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要去京城?”季老头子惊讶地说着。
他刚刚被老婆子拉到县城酒楼,还有点不乐意,现在则是满脸惊喜。
至于去京城的话,那来回得两个月,他们又不能走得太快。
在家乡能过得滋润,出门大家伙对他都很不错,如果去京城就如草芥。
他有点怕!
人上了年纪,怕死,怕羞辱,怕世面,怕……
怕的东西太多太多。
以前什么都没有,就怕吃不上饭,儿子娶不上媳妇,现在都有了,怕的东西反而更多。
“去!我们去京城,得给公主带一些礼物。请秋神医跟我们一起吧,规矩啥的,他指定比我们懂得多。”季老婆子也有紧张与害怕。
但是这一遭迟早要走,公主那边可以让暖宝在季家住,但是住多久,还真不一定。
等孩子大了,如果向往京城的繁华,她会送暖宝去。
“祖母,您记得带上我,妹妹说了。”季启云拉着妹妹的手,他们可是双胞胎。
异父异母的龙凤胎,o(n_n)o哈哈~
“带,带上你。带你上京城,让你看看外面世界之大,说不定你能找一个喜欢的事情,以后咱就学这个。”季老婆子当然要带上这个孙子。
孩子的腿,到了京城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好的大夫。
“我喜欢养鹅!”季启云非常肯定地说着。
他跟家里大鹅关系最好,当然他也喜欢吃大鹅,这两点并不冲突。
“好好好,养鹅。等你再大一些,咱们就养鹅。暖宝你去陪着王爷王妃他们,这个进衙门的名额咱家要了。”
“至于让谁进去,我们合计合计,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季老婆子没想到,逍遥王这么好。
他们整个村都没有人在衙门里,只有族长家远房亲戚在衙门里。
“好的,祖母。”季暖暖看祖父祖母高兴,她也跟着高兴。
逍遥王听着小姑娘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他让郑县令抓紧安排。
听闻季家四个兄弟现在都会算账,并且识字量都还行。郑县令这下子一点都不觉得为难了。
如果他们不识字,不会算账,那就有那么一点点麻烦。
“我们村子里一开始办学堂是刘夫子教书,我祖母都跟着后面学了不少字。”
“等刘夫子变成了刘举人,葛院长帮忙又找了个夫子。我们村子里大部分人都跟着学几个字。”季暖暖提起这件事就觉得祖母眼光长远。
当时爹娘跟叔叔婶婶对认字,不太认真,再加上店里忙,但是祖母会督促他们。
刘举人说得对,只要读书认字,将来总能找到机会。
“一个秀才居然去村学,倒是稀奇。”逍遥王见王妃喜欢听故事,就多问一句。
“刘夫子在镇上开了清风学堂,因为大旱,没人去读书。后来就到我们村学了,小墨哥哥和我们一起上学堂。”
“现在他在立德书院教书,大家都很喜欢他。”季暖暖对当年的苦难,一言带过。
主要是,她好像真没受到什么苦。
苦的是原主小可怜,现在张春梅埋在那山脚,也算是一种轮回。
一顿饭吃完,逍遥王侍卫弄来了很多种子。
多到季暖暖都笑眯了眼,“怎么会这么多?”
她也在石北县住了很久,这些种子压根就没见过。
“临县有一个行商聚集地,属下跑了个来回,只找到这么多。”
“并且每一个种子怎么种植,属下让人写了张纸条。”逍遥王的侍卫干活,靠谱到不像逍遥王府的。
“姐夫,你的人真能干。”季暖暖夸得侍卫有些不好意思。
“给你办事,他们不敢不仔细。”逍遥王冲着凤彩儿笑,满脸都是邀功。
“你要种子做什么?”季小墨忍不住问,早知道暖暖妹妹要种子,他一定多带点过来。
季暖暖就将打算说出来,既然村子里那些大爷大叔们要搞点事情做。
那就让他们种地,如果种好了,不但季家酒楼可以用,其他酒楼也能用上。
也算是给大家又找了个出路,种不好也不损失啥。
“你想法很好,如果有人故意糊弄你,就为了拿工钱怎么办?刁民很多,心善之人多被辜负。”逍遥王看在小姑娘是王妃妹妹的份上,提醒她。
这世上从不缺善良!
“没关系呀!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回报。”
“我要祖父祖母开开心心,要那些善良的人开心。辜负我,欺负我的人,他们都会替我出手。”
“就算没人帮我,我的拳头也很厉害哦。将我给出去的东西,讨要回来,就两清了。”季暖暖无所谓地说着。
“还是季姑娘活得通透啊!”闻大富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然后捂着嘴。
“对不起,我没资格说话,我又忘记了!”
他用手敲着脑袋,满脸懊悔,真是很糟糕。
“是挺通透的,这样好。你跟你祖父祖母回去商量,王妃有本王。”逍遥王直接拉着凤彩儿的手,就要先一步离开。
自从她醒过来,他就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说说话,现在总该轮到了吧。
凤彩儿冲着妹妹挥挥手,眨眨眼。
其他人全部都是低着头,不敢看王妃。
季暖暖看着七姐姐的模样,好像跟母后一样,笑得那么幸福。
这大概就是她不惜一切都要回来的原因吧。
“世子爷,下官先告辞了。”姚知府也赶紧撤退,他也要多筹备几个女子学堂,救助站。
至于工坊,先放一放,一步步地来。
总不能,县城有府城没有,让朝廷的人来了,他就得完蛋。
“去吧!”季小墨对姚知府的小心思很明白。
郑县令也不好留下来,赶紧提出告辞。
曹少阳跟闻大富也一样,后面的工坊再慢慢沟通。反正大概的模式都跟季家村差不多。
给季家一点股份,挂季家的名,就可以了。
“小墨哥哥,你觉得我爹他们谁去县衙比较好。”季暖暖想问问季小墨的意见。
“季二叔跟四叔都合适,你爹太老实容易吃亏。”
“季三叔容易钻死胡同,也不合适。”季小墨很是中肯地分析。
相对而言,季南山跟季北山合适一些。
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在衙门里吃得开,虽然季北山容易嘴瓢,但是在酒楼从未出过事情。
就说明他很清楚,家里跟家外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