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结论,众人瞬间唏嘘起来。
看来优秀如小公爷,也会有无法解决的困难。
几人瞬间觉着小公爷的背影都悲凉起来。
那么问题又来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困难会让两人没办法在一起呢?
一人突然发现了一个重点,瞪着眼睛道:“对了,这次阿泗没有跟着小公爷一起出来啊!”
众人一脸恍然状,连连点头道:“没错,阿泗没来!”
“难不成……”
“若不是……”
“真相了……”
众人一个劲用眼神交流着,似乎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难怪小公爷二十好几还不成亲,竟然有这种癖好,可惜了,可惜了啊!
而此时,几人脚边忽然响起一阵狗叫声,声音里隐约还藏着怒意。
阿旺气急败坏地对着几人嚷了一阵儿,小耳朵气得一个竖起来,一个耷拉下去,两只小爪子不断地刨着地面,好像在骂几个蠢货乱点鸳鸯谱!
可在几个干办眼里,这成了精的小家伙一定是也发现了主子的秘密,跟他们吐槽呢!
出神的墨归听到声音,朝这边看了过来,几个干办瞬间觉着身子一紧,带着几分戒备地看向墨归。
这眼看就要就寝了,小公爷不会找个替身以解相思吧!即便对方是小公爷,他们也不想做初一的月亮啊!
几人正紧张时,帐篷里走出一名干办,朝墨归抱拳道:“小公爷,老爷子清醒了一些,您要问话么?”
早些查到线索就能早日回京,墨归当然想尽早回京,“嗯”了一声,便迈步进了帐篷。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老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眼睛里像是笼罩着一层灰雾,没有任何神采。
看到有人走过来,他缓缓抬起头,神情呆滞地道:“阿峰?你还活着?”
墨归不清楚老人口中的阿峰是谁,可听到他说“还活着”这几个字时,心中有些发闷,再一次感受到了灾难的残忍。
“老人家,我不是阿峰,不过我可以尽力帮你去找你的家人!”墨归肃容道。
老人家呆愣了一会儿,失望地道:“对啊,阿峰为了保护我们,与流匪同归于尽了……我们说好要帮他照顾小逸他们的……可……可……”
说到这,老人嗓子发苦,实在说不下去了,那没了神采的眼睛变得通红,似在懊悔,也似在难过。
小逸,阿峰?
墨归眉头倏地皱紧,难道老人说的阿峰,是大皇子萧丰益?
丰益哥为了保护百姓,与流匪同归于尽了么?
“老人家,您说的那个阿峰他长什么样子?还有你说的小逸,他是不是八九岁的年纪,还有一对五六岁的弟妹?”
老人本来没什么生气,呆愣愣的,微弱的呼吸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停止了。
可听到墨归的话,他直勾勾的朝他看了过来。
“你……你认得小逸和小齐他们?你见过他们?他们还活着?”
老人那干枯的眼睛里竟然有了泪,可这泪分明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喜悦。
“太好了,太好了,老头子我终于有脸下去见阿峰了!”
墨归不知道丰益哥与这些村民之间发生了什么,会叫这老爷子获救以后,没有第一时间询问自己的亲人,想的全都是丰益哥的几个孩子。
可若老人说的阿峰就是丰益哥,那他绝对不是弃父潜逃的叛徒,当年泄露官家行踪的,也绝不是他!
见老人呼吸有些不顺畅,墨归不敢再多问,唤来了大夫,叫他帮老人医治。
老人其实并没有完全恢复神志,他只是凭着执念在与墨归对话。
见墨归起身,他费力地伸了伸手,哑着声音道:“别……别给小齐吃花生,他难受。”
墨归的心又跳快了几分,丰益哥他同样不能吃花生,那几个小家伙,难道真的是丰益哥的孩子!
他拍了一下大夫的肩膀,安顿道:“一定要把老人家治好,我带他去见他想见的人!”
……
冬至过后,天气越发寒冷,天空好像也被冻得青一块儿紫一块的,显得阴沉沉的。
这两日沐云书依旧如往常一样,大半时间用来打理铺子,闲下来也会跟着葛老学习医术,练习司药。
不知为何,司药的时候会让她心情格外宁静,不必再算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还抽出时间去看了二叔,他被打得确实不轻,好在二叔身体不错,大概养个百天就能康复了。
而这几日,严守业依旧如之前一样,总是给沐家小院捎带东西,林氏看他的样子,早比看自己亲儿子还要亲切了。
这日一早,严守业又要去沐家小院,沐巧芳心里酸溜溜的,说什么都想跟着一起过去,严守业没办法,便带着妻儿一起朝沐家小院的方向来了。
几人刚走到保信堂附近时,就被一声有力的马嘶声吸引了注意。
一辆马车停在了保信堂门口,车上没有繁复的装饰,可就是让人觉得与旁的马车不同。
没多久,车厢上的木门被人推开,一个老妈妈扶着一个中年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中年女子头上戴着帷帽,那帷帽上的纱看上去很厚重,因此旁人完全没办法窥探到妇人的样貌。
沐巧芳瞧见这一幕,担忧地将儿子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低声道:
“捂得这么严实,小心有什么不好的病,会传给别人,快离远着些!”
严守业和礼哥儿并不觉着沐巧芳的话失礼,还颇为赞同地退后了一步。
等妇人进了保信堂,沐巧芳几人也从侧门进了沐家小院。
几人并不知,被他们当病人避开的,乃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墨归有急事离开京城,就将这件事交给了阿泗来办,阿泗与沐云书商量好了时间,这才悄悄将方皇后从倚梅阁接了过来。
方皇后不想暴露身份惊到沐云书,并没有带上刑公公,只带来常嬷嬷在身边。
沐云书知晓今日墨归的长辈会来,一直留在铺子里等着,见到阿泗过来传话,她便从偏厅迎了出来。
她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素缎夹衣,外面穿着同色小袄,夹裙上绣着几只彩蝶,行动间,那两只彩蝶似在漫舞,好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