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女人们说往后熟练了,或者换更高的工种,她们的工钱更高。”
“那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怎么办?藤编这活我们不会呀!我只会种地。”
“我也是只会种地,码头扛包出苦力。码头那活也不是一直都有,这分季节的。如果咱们村有长期的活,我们就能在村子里干活还稳定。”
“咱们稳定下来,就能多生娃,咱们季家村就能从人数上超过其他村。”
大家七嘴八舌地围着季老头子,想让他给找个活干。
季老头子现在带着十几个人坐在门口编筐,被打断后,真是有些无奈。
“这才一天你们就坐不住,往后还有很多天咋办?既然你们现在没有其他事情,就在家里多忙活。”
“你们多做点饭,洗洗衣服,打扫打扫院子,那你们家里人就可以在工坊多干点。”他老人家好心好意地劝说着。
这件事多简单,反正总有一个人干活,一个人挣钱。
“这怎么行?我们可是大老爷们,哪能在家打扫,洗衣做饭。”
“对对,这可不行。这不是让女人趴我们头上做窝了。”
“叔,你给我们想点办法呀!”
这些人围住季老头子,就是让他想办法。
但他就是不松口,最后这些人无奈地离开。
参与藤编的人,一个个都很庆幸,他们第一批货已经交了,每天都能划到四十多文。
一个月能挣到一两多,一年差不多十五两。
这些钱能盖一间半屋,这样的好事,谁不高兴?
村子里人没法子就去找季西山。
他是禁不住劝说,当天晚上就跟季暖暖说了。
季老婆子直接火大,“你爹都不愿意答应的事情,你都敢答应,真是厉害呀!”
“娘,我没答应,就是帮忙问问。暖暖脑子灵活,说不定能有个好主意。”季西山赶紧解释,他可不敢不经过家里人就答应任何事情。
方灵见状也替他解释下,“娘,那些人缠得太厉害,西山拒绝不掉。”
见儿媳妇说话,季老婆子这才松口,“我们暖宝脑子再灵活,那也不能给村子里每个人找活干。”
“而且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暖宝落不到好,说不定还都是埋怨,甚至是怨恨。”
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东西,没有人可以做到人人喜欢。
少做就会少错,管的事情太多,就会出错。
“我也是这个担忧,所以才没有答应,而且得到太容易,他们也不会珍惜。”
“这件事我做主,你回绝掉。就说暖宝没有这些门路,以后再说。”季老头子很确定地表态,那就是暂时不愿意。
“对,回绝掉。”季老婆子也是一样的想法。
季暖暖点点头,“我听祖父祖母的话。”
季西山没敢说其他话,他立刻说,“爹娘我明天就去回复他们,反正我已经帮了一回,往后就不管了。”
这时季香巧也回来了,她的嗓子都沙哑起来,“暖暖,这是今天的账目。”
“每天有保底的任务,如果连续三天没有完成最基本的量,就说明这个人不适合我们工坊。”
“今天有一个人,是季如松家媳妇儿张大花没有完成。”
她往后也会每天汇报,让暖暖跟家里人知道工坊的事情,这样大家有个印象。
将来真要开除某个人,他们找上门来,娘跟暖暖心中有数。
“那个懒货,指定是通过考察后,就想着最低十文钱跟每天的饭。”
“对这样的人,可不能心软,三天一到,让她立刻滚蛋。想不干活,吃饭还拿钱做梦。”季老婆子提到这个人,就明白咋回事了。
“娘,您仔细说说他家的情况。”季香巧想做个了解。
她师父说过,要想管好人,首先就要了解人,这样才能一击即中。
“那一家子都是懒货,屋顶破了不补,地里干旱不浇水,有草不除,全部等于靠天收。”
“家里孩子们那衣服都包浆到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夏天都是十来天洗一次澡,一个冬天洗一次。”
“你嫁出去那年,这个张大花嫁过来,季如松爹娘相继过世,他们一家子就这样过了。”
“生的孩子,也是一个比一个懒惰,不洗脸,反正他们一家子,第一眼就能看出来。”季老婆子提到这个,真是无比嫌弃。
当时张大花提出来要试试,她没有直接拒绝,就是觉得对方一定无法通过考核。
谁知道,她通过了。
现在这是想要摆烂,吃免费的饭,还能拿十文钱,将工坊当冤大头宰。
“咦!那他们身上一定很臭,蚊子苍蝇都得围着转,谁跟她的工位在一起,真是受罪。”季暖暖觉得好恶心呀!
“妹妹,你错了!这样的人,蚊子都不咬,因为皮上灰多,压根就穿不透。”季启云是见过他们家的孩子,真不招蚊子。
季香巧真没想到,还有这么懒的人。
“这次,她应该洗澡了,目前还没有人反映她身上臭。”
“昨天她是十六文,今天就是十文。我来回走到她身边时,她都在干活,最后就那么点。”
“说明这个人脑子应该很聪明,就是懒。如果她能够逆袭改变,这件事也很有意义。”
她有信心能处理好这件事,现在侄女让她管着工坊,季香巧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无非就是多花时间,多花点精力。
“香巧,娘劝你量力而行! 如果不行的话直接开除就成。不用在这样的人身上耗费时间。”季老婆子觉得有点玄。
季暖暖却说,“我支持姑姑,现在的工坊,就是一座学堂。姑姑就好像是夫子,带着这些学生们变得更好。”
“娘,我想多试一试。暖暖说到我心坎上,在我心中这就是学堂。”季香巧现在的格局很大,她有了信仰。
“那我也支持你们,平常心去做,遇到困难跟我说,我帮你们一起想办法。”季老婆子想着往后每天去工坊里走一走,给女儿帮忙。
季暖暖挽着祖母的胳膊,“我们一起帮姑姑。”
“姑姑,孙秀才来了,他还带了些荷花跟荷叶。”
“真是奇怪,带这些东西做什么?咱们是要吃荷叶鸡吗?”季启云看到人,立刻大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