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颂声打算送安酒回酒店,被安酒截住:“不用了,我那件衬衫都被你撕烂了,也没其他东西留在酒店,可以直接回家。”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安酒就爱这么讲话,分明昨晚的情.事已经过去了一天,但他还是挂在嘴上,反复提醒简颂声这件事没有结束。
等红绿灯的间隙,简颂声向他发难:“你究竟想要什么,说出来,我们两清。”
安酒垂眸,心里嘀咕,你倒是要两清,谁来管管我的死活!
“我没有要讹你的意思,”安酒捏捏手指,有点害羞地表示,“你人这么好,我也舍不得讹你。”
简颂声那张冷酷无情的面皮仍然紧绷着,并没有因为安酒的示好有什么变化,反倒像是见惯了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场面,冷声威胁道:“既然你不提,我就当你没有需求,你我之间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我……”安酒拽住他的手腕,又听见他的心声——此人手段比之前那些人高明。
安酒:“……”
你大爷的!
“那我想你包养我!”安酒直接开口,“不行的话我包养你!”
这一次,简颂声的脸上终于有变化了,仿佛冰山碎裂似的,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安酒又一次听到他的心声:果然,这一切都是他计划的。
“我不可能包养你,你死了这条心。”简颂声说。
安酒:“……”
你特么。
“我哪里不好吗,你看不上我!”安酒生气地问他。
简颂声将车停进了某个露天的停车场,郑重地问安酒:“你做这么多的目的就是想我包养你?”
安酒心道:那当然啊!不然你以为我在这里是玩VR游戏啊!
“都说了不是我给你下的药!”安酒推开车门下去,“算了,你就当我发神经了!”
他走了两步看简颂声没来追,又回头钻进副驾,把自己的药拿走,撂下一句:“太可恶了简颂声!!”
脚下是想走快的,但他受到重挫的某个部位不允许他健步如飞,害他没有完全展现出自己的决心,好在快走到停车场外时,简颂声的车滑了过来。
车窗降下,简颂声也不提刚才争吵的事,只说了句:“上来。”
“我不。”安酒停住脚步,“除非你先说你相信我了。”
简颂声始终皱眉,好像安酒是什么难对付的家伙。
“你查都不查就说是我做的!”安酒挤出两滴眼泪,蹲在地上哭,“我也是不小心喝醉了被人家送到你房间去的,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大人物,我就成了觊觎你的卑鄙小人,分明我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
他蹲在地上呜呜呜了半分钟都没等到简颂声一句安慰,只好自己收拾收拾,找个Plan B来用用。
但还好简颂声没那么铁石心肠,隔着车门和他说:“你不怕没戴口罩被人看见吗?”
“啊。”安酒迷茫地抬头,哭红着鼻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上来再说。”
安酒吸了吸鼻子:“你说你相信不是我干的。”
简颂声:“……”
“你说。”
“我会叫人调查。”简颂声说,“现在相信不是你做的。”
也许这已经是简颂声最大的退步了,安酒咬了咬唇,撑着膝盖痛兮兮地起来,重新爬上了副驾。
简颂声重新启动了车,说:“送你回去。”
安酒带着浓重地鼻音说:“哦。”
“我不包养人,你要补偿的话,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些资源,但能不能火还是要靠你自己。”简颂声主动道。
安酒:……
怎么不管哪个世界的简颂声都把上班当福利送给他!
“哦哦,好吧。”
说罢,脸颊旁边递来一块手帕。
安酒接过手帕,触到简颂声指尖听见他的心声:他果然还是想我包养他。
也不是一定要你包养我啊!我刚说了我包养你也可以啊!
安酒小心擦了擦脸,闻到上面淡淡的香味。
他叠好手帕:“我洗好了还给你。”
“不用了。”
接下来就是简颂声勤勤恳恳地做司机,没有什么话要和安酒聊,可是这个世界和上一个不同,安酒都不知道今天放走了简颂声,哪天才能再见到他。
于是问:“你为什么不肯包养我?”
简颂声抽空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看回前方:“你那么缺钱吗?”
“我不缺钱。”安酒酝酿了一会儿,说,“缺爱。”
简颂声像是被他雷到了,开了好一段路才说:“我对你没有什么意见,我只是不包养人而已。”
“那你有可能喜欢我吗?”安酒凑近一点,“我其实长得不错吧,然后我也不红,你和我谈没有太大风险,何况我们床上也还蛮——”
“安酒。”简颂声叫他的名字,警告他停下来。
安酒扯了扯嘴角,好没意思的坐回去,搓了搓手背,也不再说话了。
别真把人逼急了。
到家时正好是晚饭时间,安酒想留简颂声吃饭,但想起自己厨艺也不如何,还是算了,只好灰溜溜地站在停车场里看简颂声潇洒地离开。
他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我答应你的补偿会尽快做到”。
看上去是个不太渣的渣男。
上电梯时,二狗闪出来:“猜猜现在好感度是多少?”
安酒琢磨了一会儿,试探道:“20?”
二狗:“……是0。”
“……”安酒叹气,甩了甩手上的药袋子,“行,就当做庆祝我做0的第一天。”
-
和安酒想的一样,那日与简颂声分开后,他就一直没有找到再见简颂声的机会。
他们咖位差的太多,安酒不断能在社交软件上刷到简颂声的消息,今日参加这个晚会,明日走个商务活动,是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
安酒在家闲的抠脚,每天除了刷简颂声的行程就是收到各种黑粉的谩骂,说他花瓶,说他不火倒是戏多,说他粉圈庙小妖风大。
粉丝本着骂安酒可以,骂我不行的原则,终于奋起和黑粉们打了起来,黑粉大军中以简颂声粉丝最为骁勇,屠了安酒的广场,最后甚至给安酒P了遗照,祝福安酒早日C位出殡。
好在第二日简颂声的黑粉就突如其然地消失了,那些照片也在网络上销声匿迹,安酒戳着屏幕奢侈地幻想,是不是简颂声那边的官方下场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被这些乌乌糟糟的事情盖过去,安酒等不到和简颂声沟通的机会,也有些犯难。
想来第一个世界他也就花了三周左右。
但好消息是,今天发了片酬下来,经纪公司收走了大部分,最后到手了6万。
安酒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总算找到一个理由勾搭简颂声。
彼时简颂声正在家中筹划去南方度假。
手机上闪了几条信息出来。
安酒:【转账10000元】
安酒:【简老师,最高限额只能转一万,要不剩下的违约金把银行卡号给我?】
简颂声看着手机顶部逐渐消失的通知,想起有很一段时间没有听说安酒的消息了。
这笔钱对简颂声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按照安酒的自述,他作为一个小明星,应该是巴望着这笔钱生活的。
简颂声把钱退回,说:“不用了。”
安酒秒回:“说了要还就要还,你必须收。”
他莫名的执着让简颂声心生惭愧。
上周忙的基本都是商务合作,发到手里的一些剧本没时间看,所以答应安酒的资源也没给出去,倒是安酒一发片酬就兴冲冲地过来还债。
“是我导致你违约,这笔钱应该我出。”简颂声说。
聊天界面提示安酒“正在输入中……”,但又在几秒以后变成他的备注“安酒”。
再等半分钟,安酒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简颂声!下午好啊!”
他的声音明媚开朗,窗外绵密的雨幕都被冲散了似的。
简颂声放下笔记本,问:“怎么了?”
他习惯这样的风格,少闲聊,有事说事。
“你找到那天给你下药的人了没?”
“抱歉,暂时还没有找到。”
安酒失望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还是怀疑我吗?”
简颂声想说“不知道”,但安酒已经接着自说自话:“你先收了我的钱吧,我也不想欠你的。”
“说过不用了。”
他分明没有用很差的语气,可电话那头的人却很委屈地说:“你嫌我的钱脏。”
哪来这一套?
“没有,你的是电子转账,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