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当然是烧不掉的。
能做出这样饶有趣味的应答，大概是说明相川秋彦这点能力在两面宿傩眼里是不够看的吧？当然，相川秋彦本人也对这样的古怪行为表示拒绝。
这天的下午，相川秋彦在相川泉‘差不多得了别入戏太深’的眼神里去找五条悟讨论了关于学生们的陪练事宜。
另外两位有经验的就不说了，他们主要讨论的是……
“虎杖他……”
“是废——”跟来的相川泉接话道。
“是很有潜力的学生呢。”相川秋彦迅速截断。
“哼。”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悠仁的情况比较特殊啦。”原本想解释一下上层对虎杖悠仁的态度，看着满不在乎的相川泉、一脸平静中透着认真的相川秋彦，五条悟突然觉得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是这样没错，那么悠仁的课外补习就交给你们了！”
五条悟所说的课外补习是指基础知识和咒力控制。
基础知识的话，就能接触到详细的书面资料了吧，看看能否找对他到分离碎片有用的——
“秘密修行，好耶！我要偷偷变强给伏黑他们一个惊喜！”某个红色兜帽兴奋地冲了进去。
而在看见摆满影片、小零食的阴暗地下室的时候，相川泉翻了个白眼。昏暗的灯光，狭小的隐蔽房间，他分分钟就能想出上百种密室杀人的方法！虎杖悠仁！他……算了，出事了第一个嫌疑人就是相川秋彦。
那两个家伙脑电波好像很合得来，一踏进来就对着影片翻来翻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上了。
真失策，他居然以为五条悟会负责……对方简单交代了咒骸娃娃的使用方法，就非常放心地把虎杖丢在这里自己走掉了。
“……”相川泉把三个咒骸捏的都快变形了，这些丑丑的娃娃在他怀里挣扎挥拳，又被他无情摁住。
这里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相川泉轻易下了判断，反手把咒骸狠狠丢过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三个，但肯定没有他的吧，他才不会呆在这里。
“恐怖片、动作片…看这个——哇啊！”
相川秋彦稳稳接住从虎杖头上飞过的咒骸们，然后听见一声冷漠的：“交给你了，再见。”
砰！巨大的关门声把正在挑选电影的虎杖悠仁听得一愣，“……怎么了？”
“他就是这样的。”相川秋彦淡定道，在对上虎杖清澈但关切的眼神后，又胡乱解释了一句：“嗯…他比较喜欢晒太阳，在阴暗的地下呆不惯。”
“这样啊。”
这些输入稳定咒力就能安静的咒骸在相川秋彦手里一动不动，虎杖接过一个后，立马被挥起来的拳头袭击了！他反应迅速地后仰偏头，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让红色拳套堪堪擦过他的下巴。
躲过了，但是……
“噗…”
“啊！为什么打我！”
旁边的相川秋彦因为他诡异的姿势笑了一声，手里的咒骸一拳头又砸了过去，正中靶心。
虎杖悠仁忿忿地摔下娃娃，抱头蹲下，悄悄地流面条泪。一整天下来他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了，现在好像看上去有些泄气。
相川秋彦知道是为什么，他前不久才被五条悟打击过没有先天才能、无法使用术式。虽然很快就被新的路数哄好了，但是才见过同伴们眼花缭乱而强大的能力，不惋惜是不可能的吧？
相川秋彦把即将播放的影片关掉，决定还是慢慢来，比如今天先说说……凝炼咒力的理论知识？
五条悟在初见时就提过这个，很容易猜到他是通过六眼看出了他们身上的力量流动不同，从而误会了他们家有什么独特秘籍……所以他的方式能适用于咒力吗？
相川秋彦也不能确定，但先给虎杖悠仁找点事做吧，垂头丧气的样子太不适合他了。
虎杖悠仁其实在注意到他关电影的时候就站起来了，一边跟玩偶做斗争一边给他递话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相川秋彦迅速把娃娃捆吧捆吧丢到一边，“先学习一下咒力的提炼吧。”
“简单来说，就是把你的…情绪汇集到一点，需要的时候能够爆发出来。”
紧接着他就在虎杖‘好像跟五条老师说的不一样’的疑问中打下补丁：“这是相川家的家传秘籍，不一定适用所有人，但先学学看？”
被忽悠的虎杖悠仁顿时肃然起敬、两眼放光、干劲满满，“我会认真学的！”
相川秋彦实际上并不抱一点期望，他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试着调动你的灵、呃，感情，控制咒力流动，不要放松、压缩它……”
“把它从零散的小部分汇集成线、再凝缩成一点……”
虎杖悠仁握紧拳头、面色从凝重到为难到放空，“汇集、一点？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相川秋彦：“……”
他不太会生动的比喻方式，也表达不清简洁易懂的白话，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对他来说非常自然的‘汇集-爆发’的过程，教学环节瞬间进行不下去了。
相川泉人呢……这种胡扯忽悠人的事情他显然做得比相川秋彦好……
相川秋彦拧眉沉思，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思来想去，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虚领顶劲，气沉丹田。”
虎杖：“？”原来不是在拳头上吗，但是……
“丹田、在哪？”
在哪？相川秋彦顿时捏了捏指关节。犹豫两秒，靠近几步，在虎杖悠仁的略带疑惑的豆豆眼下，突然给了他一拳！
“呃……”虎杖悠仁弓腰捂着腹部，随后颤颤巍巍地竖起了大拇指，“我知道了……”
相川秋彦确定他手按的位置是对的，随后为自己简单高效的表达方式点赞。
他一边薅过来一个咒骸，等虎杖缓过来后塞给他说再试试，一边想先让他琢磨去吧、明天就叫五条悟教他传统方法，毕竟不同的体系怎么能适配呢……
但虎杖悠仁很认真，凝目沉思、一动不动，严肃专注的表情与上午活跃好动的样子有些不同。
相川秋彦先前的想法只是停留在‘给对方找点事做’的层面，此刻略有迟钝地意识到，等下虎杖明白自己这个也做不到会不会更加沮丧了？
但他应该不是这种性格……
“砰——！！”
……吧？
发生什么事了？
虎杖悠仁刚刚在他眼前，扎马步、握拳，咒骸突然弹射起步一巴掌挥过来，被他迅速反击，哐地砸到墙上去了！
虎杖悠仁顿时跳起来惊呼：“哇！！我做到了！”
他兴高采烈地望向相川秋彦，而相川秋彦呆愣愣的表情似乎鼓励了他。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咻地像引线到头的烟花、嗙一下就炸开了！”
“我学会了耶——我学会了吗……？”
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饱含期待地盯着相川秋彦，反而让相川秋彦陷入了沉思。他什么也没感觉到啊？你学会了什么？
相川秋彦冷静地“咳”一声，“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力气都被打出去了，有点累。”虎杖悠仁捏了捏拳头，“啊…好像汇聚起来的咒力很不稳定，但是迸发出来的时候好畅快！”
相川秋彦检查了一下被揍倒的咒骸，没有什么异样啊，但虎杖悠仁的表情和话语都不像假的……难道他真的是天才，一拳打破次元壁了？
转头面对某个粉毛鼓舞欢欣、摩拳擦掌的模样，相川秋彦抛开理解不了的事情，选择了溺爱，“好、你做得很好。”他指了指影片，“咒力不稳定的问题，就通过这个来练习吧。”
这里有三个娃娃，两个看电影的时候抱着，一个用来练拳……等等，是这么用的吗？
总之，这一天就这么忽悠过去了。相川秋彦原本对此不以为意，但第二天、第三天……他不得不相信虎杖悠仁是真的“学”到了什么。
因为其中一个咒骸娃娃……被他打坏了。这种根据咒力上限来制作的训练道具，肯定不是那么随便就坏掉的。
相川秋彦抓着一动不动、已经与普通玩偶无异的咒骸，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早知道叫相川泉来看看了……
而且这是校长制作的，是不是得给人家说一声啊？罪魁祸首人呢？
相川秋彦环视了这个小房间，他确信虎杖悠仁不久前是来过这里的。有什么紧急任务吗？走得这么匆忙，连闯了祸都来不及收拾。
相川秋彦带着娃娃回去，打算叫相川泉先看看情况，但好不容易找到人，刚伸出去的手立刻就被拍开了，对方冷漠回道：“有空再说！”
又在忙什么？之前见他找时间把几个学生按在教室里，从头到尾又重新讲了一遍那道数学题……
相川秋彦往前边一探，看见一大垒乱七八糟的书，而相川泉居然在……备！课！
《帐的概念详解与应用》《高等结界术2》《结界术式的底层原理》《从结界到领域》……
不是，到底是谁入戏太深啊？
相川秋彦无语且不解，直接拽他衣领，“跟我去找校长。”
相川泉反手一拧，瞪他，“不在。”
校长不在？“那五条……”
“不在。”
相川秋彦直觉有问题，他皱着眉与转过头的相川泉对视，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破烂娃娃，“走得太急了，有点奇怪，而且是他们都不在的时候。”
正如他会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样，相川泉这时候也不会问‘有什么问题？’，而是摆出一副你事真多的表情，但又顺着话说，“走的时候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呢。他们去了——”
相川泉根据气息源头，指向了西方位。
之前远远听到过几个字眼，任务地点是……什么什么少年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