你得罪的人,会是何等的身份,我的话,你全都当作耳旁风了。”
砰的一声,父亲一脚将鼻环青年踹倒在地,还觉得不够,又用力的踹了两脚。
“我打死你这个没用的混蛋。”
“我拼死拼活这么多年,全都因为你,一切都化作泡影。”
哪怕,脚下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心头肉,父亲没有丝毫的留手。
这一刻,他真的想把这个混账东西打死。
当然,如果可以平息沈寻怒火的话。
鼻环青年抱着头,一言不发,他只能硬扛着,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次闯的祸有多大。
女孩儿站在一旁,不敢说情。
要不是她,鼻环青年也不会处处针对沈寻。
说到底,她也有错。
打累了,父亲才气呼呼的上车离开。
鼻环青年好不容易爬起来,拦了辆出租车,犹豫了半天,还是回到了家。
鼻环青年的奶奶,在家里盼着孙子回来,可是没想到,孙子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儿?谁这么大胆,敢打我的宝贝孙子。”
鼻环青年颤巍巍的看了父亲一眼,老太太立刻明白,抡起拐杖就狠狠给了儿子一下。
“你这个手欠的玩意
儿,他都这么大了,你还打他。”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
父亲恨声说道:“你让他自己说,我为什么打他?”
“咱们王家眼看就要被他毁了,我能不着急吗?”
老太太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赶紧把鼻环青年拉到一旁。
“阿强,到底怎么回事儿?”
鼻环青年本名叫王强,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儿?说呀,你是不是想急死我?”
父亲冷哼一声,“我看他是没脸说出来,你不知道他闯了多大的祸,他竟然得罪了沈寻。”
老太太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就是得罪一个人吗?你至于把他打成这样?”
“妈,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说他得罪了沈寻,帝都沈家的少爷。”
老太太嘭地一声,坐在太师椅上,表情惊骇。
她还没有到老糊涂的那一步。
虽然,她非常疼爱这个孙子,可也知道得罪了沈寻对王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抛开沈寻是帝都沈家的少爷,单单是霍家的女婿,在龙海那都是第一等的存在。
他只用了三年时间,便将霍家推到了这等位置。
得罪他,是嫌命长吗?
沈寻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露面,照理说,这么长的时间,他的名声,应该有所下降才对。
可非但没有,反而日益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