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季暖暖顶着黑眼圈,让大长公主心疼不已。
“暖暖,你是认床还是……”她都不敢问出口,她跟驸马的事情,让女儿失望了。
“娘,我是认床,再加上有点水土不服,今天晚上就能好起来。”季暖暖赶紧认下认床的原因。
“娘昨晚怎么就睡着了,没有陪着你。”大长公主很是懊恼,她平时睡眠都很不好。
可能是因为见到女儿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所以就睡着了。
“娘,咱们用完早膳就去找那个人。书香,你跟我祖父母说一声,就说娘带我出去玩。”季暖暖不敢去见祖母,她这黑眼圈有点严重。
见了,只会让祖父母担心。
“好的,小姐。”书香立刻去办。
大长公主叹口气,但是很快见到女儿饭量依旧,这才放下心来。
她真的挺怕,怕女儿因为驸马难过。
她跟朱永成之间没有和离与休夫,所以在律法上,他还是她的驸马。
一个半时辰的路,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真是可笑!
“公主,已经到了!奴婢安排人围起来,人在里面。”书云小声地请示。
“暖暖,娘带着你一起去。如果你不想去,就留在马车上。”大长公主尊重女儿的选择。
“娘,我陪着你一起。”季暖暖知道那个垃圾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离开公主娘时间,他真是没闲着,孩子一个又一个地生。
“公主……”朱永成看到银甲卫的那一刻,就知道逃不掉了。
他让女人带着四个孩子躲在屋内,独自一个人出来面对。
不到三十岁的朱永成,还如当初一样的俊美,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当初,你跟我和离请命去战场就是个男人,可是你诈死!”
“朱永成你这样的小人配不上本公主,我宗长宁今日前来休夫。你欺君罔上,由律法来惩戒你。”
“我不杀你,我要让你们朱家被世人唾弃。”大长公主冷冷地看着他。
他会死,死在律法下。
“公主抱歉,是我对不起你!能不能请你放过她跟孩子们。”朱永成没有反抗,接过休书。
两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冷静,却冷静得过了分。
季暖暖怕公主娘精神会崩溃的,面对这样的人渣,所以她夺过银甲卫的佩剑。
她一剑刺入朱永成的肩膀,“我娘不杀你,但是我要为她讨公道!”
“垃圾,渣男!你压根就不算个男人,你想离开,可以直接说。”
“用诈死的方式,真是丢人现眼。你说和离,我娘会留你吗?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朱永成低头看着小小的人儿跟大长公主的面相有几分相似,再看着她的年纪。
他捂着肩膀,看着公主,“这是……我的孩子吗?”
“不是!”大长公主非常冷漠地回答。
对女儿刺他一剑,没有阻拦,孩子心中有气,孩子想要替她出头,她必须要支持。
“坏人,你们欺负我爹!我要杀你们。”一个小男孩拿着匕首出来,直接往公主身上刺过去。
“不要!文儿!”朱永成大声地喊着。
银甲卫一脚将这个小崽子踢飞。
“文儿!”里面的女人再也藏不住,她跑出来身后还有三个孩子,他们一起哭喊着。
“大哥,你们是坏蛋!爹,大哥吐血了!”小女孩扎着双髻,眼泪大颗地往下掉。
仔细看,她与季暖暖也有三分的相似。
毕竟,她们身体流着一半相同的血。
“行刺公主,立刻处死!”季暖暖冷冷地说着,丝毫不意外血脉的相通,就对他网开一面。
因为他们的娘是公主府一个洒扫的小丫鬟,背主的奴才生下的小贱种,现在还要行刺公主,必须要死。
季暖暖杀气腾腾,她可不能让人欺负公主娘,任何人都不行。
“不,不要!公主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以死谢罪,请您饶了孩子们。”
“他就是个孩子呀,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看见将军受伤了,所以才……”女人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
“将军!他朱永成也配得上将军的称呼?”
“上不能保卫国家,下不能保卫妻儿,就是妥妥的一个废物。”
“朱永成当初热烈的是你,本公主可没跪着求你来娶我。”
“国家有难,我也没拦着你上战场,你就是个逃兵,可耻的逃兵。”大长公主盯着朱永成,真挺普通的。
就这样一张脸,她想要多少有多少,他没什么特别。
朱永成苍白的脸上带着恼羞成怒,“宗长宁,你不用侮辱我们。这一切都跟玉儿无关,是我非要带着她私奔。”
“我厌倦你的高高在上,厌倦你的各种要求。我要的是一个知冷知热的妻子,而不是要一个主子。”
“当时北国来犯,我想请战,可是先帝不允许,让我好好伺候你。”
“我最大的价值就是伺候你这个公主,老子不想干了,就这么简单。”
“她是我的女儿,你让她杀死亲弟弟,老天爷会处罚你们的。”
“孩子,他们都是你的弟弟妹妹。”朱永成想要跟女儿拉好关系。
季暖暖却笑了,“他可不是弟弟,他应该比我年纪大,娘生我时早产。”
“你早就跟这狗奴才混在一起了吧。还想骗我娘吗?”
大长公主盯着那倒地的小贱种,“银一,杀了!”
银一直接过去,将碍事的人踢开。
朱永成过去阻拦,其他银甲卫将他打在地上吐血。
“宗长宁,你个毒妇!”朱永成眼睛通红,这一刻他亲眼看着儿子的头被砍下来。
银一是故意这样做,这个废物居然让公主如此伤心。
他该死!
“不!我的儿子,将军你救救我们的儿子!”
“大哥!”
女人哭晕过去,三个孩子扶着她。
看起来真是惨呀!
可是跟大长公主和亲受到的那些耻辱比,这还远远不够。
“公主府的逃奴,抓起来送到百花楼做最下等的娼妓。”
“这几个小杂种一起扔进去,永远不得赎出,世代都要在那阴沟里待着。”大长公主对以德报怨没兴趣。
朱永成不是骂她毒妇吗?
她可不能让他失望,必须要狠毒。
朱永成跪在地上,爬过来,“公主,我错了!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饶了他们。”
“文儿已经死了,他行刺公主,该死。求您看在朱家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