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并不相信这五百万是沈寻赚的,还误以为霍雨柔拿医馆的钱来骗他。
霍雨柔编了一个故事,说沈寻治好了一个有钱人,这是人家的谢礼,再加上霍天逸在一旁佐证,总算打消了李梅的怀疑。
虽然没有跟霍雨柔亲热成,但两个人的关系比之前好多了。
那晚的事,两人谁也没有提到。
又过了几天,沈寻正在忙,接到了一个快递的电话。
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张请柬。
夏名扬和陈丽雅的订婚邀请函。
这个贱男,还真像一只讨厌的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
“嘟嘟……”电话响了。
“雨柔,怎么了?”
“我接到了夏名扬的订婚邀请函。”
没想到,她也接到了。
“这种事,还用跟我说啊。”沈寻脸上带着坏笑。
“哼,要是被你知道,岂不是更麻烦,我还不如现在告诉你。”
沈寻心里很高兴,“这还差不多,我也接到了。”
“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个前男友做人真不咋地,这么做,无非是恶心我们。”
霍雨柔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不满,“以后不许说他是我前男友,我嫌恶心,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挂了啊。”
“别啊,人家盛情相邀,我们不去岂不是太失礼了?”
霍雨柔惊讶,“你该不会想去吧。”
“当然要去,而且,我还要送他一份大礼。
”
陈氏珠宝千金订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浩海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皇尊酒店顶层,摆满了鲜花,宛若童话世界。
沈寻粗略数了数,到场起码有五六百人,看来陈家的人脉很广。
难怪夏名扬宁可抛弃霍雨柔这个大美人,也要苦追陈丽雅。
今天,夏名扬满面春光,春风得意。
因为,他的准岳父陈家宝许诺,只要两个人订婚,会送给他一套豪宅,现金若干。
最重要的是陈氏珠宝的股份,还把公司的大权慢慢交给他。
夏名扬微微侧身,看着浑身珠光宝气的陈丽雅。
陈丽雅也扭头看着他,夏名扬马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可他心里,却是另外一番声音,你要是换成霍雨柔就太完美了。
陈丽雅比霍雨柔年轻,可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韵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就是她的大小姐脾气,毫无征兆的发脾气,每次都是以他认错而告终。
回想起跟霍雨柔相处的那段时光,他心里就越发不平衡。
但一想到即将成为亿万富豪,陈丽雅的这些缺点,又变得没那么难忍。
“宝贝,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夏名扬的妻子了,我会一生一世都爱你。”
陈丽雅嗯了一声,并没有意料中的惊喜。
自从她见过霍雨柔之后,对夏名扬越发不满,这种不满来自内心的不自信。
夏名扬
连这么漂亮的女人都能抛弃,那她呢?
现在当然不会,因为他还没有获得陈家的财富,一旦被他掌握,或许,他会毫不犹豫离开自己。
可父亲很看好他,认定他是陈家的乘龙快婿。
“恭喜……”来宾送上祝福。
“谢谢……”
谁又能想到,两个脸上挂着幸福笑容的新人,心里会各怀鬼胎。
夏名扬忽然发现排队的宾客中,有一个让他生厌的声音,他拉着陈丽雅走上前,压低声音道:“谁让你来的。”
沈寻摇了摇手中的请柬,“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我是你们请来的。”
夏名扬马上扭头看着陈丽雅,“是你干的?”
陈丽雅紧紧搂着夏名扬,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霍雨柔,她发现霍雨柔看夏名扬的眼神里,满是仇恨的怒火。
爱之深,责之切,就猜到你们两个还藕断丝连。
“是我,你在国内没什么朋友,这么重要的日子,没有朋友到场,我怕你会尴尬。”
夏名扬咬着牙,他们到场,我才会尴尬。
可惜,他只能想想。
“既然来了,无非是多两双筷子,不过,沈寻,你该不会是来白吃的吧,礼金呢?”
夏名扬打定主意要让沈寻出丑,才挽回那天在拍卖会上出的丑。
周围不少宾客都望过来,新郎主动要礼金,还真是少见,看来两个人应该不和。
“当然准备了。”
沈寻
扬了扬手里的红包,薄薄的一张。
夏名扬冷哼,“你一个月两千多的工资,就算全拿出来包红包,也拿不出手,你倒好,还厚着脸皮来,我看你红包的厚度,该不会只有几百块吧。”
宾客们三三两两举起来,对沈寻指指点点。
“不会吧,这么高档的酒店,就拿几百块,连菜钱都赚不回来。”
“是啊,也没什么奇怪的,现在各大婚宴都有蹭饭的,主家又不会打开红包查,所以有些人干脆就在里面塞上报纸,然后胡乱写上一个名字,就算最后发现,恐怕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我就遇到过,跟我坐在一个桌上,聊起来发现他既不是男方的宾客,又不是女方的宾客,纯粹来混吃的。”
夏名扬得意洋洋看着沈寻,“听见了吧,我觉得你就是来混吃的,把红包拿来。”
夏名扬伸手去抢,倒被他抢到了。
红包一点分量都没有,就算里面放的是百元大钞,也不过三四百的样子。
“沈寻,你的脸皮也真厚,要不是被我发现,还真被你混进去了,霍雨柔,你的眼光也很差,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男人,都比他强。”
周围一片惋惜声,好像惋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
“我好心好意来恭喜你,没想到你恶言相向,难道礼金少了,就不做朋友了?更何况,你没打开,又怎
么知道我礼金少了呢?”
夏名扬撇嘴,“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非要当众揭穿你是吗?好。”
他抽出红包,里面的确是薄薄的一张纸,只不过,这张纸是支票。
“用支票当红包,大手笔啊。”
“别激动,看下去,说不定是几百块呢。”
“到底是多少啊,说个数啊。”
夏名扬惊呆了,竟然是一百万。
“你……”
沈寻上前夺过支票,举起来,“大家看到了吧,我作为朋友,随礼一百万,少吗?刚才他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问问自己,你们包了一百万吗?没有的话,可以离开了,要不然,一会会被骂死。”
一百万又不是一百块,谁能随随便便包一百万当礼金。
被沈寻这么一说,还真有不少人摇头叹气,转身离开。
“别走,你们别走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故意针对他的,跟你们无关……”
走的那些人非但没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
“连自己朋友都骂,还算是个人吗?”
“我跟他不熟,又只包了几千块,还是赶紧走吧,要是一会被挖苦,说不定会心脏病发。”
一会工夫,走了六七十人,还有人正在犹豫要不要也离开。
夏名扬怒气冲冲要找沈寻算账,哪曾想,沈寻早已经趁乱,拉着霍雨柔进了现场。
而那张百万支票,正静静躺在他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