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凤歧的打量,沈寻显得落落大方。
“白总,你把我找来,该不会只是这么盯着我看吧,我虽然长得挺帅,但并无龙阳之好。”
“哈哈,”白凤歧收回目光,摇头笑道:“是我唐突,是这么回事,我听张扬讲,你跟薛礼起了冲突,这个薛礼是薛家独苗,做事荒唐,不计后果,你得罪这种人,实属不智。”
“不过,既然你是在我这里得罪他,我有责任护你周全。”
闹了半天,是想保护自己。
沈寻微微躬身,“多谢白总一番好意,我想没这个必要,在我看来,薛礼不过是条疯狗,他若自知也就罢了,若是敢龇牙,我不介意掰断他的狗牙。”
白凤歧微微皱眉,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知道见过多少狂妄的年轻人,唯独沈寻这番话,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
因为,沈寻给他的感觉,不是在吹牛,而是在说一件不足为奇的事情。
白凤歧担心沈寻不清楚薛家的真实实力,而错骨了形势。
“沈老弟,你虽然不惧他薛礼,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薛礼不算什么,但是薛家的确不好惹,你想必也听过东薛西王这个说法吧,这东薛指的就是薛家,薛家发迹很早,是东南有名的楼王,据说薛家的房产证能堆满一整间屋子,虽有夸张成分,但也能看出薛家之富有,早些年,薛家靠这份底气,在政商界左右逢源,如鱼得水,这两年,虽然渐渐掩去昔日的荣光,但百足
之虫死而不僵,你还是要小心。”
白凤歧是好心,沈寻心知肚明,等他说完,沈寻才开口,“多谢白总指点,我想,我应该可以应付。”
白凤歧越来越好奇,沈寻到底有什么依仗。
“沈老弟,当哥哥的冒昧的问一句,你有何底牌,可以无视薛家,当然,如果你不愿据实以告,就当我没问,咱们别上了和气。”
沈寻心中正在快速计较。
随着他结的仇家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雄厚。
之前在龙海的那些关系,已经难以应付,除非,他暴露自己是沈家子孙的事实,否则,以后的路,会很难走。
这就需要更多更强的帮手,来帮助他。
眼下,白凤歧就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他主动邀请自己过来,而且,频频示好,这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白老哥严重了,既然大家做朋友,当然要真诚以待,我虽然不愿借家族的名声,但不想骗朋友,其实,以白大哥的聪明才智,从我的名字上,应该能猜出我的出身,我祖籍帝都……”
帝都人士,姓沈,视薛礼为疯狗。
白凤歧猛地站起来,声音激动不已,“你是沈家少爷?我的天啊,大家都传帝都沈家的少爷年少夭折,没想到,竟然就坐在我面前……”
沈寻一脸尴尬,他离家多年,沈家又是帝都一等一的大家族,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难免会有各种流言蜚语传出来。
沈寻能
理解白凤歧的惊讶,他淡淡一笑,“白老哥,请你相信,我是有苦衷的,所以,有家不能回,同样,我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白凤歧连连点头,他心中非常感动,这可是天大的秘密,沈寻没有多犹豫,就坦诚以告,这可是莫大的信任啊。
白凤歧原本以为沈寻定然是某家的少爷,却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高到吓死人。
他白凤歧打拼半辈子,总算在东南还算有些名声。
可是跟帝都沈家比起来,自己就是个孩子。
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想要认识一下敢惹薛礼的青年才俊,没想到,竟然为自己结下一份善缘。
白凤歧心中连连感激满天神佛,要知道,沈寻可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
唯一啊。
白凤歧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竟然跟沈家少爷称兄道弟,这不是乱来吗?
他立刻改口说道:“沈先生,你放心,我保证出了这间屋子,没人会知道您的身份,至于薛礼那条疯狗,请沈先生允许我来打发他。”
“这些年,我虽然退居二线,但还是有些名气,薛家也不敢不给我面子。”
白凤歧何止有些名气,他的名字在东南,那可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连秦定天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叫一声白老弟。
还是那句话,白凤歧深知自己与沈家的差距,他也不是特意恭维沈寻,而是真心实意的跟随。
远洋集团已经到了天花板,他穷极数年之力
,左右腾挪,依旧无法再进一步。
若是沈家在背后轻轻推一把,结果就大不相同。
到了他这般知天命的年纪,金钱财富已经是个数字,美女娇花他也是有心无力,唯有权力,才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油箱里依旧有油。
沈寻虽然年轻,但也知道御人之道,在于张弛有度。
既然白凤歧急于请功,沈寻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白先生只需要留意那条疯狗的动静,我倒无所谓,只是不想我老婆被他吓到。”
白凤歧面色郑重,“我明白,请沈先生放心,这点小事,我若是办不好,哪还有脸再见沈先生。”
沈寻淡淡一笑,“白先生,我现在只是霍家的女婿,也没能力给你许诺什么,待他日我重回沈家,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
白凤歧赶紧躬身,“沈先生言重了,我可没这个心思,沈先生休要折煞我。”
沈寻心中暗笑,只恐怕也是为什么自己跟白凤歧无法成为朋友的原因,因为两个人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
只不过,自己的身份罩得住,不用担心白凤歧的忠心。
薛礼一路阴沉着脸,直到回到家,把自己关进房间,才发疯似的,把房间里的一切,都砸个稀巴烂。
“混账小子,竟然敢跟我薛礼作对,你配吗?”
“你给我等着,不保此仇,我誓不为人!”
门外传来敲门声,薛礼没好气喝道:“别来烦我!”
房门被人推开,一位中年人走进来
。
“薛礼,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说话的人正是薛礼的父亲,薛茗。
“我今天被人欺负了,玛德,这件事没完,爸,把你的保镖借我一用,我一定打断那小子的腿。”
薛茗却呵呵一笑,“你认真的?我可从来没见你这么吃瘪,我倒想认识一下,什么人这么有种,能让你这么暴跳如雷。”
薛礼一屁股坐在床上,把拍卖会上的事情说出来。
薛茗浑然不在意,“我以为你出息了呢,原来,还是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就是一条项链吗?又不是多名贵,你小子应该庆幸,没有拍下来,否则,你那些堂弟肯定小题大做,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薛礼气呼呼道;“跟你说不明白,现在的问题不是项链,而是我的面子,我堂堂薛家少爷,竟被一个无名小卒欺辱,这口气,换作是你,你能咽下去吗?我丢脸,就是薛家丢脸,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
“还有,拍卖公司的张扬也有些不对劲,竟然搬出他的老板来压我,说真的,远洋国际的老板到底是谁,很了不起吗?”
薛茗皱起眉头,“他真的这么说?”
“那还有假?爸,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小子是不是被人故意安排进来,跟我作对,我怀疑就是远洋国际的老板搞的鬼。”
薛茗抬手打断薛礼的话。
虽然两件事看上去没什么关联,但听薛礼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