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溪从前最是喜欢与小动物玩耍,此时看着池塘里的鲤鱼却是提不起半分兴致,小傻子整个人蔫哒哒,觉得自家父亲简直不讲道理。
“怎么?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成婚后都不愿意与阿爹亲近了是吧?”
顾承逗弄自家的傻女儿,孩子大了,哪像之前无忧无虑的样子。
“没有,溪,担心,夫人。”
“嘿,你这孩子,有了媳妇忘了爹。”
顾承还欲说些什么,却见顾迎溪突然一下跳起来,兴奋的跑走,再一看,原来是自家夫人与宁长乐谈话结束一起走了过来。
很难开心的起来,这傻女儿现在是满心满眼只有媳妇了。
小傻子根本没关注身后父亲那哀怨的眼神,急忙忙跑到人面前站定,伸手就扶着宁长乐,生怕自家夫人腿软走不了路。
宁长乐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没拒绝顾迎溪的体贴,杨琬莠满意的点点头,果然不愧是我杨琬莠的女儿,就是懂事。
见两人黏腻,杨琬莠十分高兴。
“溪儿是担心阿娘将你的漂亮姐姐吃了吗?这么不放心?”
“没有,溪,担心,夫人,累,走不了。”
说着还去瞅自家夫人脸色,确认对方真的可以自己走,这才腼腆的冲杨琬莠笑笑。
她心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自然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引人遐思,杨琬莠与宁长乐都是经过人事的坤泽,杨琬莠还好些,宁长乐脸红个彻底,直想伸手去捂住这倒霉孩子的嘴巴。
“咳咳,你啊!要多体贴自家媳妇,怎可以将人折腾至此。”
杨琬莠摆摆手,赶紧放二人去用早饭,两人是起床洗漱了就匆匆忙忙赶来见礼的,在花园里也不是个敬茶的地方,心意到了就行。
看着宁长乐落荒而逃的身影,杨琬莠不由失笑,这孩子看着稳重懂事,遇到自家这个傻女儿,那是淡定也没了,沉稳也没了。
这边刚走出花园,宁长乐就停下了脚步,微微气喘,刚刚过于丢人,她才能扛着腰腿的酸痛快步走出来,这会儿出了花园,身边没有其他人,刚松了口气就腿软的靠在顾迎溪身上。
“有些话,你不能当着旁人的面那么说,会让人笑话我的。”
真得好好教教这个小傻子,要不然一个不注意,薄薄的面皮就不知在哪里全给掉光了。
“什么,话?”顾迎溪一般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去纠结,让她怎么说怎么做,她就会乖乖的听话,但是这次她真的没懂,不明白夫人指的是哪些话不能当着旁人的面说。
而且,小傻子有点犹豫:“阿娘,算,旁人吗?”
顾迎溪不是不知道常有人来笑话自己,但阿娘和阿父是从来都不会笑话自己的,有什么话是连阿娘与阿父都说不得的吗?
“就,就你刚说的那些,什么,什么腿软走不了路之类的话,不可以说。”
宁长乐转念想,小傻子曾经说过自己不同坤泽亲近是因为觉得其他人身上都有臭味,或许是她心中其实对性别之间的差异没有准确认知,所以不是顾迎溪没有羞耻心,而是她还意识不到这些话的不对劲。
哪怕两人已经进行过那么亲密的事情,可能对于顾迎溪而言,她只是学习了图册,检验了一番自己的学习成果罢了。
“溪溪,你看着我。”
顾迎溪闻言低头,认真的与宁长乐对视。
“你看,我们平常是不是都得将衣服穿好,梳洗好之后才能出来见人,溪溪知道是为何吗?”
小傻子点点头“阿娘,说,不可,失礼,于,人前。”
“那溪溪会去脱别人的衣服吗?”
“不会,绝对。”猛烈摇头,太可怕了,夫人怎么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呢。
“那溪溪为什么不会去脱别人的衣服呢?”
有点懵,顾迎溪是真让自家夫人问懵了,这也要问为什么?怎么可以去脱别人的衣服呢?!
“那与,禽兽,何异?”
真要做出这样的行为,她阿娘不得打死她啊?
宁长乐笑了,小傻子懵懵懂懂的,但不代表完全不知事。
“那溪溪昨夜为何脱我的衣服?还与我那般亲密?”
顾迎溪好像懂了,但像是一条在空中被狂风吹着晃悠的线条,抓不准。
“夫人,不同,我们,行房。”
那意思就是你是我夫人,你与旁人是不同的,我们要行房,行房自然是要脱衣服的。
“小傻子。”休息的差不多,宁长乐主动牵起顾迎溪的手,两人慢慢的往松溪院走回去。
“你看,你与我做这些,是因为我是你夫人,所以你可以与我做这些,这不丢人,我可以在你面前脱去衣衫,你也可以在我面前不着寸缕。”
顾迎溪乖巧点头,是这个道理,夫人说的对。
“但是,这是只有你我之间能做的事情,因为你我是妻妻,对吗?”
“溪溪会去脱阿娘的衣服吗?溪溪会在阿父面前脱衣服吗?”
“自然都不会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阿娘或者阿父,都算是旁人,只有我与溪溪,才是可以如此亲密的关系。”
顾迎溪当然明白,但是这和说话有什么关系呢?小傻子没转过来这个弯。
“有些话,溪溪可以私下与我说,但是当着旁人的面来说,无异于在他人面前将我衣衫脱去,这是很羞耻的一件事情。”
“例如你说我累了,走不动,我们...我们昨夜才,溪溪如此说,旁人自然便会想到这样亲密的事情上,可是这件事,只能是我与溪溪说,也只能是我与溪溪来做。”
“现在溪溪明白了吗?为何不可以当着旁人的面说这样的话?”
顾迎溪偶尔不太灵光的脑袋又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况且小傻子的同理心非常强,她想到的是如果自己在旁人面前仿佛没穿衣服的可能,想想就接受不了,自然也就理解了自家夫人的处境与心思。
她笃定点头“溪,以后,不会,再说。”
“乖~”宁长乐伸手摸摸小傻子的脸,随即又不明显的叹了口气,道阻且长啊~
两人回到松溪院用早饭,说是用早饭,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耽误了不少。
看看天色,这是连带着午饭一块用了,饭后宁长乐坐在软榻上看着账本消食。
现在她人嫁到了云都城里来,家里的产业打理便不能如从前那般可以时时前往巡店,就连账本也是每七日送一次,多少都有了不方便。
今天与婆母一番交谈,后续自然不用担心继续行商会遭到侯府的阻止。
只是后续产业迁移加上管理问题,事情多的她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小傻子在房中来回散步,圆溜溜的黑眼珠不时偷偷瞧软榻上的宁长乐一眼,不知道自家夫人消食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可以继续行房了?
体力应当恢复了吧?腰腿还酸软的难受吗?
阿娘说过不可太过折腾,可是图册上还有那么多,没有做完的姿势。
何年何月才能拥有小雪狐呀~
宁长乐满脑子都是生意的事情,一点没注意到顾迎溪的接近,小傻子悄咪咪靠近,比划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咬牙,伸手就将软榻上的宁长乐打横抱起。
“啊~”宁长乐被这突然起来的动作一惊,抓着手中账本敲了敲小傻子的脑袋。
“做什么?”
“嘿嘿~”小傻子讨好的笑笑“行房。”
“昨日,没,做完,早日,完成,阿娘,心愿,生,乖孙。”
宁长乐仿佛听明白了,又仿佛与这些词不太熟。“怎么没做完?”
“你,你都将我...来回折腾那么多回,还不够吗?”
小傻子将人放下,一本正经“不够。”
转身从床头柜子处拿出收起来的画册,指给宁长乐看。
“昨日,只做,到,这里,还有,做完,才可以,有,乖孙。”
天呐!这是什么天大的乌龙,宁长乐简直想捂脸哀嚎,到底是谁与小傻子说的,要将图册全都做完才算行房完成。
“我们...唔”开口欲辩解,被小傻子逮了个正着,熟悉的清甜香气,在唇舌交战中被顾迎溪攫取。
宁长乐试图将小傻子作乱的舌头顶出去,专心与顾迎溪对抗的她并没有发现小傻子手脚利落的已经给她将衣衫都脱掉了,身上只余下一件单薄的中衣。
被小傻子压倒的时候她真的很怀疑顾迎溪就是在装傻,是装傻没错吧?谁家傻子对这事如此热衷?谁家傻子能在行房的时候仿佛换了个人的样子?
才被临时标记过,折腾了一晚本就酸软的腿更使不上一丝力气。
算了,宁长乐心里想着,等结束了再与小傻子算账好了。
只是她没想到,小傻子不止积极的行房,更是积极的要按照图册上每一个姿势来完成行房这件事,尤其有些十分羞耻的姿势,宁长乐拒绝配合。
小傻子还会疑惑问她:“那,乖孙,没有,了,怎么办?”
“你...你这样也不一定..嗯~会有...乖孙。”宁长乐被迫像小傻子一样,讲话都只能断断续续的,泣不成声。
顾迎溪却突然停下了,这不对呀,阿娘说做完了,就可以生小乖孙的,没有小乖孙,她拿什么来换小雪狐呀?
宁长乐得了空隙,抬手就狠狠掐了小傻子大腿内侧的软肉。
“嘶~啊!”小傻子疼的满眼包泪,委屈巴巴。
“行房,不是要你将图册上的...一一做完才算行房。”
“那,如何,算?溪,想要,乖孙。”
“呼”长长吸了口气,安慰自己,是自己选的傻乾君,忍着,得忍着,想想她的好处。
宁长乐,想想她的优点,不要发脾气,好好说。
宁长乐这辈子都没觉得自己是这么容易生气过,心中决定明日就得开始出去忙正事,免得真让小傻子逮着她把图册做完。
“明日,我给溪溪寻个师傅好吗?溪溪好好学,学会了再行房。”
先拖着,否则一日没有孩子,顾迎溪一日就得抓着自己天天行房,她可不想死在这张床上。
“学会,就有,乖孙,吗?”
“乖孙乖孙,你就只知道乖孙。”宁长乐气急,捏着顾迎溪双颊软肉扯开。
“你夫人我要是被你弄坏了,还怎么给你生孩子?阿娘还怎么会有乖孙呢!”
“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