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真好。”方灵挽着婆婆的胳膊，就跟挽着亲娘一样。
“那可不，你二嫂不是说，娘是天下第一好婆婆。”季老婆子觉得这称呼挺不错。
大家一起笑起来，其乐融融。
很快孩子们起来，方灵立刻跑过去，“娘，这是我亲近孩子们的机会，不是干活。”
她先给季启云穿了新衣服鞋子，这是她提前做好的。
然后方灵又给暖暖换上，再给她梳辫子，梳了两个可爱的小花苞。
她再用红丝带绑起来，还有两朵她做的小绢花。
“真好看！三婶你手好巧。”季暖暖看着镜子，都被自己美到了。
“是我们暖暖好看，往后三婶天天给你梳头发可好？”方灵是真的很喜欢暖暖。
“好！三婶，你今天真漂亮。”季暖暖看着娇艳欲滴的三婶夸赞着。
方灵红了脸，这女人光彩照人跟男人有关系。
再加上全家人都对她好，她日子有奔头，精气神都好，这人看起来，自然就漂亮。
“祖母，你看我好看吗？”季暖暖看到祖母就扑过去。
季老婆子上下将孙女打量了下，“好看！这新衣服，鞋子都是你三婶做的，要谢谢三婶。”
“祖母，我谢过了。四哥也有，我们两个像不像龙凤胎。”季暖暖再将四哥拉过来。
季启云还有点不好意思，他说了谢谢，但是没有叫娘。
就是现在还有点叫不出口，他知道不该这样，可……
“像！赶紧吃饭，你们一起长大个子。”季老婆子摸摸孙子的头。
所有人都没有逼着他叫方灵娘。
日子长着了，慢慢来。
季启云这才松下一口气，他拉着妹妹一起吃早饭。
季启松早就起来练武，他跟着向明四个学习。
哪个有空，他就跟哪个学。
学武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九月上旬，季启兴跟季启志参加院试。
葛院长的意思，让他们两个人下场试一试，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季老婆子带着季暖暖在府城外面等着，这已经是最后一场了。
因为有向明等人，其他人就不需要来陪着。
曹家在府城是有客栈，给他们留了最好的房间。
她们祖孙两个人打开窗户，就能看见考场门口。
这几日，时不时有考生从里面被抬出来，都是身体撑不住。
有的发热，有的晕倒，还有人紧张掉茅坑里了。
这让季老婆子心都提起来，孙子年纪还好，不管能不能考上，可不能出事。
好在季暖暖全程都能知道考场里面的情况，及时地跟祖母说大哥的事情。
虽然大哥也瘦了一圈，但是精神头依旧很足。
季启志就不一样了，他挠耳抓腮，卷面上有很多空白。
这一点，季暖暖没说，反正到最后都会有结果的。
“暖宝呀！让厨房温上鸡汤，我们带着去门口接他。”
“这几日，他指定瘦脱了相。”
“好在以前，季小墨说过，让你大哥跟着启松好好锻炼身体。”
“要不然真跟那些人一样被抬出来。苦读多年，考试时体力不支，真的是太亏了。”
最后一天，一大早季老婆子就开始准备，嘴也没有闲着。
“祖母，您别急。向明跟向义守在门口，大哥一出来就背到客栈里。”
“先吃点东西，然后先睡一觉，等起来再洗漱。”季暖暖不懂这些，但是有懂的人呀！
曹少阳早就交代过了，他马上要进行乡试，依旧不忘记关心他们。
“对对对，就这样安排，这都七天了。”季老婆子望眼欲穿地看着考场门口。
已经有人开始陆续地出来，所有考生都是趴在他人的身上。
很少有人还能坚持行走，科举之路，不但拼才学，更是拼身体，拼家产。
季启兴内心是一团火，季小墨真的说中了。
今年的考题偏向民生，他提前做了大量的准备。
他还拉着季启志一起读这方面的书，可惜启志不相信……
门口，季启兴看到垂头丧气的季启志，他爹给他背回去了。
季启兴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就被向义背上就跑。
“我能走！”季启兴有些不好意思，拍着向义的肩膀。
“这是主子给我们的命令，您能走也憋着。”向义拒绝，这点小事要干不好。
他还有脸跟着主子吗？那不得丢死人。
季暖暖给大哥准备的房间在二楼，向义一口气背过来。
“主子，您大哥送到！”向义直接将季启兴背到床上。
季启兴闹了个大红脸，“暖暖，我能走。”
“启兴，你先来碗鸡汤面，一会再说。”季老婆子看着大孙子的模样，擦着眼泪。
考试之前，大孙子标致的读书人，这考试之后，就跟逃荒来的难民。
衣服脏兮兮，头发脏兮兮，脸又黄又瘦，眼睛陷进去。
“好！我真饿了。这几天我水都不敢多喝，就怕去茅厕。”
“听说有两个考生，恍惚之间就掉下去了。”季启兴说起这个事情，还有点怕。
所以他就是吃带的饼子跟肉干，再烧一点点热水喝。
有人煮粥喝，他不敢。
一大碗鸡汤面，季启兴一口气就给吃完了。
“我再让他们上一碗。”季老婆子见大孙子能吃，高兴了。
“祖母，一碗就够了，歇一会再让大哥吃。”季暖暖赶紧阻止。
季老婆子这才作罢，孙女现在是大夫，她的话肯定是对的。
“大哥，你先睡一会儿。我跟祖母出去，你不用着急，咱们睡足了再好好说话。”季暖暖也很心疼大哥。
读书真累人，就现在考场门口还有一堆嚎啕大哭的。
估计这些人这一届都没了希望，所以哭。
季启兴听话，直接躺在床上睡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才起来。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睡一觉，再大吃一顿，脸色立刻就好多了。
季老婆子这才放心下来，她和蔼地看着两个孩子吃，听着他们说话。
“祖母，如果不出意外，我这次应该能考上。”季启兴对其他人不敢说这样的话。
但是面对祖母跟妹妹，他还是勇敢地说出来。
“大哥，我一直知道你能行。”季暖暖从一开始就很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