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虽然还要继续上一周课, 但整个年级洋溢着轻松快乐的气氛。
沈昀昀心里惦记着林渡雪，成绩今天就会放榜了, 不知道林渡雪会考第几名。
就在这时，自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把。一抬头，金明明屁颠屁颠的：“沈昀昀，你听到没有，今年寒假前，学校要办一场校园才艺大赛, 我们一起出个节目吧。我想好了，你我，周皓, 田行星一起弄个群口相声。我来写稿子，我们一定会通过的。”
学校每年年末会有文艺表演, 有才艺的，没才艺但只要胆大的, 都有可能站在舞台上参加表演。
从小到大, 沈昀昀又懒又没兴趣，从来没有参加过此类节目。
此时, 沈昀昀：“没兴趣。”
金明明：“小田田他们都答应了。就等你了。”
沈昀昀：“小田田？”
田行星：“我要单独表演小提琴, 谁和你说四人相声啊。”
金明明：“小田田，你每次都拆台, 是不是？”
沈昀昀：“周皓？”
周皓：“我答应篮球部的人一起组节目。”
金明明：“什么？你们太不够意思了。”
沈昀昀：“金明明, 你和你女朋友可以一起弄个节目。”
金明明一拍脑袋：“对啊。”
这个时候，班上开始骚动了。“成绩出来了, 成绩出来了。”
沈昀昀不由转脸看了过去。金明明：“沈昀昀, 你不用看, 绝对是第一。”
田行星：“他是想知道林渡雪的。”
沈昀昀点头。
金明明：“那你等着。”
金明明跑了出去, 没几分钟，又跑了进来：“沈昀昀你第一。林渡雪242名。”
林渡雪比上次又提升了40多名。
金明明：“你担心什么？担心林渡雪超过你吗？”
田行星：“怎么可能。林渡雪现在进步快是因为他空间大，到了后面，他就会越来越慢的，想进入前五十强，就不是一般的困难。沈昀昀担心林渡雪越是努力，越是进步，知道真相后就越是接受不了。”
沈昀昀叹了口气，田行星说的没错。
沈昀昀：“我现在就去找他。告诉他和我哥是不可能的。”
但沈昀昀并没有找到林渡雪。林渡雪有事到教导处了。沈昀昀等了一会儿，直到上课铃响。
沈昀昀回到自己的教室。今天不是时机，就等到明天再找他吧。
晚上已近10点，林渡雪等在通过校门口的必经之路。现在除了高三，其他班级都处于半放假状态，只有他们还在上晚自习。
他记得沈昀昀每次都站在这里等谢熠夺。他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见高三学校陆陆续续地过来。林渡雪一直伸着脖子，往后面看着，直到最后，才见谢熠夺快步往这里走来。
谢熠夺并不急着回去，今天沈昀昀和金明明几个烤肉聚会，会回去晚一些。
谢熠夺正走着，就见一个人站在路边像是在等人。
谢熠夺径直走了过去。
林渡雪：“谢熠夺。”
谢熠夺脚步停了下来，淡淡地看着林渡雪。
林渡雪：“谢熠夺，你还记得我吗？我叫林渡雪，上次谢谢你，不是你我就进不了那个科研小组。”
谢熠夺：“还有其他事吗？”
谢熠夺冷冷的，淡淡的。但林渡雪并不意外，也不气馁。
林渡雪：“谢熠夺，我知道贸然找你十分唐突。年末的校园才艺晚会，我想和你一起出个节目可以吗？”
林渡雪少有的自信。昨天考试成绩出来了，他又前进了40名，比自己预计的还高出10名。不仅如此，就在一个周前，有个男生向他表白了。
一直阴郁的他，别说有人向他表白，平时连朋友都没怎么有。所以，虽然他对那个男生并没有感觉，却有着意外的喜悦。
就是这种自信，才让他有胆量在此里拉着谢熠夺。
谢熠夺只是淡淡地说：“不可以。”
林渡雪并不意外，谢熠夺的冷淡与拒人千里，他早有所准备：“我听别人说过，你钢琴弹得特别好。不过，我从四岁就开始弹钢琴，还考过级，现在是七级。我和你一起四手联弹，一定不会丢你脸的。”
七级，是个相当高的水准。他爸从小对他抱着过高的期望。
只听谢熠夺依然冷淡地说：“就算你是职业选手，我也不会和你一起表演。”
林渡雪咬了咬唇：“是因为你不想参加吗？”
谢熠夺那双眼睛像是冷灰色的：“并不是。只是不想和你一起。”
林渡雪强笑：“我知道。不过我不会气馁。这个结果我也在意料之中。学长现在并不了解我，所以才会拒绝我。不过，以后学长会慢慢了解我的。”
这才是他的目的，他想让自己在谢熠夺心里留下一个印象。
谢熠夺的唇角浅浅的弯了弯，但并没有笑的感觉，只有淡淡的嘲讽：“我听昀昀说过你的事。说你喜欢我。为了我还在努力，准向我告白。”
林渡雪想到谢熠夺会拒绝自己，但没想到谢熠夺如此的直接与冷硬。
这种暗恋的美好事情，从他嘴里吐出来，只有冰冷的嘲讽。
林渡雪：“谢熠夺。我会继续努力的。”
谢熠夺：“你努不努力我并不关心。我不会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你即便是打败了沈昀昀，或者比他长得还要好看，我对你也不会有一点兴趣。”
林渡雪的嘴只是无声地张了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林渡雪终于再次挣扎出一句：“可是，那天你为什么会为我讲话，让我加入那个科研小组。”
谢熠夺：“我当时要转组，小组本来就缺人，我一走人数就更不够了，你看起来对这个专业很熟悉，就让你进来了。”
林渡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谢熠夺：“以后别再说为了我努力。这种说法让我恶心。”
谢熠夺说着，迈步离开 。
林渡雪呆立在当场，整个人都像是被寒气所凝结。
那个他想象中的外表冷漠，但内心温柔的谢熠夺不过是他的幻想。
谢熠夺其实是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冰山，也是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石头。
林渡雪捂着脸蹲了下来，低声抽泣着。
吃完烤肉的沈昀昀几个，在冬季的马路上嘻嘻哈哈。走着走着，沈昀昀停了下来。一间临街门面里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一个女性的背影在里面弹着钢琴。
田行星：“沈昀昀，怎么从小到大，没看你参加过任何节目，也没看过你哥参加节目。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不会音乐的啊。”
连自己都会拉个小提琴什么的。
沈昀昀：“我哥厉害着呢，他可是全能，不仅运动好，他也会弹钢琴.....”
沈昀昀忽然顿住。
他想起谢熠夺初三的时候，也是年末，谢熠夺忽然对他说：宝宝，我们一起出个节目吧。我们一起弹个四手钢琴怎么样？
小学的时候，谢熠夺学过一年钢琴。沈昀昀也跟着学过一点，但他没丝毫兴趣，不专注，不研究，只是会弹一些简单的曲目。而谢熠夺只要学，就非常优秀。
听谢熠夺这样说，沈昀昀一想到如果要表演，他肯定还要练习，就一口拒绝。
那是唯一的一次谢熠夺忽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此后，谢熠夺再也没提起过，他自己也没有上台表演。
对，这就是他哥想要的。他想和自己一起登台表演。
沈昀昀大叫一声：“小田田，谢谢你。”
田行星莫名其妙。
谢熠夺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沈昀昀盘坐在沙发上，并不像是以前那样玩游戏，而是从手机里飘出悠扬的音乐声，是一些耳熟能详的钢琴曲。
沈昀昀听得十分入迷，听完一支又一支。
谢熠夺本想告诉他今天遇到林渡雪的，也暂且往后推一推。
两人吃了饭，谢熠夺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洗手出来，沈昀昀爬在沙发上，又开始播放着音乐，还不停地换着曲子。
谢熠夺敏锐的发现沈昀昀播放的都是一些经典的四手联弹曲子。
沈昀昀一边听，一边争皱着眉头，还时不时地叹口气。
难，太难了。
任何一首曲子，都是让他望而却步的高难度。沈昀昀开始后悔，小学那一年为什么不好好地学学，也不至于现在，他想登台都没有实力。
沈昀昀眉头紧皱。不过，重点是弹钢琴吗？
不是！是讨他哥欢心。即便他弹得像一坨翔，只要他哥高兴就行。
这样一想，沈昀昀把手机一扔。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正看到他哥从厨房出来。沈昀昀大叫一声：“哥。”
沈昀昀眼睛发亮，显得十分兴奋。
谢熠夺：“怎么了？”
沈昀昀大声说：“下周学校要举办才艺表演，现在正在报名。哥，我想参加。”
谢熠夺倒是完全想不到是这个事。
沈昀昀：“我想钢琴表演，和哥你一起，四手联弹。你觉得怎么样？”
沈昀昀说着，抬起脸，无比期待地看着谢熠夺。
钢琴。四手联弹。才艺表演。
谢熠夺看着沈昀昀：“你今天去找林渡雪了？”
沈昀昀心想糟了，他哥怎么一下子就转到林渡雪身上了。不过，他们期末考完了，成绩也出了，他哥心里肯定在惦记着这事啊。
沈昀昀忙说：“我今天去找他了，但没有找到。我明天一定找。”
谢熠夺唇角缓了下来。沈昀昀并没有看到林渡雪，并不是沈昀昀告诉他自己曾想要四手联弹的事的。
谢熠夺：“他今天找到我了。就在刚才，放学的时候，在路上等我。“
沈昀昀倒吸一口冷气忙说：“他怎么这么快找你。他不是说要打败了我后，才向你告白的吗？”
沈昀昀一口气说完，蔫蔫的：“他对你说什么了？”
谢熠夺：“他说想和我一起四手联弹。”
沈昀昀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一双眼睛瞪着他哥。林渡雪居然也找谢熠夺四手联弹。
谢熠夺：“我告诉他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不可能喜欢他的。”
沈昀昀点头。不过，以他对谢熠夺的了解，他的原话肯定更直接，更残酷，可是也最真实。
沈昀昀心里叹口气。长痛不如短痛，他哥才是对的。
拖到以后，林渡雪会更难受，还会更恨自己。
谢熠夺问：“怎么想到要参加节目？你不是对这些没一点兴趣吗？”
沈昀昀此时嘴上如同抹蜜：“我是不想参加节目，我就是想和哥哥一起上台表演。”
沈昀昀边说边观察谢熠夺，果然谢熠夺那双淡色的眼睛，荡漾起愉快的涟漪。
果然，他哥想和自己一起表演一个节目。
这就是投其所好。
沈昀昀继续说：“哥哥，你明年可能就在异国他乡了，几年可能都不会回来，我想见你一面都很难……”
沈昀昀本来只是想让他哥高兴。可是说着说着，好像他哥明天就要出国一样。想到以后他要和谢熠夺分开好几年，沈昀昀真情实感地难过起来，连脑袋都垂了下来。
谢熠夺柔声说：“宝宝，我每年有三个月假期，每个假期我都会回来。而且，你放假的时候，也可以到我那里玩。”
一年可以有三个月在一起。如果自己放寒假过去的话，又会有一个月在一起。
也就是一年有四个月在一起。可是四个月很长吗？现在他们可是天天在一起。虽然对谢熠夺的出国，沈昀昀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还是蔫蔫的。
就在这时，沈昀昀身体一轻，谢熠夺已把他抱了起来。谢熠夺自己坐在沙发上，将沈昀昀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沈昀昀搂着谢熠夺的脖子，心情顿时好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两人表白后，谢熠夺反而减少了这种亲密的接触了。现在，沈昀昀坐在谢熠夺腿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谢熠夺。谢熠夺也凝视着沈昀昀。
谢熠夺像是告诫自己一样，轻声说：“宝宝，等你高中毕业了，我们就能在一起。”
沈昀昀：“可是，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吗？”
谢熠夺的视线躲过沈昀昀。沈昀昀说的在一起，和他说的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沈昀昀聪慧玲珑，但在这方面真的是懵懂无知，无知无觉。
谢熠夺正想着，就听沈昀昀说：“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说高中毕业后我们在一起，是我长大了，就能和你同居了。”
沈昀昀说着，脸跟着红了，但他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就是能做那种事了。”
谢熠夺在心头震了一震。
沈昀昀说完，也觉得不好意思，把脸埋在谢熠夺的脖子里。他的小脸如同一个发热源，烫烤着谢熠夺的脖子。
谢熠夺神情复杂：“你知道的还挺多。”
沈昀昀：“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吗？”
谢熠夺声音都高了几度：“你看过？在哪儿看过？”
是不良网站？
沈昀昀：“怎么可能看过，网上也不可能有这种视频的。”
谢熠夺心里松了口气。
沈昀昀又小声说：“可是我又不是知道。科普书都写着呢。”
谢熠夺心想，宝宝，你看的是什么科普书。
沈昀昀忽然仰头：“哥，还有一些论坛。很变态的，很吓人的。”
谢熠夺差把沈昀昀从自己的腿上掀了下来。
沈昀昀：“哥？”
谢熠夺：“手机。”
沈昀昀不明所以，把手机递了过去。
谢熠夺一点开页面，再次被震惊。他把沈昀昀手机上的这些全都给删了，才还给沈昀昀。
沈昀昀拿起手机，快乐地哼着歌，继续找着歌单。
接下来，期末考试完毕的沈昀昀除了每天参加一些活动，基本处于半放假状态。有些外地学生已提前离校。只有高三还在上课，还有就是准备下周才艺表演的一些学生在学校排练。
谢熠夺向老师要了音乐课室的钥匙。音乐室平时只为一些音乐专业学生提供乐器与场地，两个月前，这批音乐生都集体北上在专业学校进行研修，音乐室就一直空着，没有人用。
拿了钥匙的谢熠夺把沈昀昀带到了音乐室。
音乐室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暗的缘故，并不大的教室灰蒙蒙的。窗帘也厚厚的，屏蔽了外面的声音，也隔绝了外面的光影。
沈昀昀还是第一次来音乐室，心里充满了好奇：“这就是音乐室啊。”
一开口，静静的教室像是能听到回声。
谢熠夺：“我来过几次，这里学生并不多，也就七八个。”
沈昀昀好奇地说：“哥哥，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熠夺：“是音乐老师想让我一起参加他们的学习，但我实在腾不开时间，来了两次就没来了。”
沈昀昀心想，优秀的人到哪里都是被争抢的对象啊。
谢熠夺：“宝宝只是没兴趣，如果你有兴趣，一定会比我弹的好的。”
音乐室的最里面放着一架钢琴。钢琴上搭着块红丝绒的布。
谢熠夺过去，一拉开，扬起了一片灰尘。
出现在眼前的是架相当大的三角钢琴，比起灰蒙蒙的教室，这架三角钢琴黑亮干净，纤尘不染。
谢熠夺手指在键上轻按了几下：“音色不错，音准也不用再调了。虽然比不上家里那台，但已够用了。”
谢熠夺学琴的时候，家里也常备了一架钢琴，苏庭兰嫌放着占地方，一直说要送人，但天天忙着，也没顾上，现在还放在二楼，沦为摆设。
钢琴前摆放了一张椅子，长长方方的，很大很宽，但怎么看都不够坐两个人。
沈昀昀看着谢熠夺长直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忽然就对他哥的琴声充满期待。
谢熠夺学琴的时候，还在小学。当时他就觉得谢熠夺那么擅长运动，弹起琴来却又十分好看，基于这个原因，他才会陪谢熠夺有一搭没一搭地练习了一年的琴。
现在，沈昀昀迫不及待：“哥，你先试试。”
谢熠夺点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谢熠夺只是略微思索片刻，双手落在琴键上。虽然很少摸琴，但当时学得扎实，不一会儿，肌肉记忆就开始复苏。
谢熠夺的手指在琴键上行云流水般滑动。他的手很大，手指又长又直，抓篮球的时候力量感十足，现在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滑行，又有着说不出的流畅与轻快。
沈昀昀靠在钢琴边上，出神地看了一会儿谢熠夺的手指，又去看谢熠夺的脸。
谢熠夺穿着日常的黑色加绒外套，姿态随性，气质矜贵。
他的侧脸十分立体，雕刻感十足，鼻子挺直，下颌线利落，但各种的弧度又流畅，毫不生硬。现在眼睛低垂着，身上又洋溢着罕有的柔和氛围。
沈昀昀心想，果然和记忆中一样，他哥弹琴的样子特别好看。
过了会儿，沈昀昀才意识到谢熠夺弹的曲子，十分熟悉，是他经常玩的游戏音乐。
音乐动听，也不复杂，只是故事感十足，十分悠扬。
谢熠夺一曲终了，侧转抬头，那双漂亮幽邃的眼睛正逼过来。
沈昀昀不由地说：“哥，你弹琴的样子好帅。”
谢熠夺唇角浅浅弯起。
沈昀昀又说：“你的手好大，手指也好长。”
沈昀昀说着，抓起谢熠夺放在琴键上的一只手，和自己的手并齐，贴了上去。
果然，谢熠夺的手比他的大了整整一圈，手指也显得更长更直。
沈昀昀：“哥，手握起来的大小就是心脏的大小。你的手比我的大这么多，心脏也比我大。”
谢熠夺“嗯”了声。这是常识。
沈昀昀又想起不知道在哪儿看到的说法：“手的大小和身高也有关系，看这个样子，以后我再长个，也长不过你。手的大小显示，你比我至少要高12公分以上。所以，哥你要是长到190，我就最多只能长到178。我想长到180，所以哥哥你也要长到192。不过，你现在都188了，到了在大学肯定会有190的。”
沈昀昀絮絮叨叨：“虽然哥哥你比我高很多，不过这个身高差也有是好处的，就是刚好……”
没心没肺，粗枝大叶的沈昀昀倏地闭嘴。
这种身高差度，刚好就是最好接吻身高差。
据说这样刚好一方可以仰起头，完美地承接对方强有力的亲吻。
沈昀昀不由抬眼去看他哥的嘴唇。薄薄的，色浅的，凉凉的。
谢熠夺亲他的额头、脸颊，也亲过他的眼睛，不过，至今都没有像男朋友那样亲过他的嘴。
沈昀昀心里想着这些事，耳朵不由有些发热。同时在想，他哥怎么不亲他呢。
就听谢熠夺在问：“刚好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