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人家,不能说的。”
上次在湖心岛,施中政知道施玉玲一直是在仰仗萧天齐的帮助之后,在萧天齐的那些流言影响之下,他死活不相信之前真的是萧天齐帮他们化解了危机。
施玉玲相信,施中政肯定和二爷爷谈过这个问题,所以她不能把录音的事情点破,以免节外生枝。
“但我可以保证这个内容的真实性,回答问题的这个人叫林安奇,钟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审讯他的时候,我也在现场。”
“嗯……”
二爷爷摆摆手,重新回到书桌后面落座,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取了一盒烟出来,默默的点上。
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道:
“祖传宝匣的事,是咱们施家最大的秘密,也是咱们施家的立家根本。我只是以前的时候听你太爷爷提过几句,说我们施家当初就是靠祖传宝匣起家的。不过,你也知道你太爷爷,人老了,糊涂了,有些事情说的不清不楚,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您就告诉我那些您知道的。”
施玉玲说道:
“二爷爷,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您觉得对我继续藏着掖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多少事情啊!”
二爷爷一脸无辜,说道:
“你太爷爷在你还没出生之前差不多就已经糊涂了,这个你是知道的。他偶尔清醒,时常糊涂,哎……”
“二爷爷,你别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
施玉玲知道他是想打太极,直接插嘴道:
“我很小的时候,跟着爸爸见过一次太爷爷,就算按你说的,正好赶上了他清醒的时候,太爷爷把祖传宝匣拿给我看过,还告诉我,在咱们施家,这是只有族长才能知道的秘密。”
她向前探探身子,说道:
“所以,即便是太爷爷当真糊涂了,也应该会把祖传宝匣的秘密传给你。”
“你说的是你最后见你太爷爷的那次?”
二爷爷有些惊诧,问道:
“那时候你才多大?现在还这么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事情?”
“不然呢?”
施玉玲耸耸肩膀,说道:
“你和我爸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祖传宝匣的事,我要是不记得,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
“嗯……好吧!”
二爷爷苦笑道:
“不过,我实话告诉你,你太爷爷其实并没有把祖传宝匣的秘密告诉我。我刚才告诉你的就是我所知道的关于祖传宝匣的全部信息。”
“不会吧?”
施玉玲不相信,问道:
“您就知道这么一点点?”
“是啊!”
二爷
爷举起一只手,说道:
“我可以发誓。我最早知道祖传宝匣的事,其实也是我跟你爷爷这一代,兄弟几个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的时候,你太爷爷才跟我说了一嘴,说我这辈子的最后使命就是守护祖传宝匣的秘密,到他死的那一天他就会告诉我。”
“啊……”
施玉玲知道,二爷爷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尤其是因为研究古玩的原因,特别相信一些古老的命理、轮回之类的说法。
所以他如果是以发誓的方式作为保证了,那就足以说明他的确是真的不知道祖传宝匣的信息。
“那就奇怪了。”
她想不明白:
“如果连您都不知道祖传宝匣的秘密的话,为什么钟家会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它呢?难不成钟家知道一些什么?”
“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知道我们施家这个祖传宝匣事情的,可能不止钟家一家。”
二爷爷犹豫了一下,说道:
“省城的萧家,还有京城的袁家,他们两家肯定也都知道。”
“为什么呢?”
施玉玲很震惊,问道:
“您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这两家,都曾经试图从我们家谋夺祖传宝匣。这些事情,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是不知道的,但是我,还有你爸
他们这一辈都知道。”
二爷爷神色有些黯然,说道:
“当年,这两家先后找上咱们施家,一开始都是许以厚利,以合作的名义跟咱们家建立关系,然后等混熟了之后,就提出了要借用咱们家祖传宝匣的要求。你太爷爷自然是不同意的,为此跟他们进行了长时间的对抗。”
叹息一声,他接着说道:
“我的兄弟姐妹,就是因为这些事,最后全都死光了的,而你太爷爷因为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孩子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受不了这些刺激,疯掉了。”
“这……”
施玉玲瞠目结舌,磕磕巴巴的问道:
“他们只是为了咱们家的祖传宝匣,就杀了我们家那么多人?”
“不然的话,咱们施家哪能沦落到现在这般凋零,咱们原来可也是一个大家族啊!”
二爷爷苦笑道:
“这笔血仇,我和你爸都铭记在心,也曾经发誓要报仇。是你太爷爷他强行命令我们两个,此仇可以不报,但必须要保住祖传宝匣,并且保证它在我们施家人的手里一直传承下去。”
施玉玲听完沉默了。
她刚刚听二爷爷说的那些血海深仇的过往,心里自然也产生了一股报仇的冲动,但二爷爷最后说的这段话,却是在她
心中如惊雷般炸响。
毋庸置疑,祖传宝匣的秘密比她原本想象的要沉重的多。
若非如此,太爷爷怎么会宁愿放弃报仇,也要选择守护住这个秘密?
“那祖传宝匣呢?”
过了很久,她才再次问道:
“现在还在太爷爷的手里?”
“反正萧家和袁家全都铩羽而归,什么也没拿到。”
二爷爷说道:
“你如果一定要刨根问底,那我只能说,祖传宝匣应该还在你太爷爷那里,但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这是已经可以想到的答案,施玉玲并没有感觉到太过意外。
“你太爷爷已经糊涂了,说不准他都已经忘了把祖传宝匣藏在哪儿了。”
二爷爷带着一丝丝苦笑的味道说道:
“所以啊,钟家这帮人就算机关算尽,也不可能从我们手里拿到祖传宝匣的。”
重新给自己点燃一支烟,他转头看向施玉玲:
“这个事情既然明了了,你也不用太着急。钟家想要搞事,那就随便他们搞吧。咱们施家已经被萧家和袁家搞垮过两次了,不怕钟家再来一次……鱼死网破而已,你太爷爷那辈能熬过来,我们也能。”
施玉玲沉默无语。
熬过去的背后,是憋屈,也是无奈。
难道,施家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