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狗血文标配,以及作者们为了水字数而无所不尽其用,主角双方必然都有一个深藏于心中多年的白月光来回折腾。
而《霸道陆总极速爱》一文中,小受阮清便拿了标准的白月光替身设定。
原文中,陆景泽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就是二人日后吵架反复拿出来cue的颜泽渝。
如果说陆景泽一定要有一个宁愿在厕所里自我安慰也不敢染指,并且见到就发自内心微笑的人,除了颜泽渝再无他人。
俩人相识于十岁那年,颜泽渝的爸爸本是陆家的司机,而陆景泽自小没了爹娘,经常被其他小孩指着鼻子嘲笑是没妈的孤儿,每次颜泽渝就会帮他出头,甚至为了他和其他财团家的小孩打架,惹了财团还有好日子过?颜泽渝的遭遇可想而知。
因此陆景泽暗暗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变得很强大,要保护颜泽渝不再被任何人欺负。
俩人十七岁那年,颜泽渝的爸爸肇事逃逸,在警方上门前带着颜泽渝逃到了国外,靠着这些年在陆家攒下的钱开了公司,干得风生水起,还花了钱找人顶罪,成功洗白。
突然离开的颜泽渝让陆景泽仿佛失去了灵魂,变成了行尸走肉,他没有一天不在思念他的白月光。
陆景泽第一次以债主的身份出现在阮清面前时,情不自禁睁大了眼睛。
这个试图跳海自杀的男生,不说一模一样,和颜泽渝也有八九分相似,特别是眉眼间的忧郁气质,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
所以他将人带回了家,将对颜泽渝的思念和对他无法按奈的热火全部发泄在阮清身上。
这次陆家作为东道主举办的慈善晚宴上,颜泽渝一席盛装踩着满地月光款款出现在陆景泽视线里。
这时的阮清虽然成日和陆景泽拌嘴,但不可否认,随着时间推移,他已经对这个嘴硬心软的男人产生了一丝丝悸动。
却在这时,他知道了颜泽渝的存在,明白了自己只是替身的事实。
陆景泽这王八蛋根本无法抵挡白月光的威力,于月光下和人玩亲亲,被阮清撞见,阮清伤心欲绝,收拾东西走人。
陆景泽不见了阮清,终于大彻大悟,一声令下,把正做梦的男保姆拖起来扔出去找人。
还说:“找不到人你也别回来了。”
乔攸:那可不行,我走了,陆管家带回来的礼物送谁呢。
别人不知道,但乔攸门儿清,颜泽渝这人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柔可人,论心狠手辣,他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虽然他在国外日子过得不错,但谁会嫌财团家的钱多,这不就想法子开始往陆景泽身上贴。
其实颜泽渝早就回国,一直在暗中打探陆景泽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他养了只名为“阮清”的金丝雀。
接下来就是大家熟知的故意勾引陆景泽惹阮清伤心,并暗中买凶迫害阮清的烂俗桥段。
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乔攸:
怪不好意思的,让我通读了全文。
彼时,阮清刚睡醒,穿着陆景泽的宽大衬衫光着腿下了楼,颈间密密麻麻的红痕都懒得藏着掖着了。
陆景泽转过身,逆光将他的身体塑造出清晰轮廓。
“裤子穿好,今天,你得跟我一起出去约会。”
明明他都快羡慕死那些共吃一只冰激凌的小情侣,表面上还要装作满不在乎,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
乔攸想起来,阮清真正意识到自己对陆景泽产生悸动就是在这次约会。
他瞬间博尔特附身,跑得地板起火,速速回了他的杂物间。
今天的任务:阻止阮清心动,拆散癫鸳癫鸯。
这样阮清后面就不会伤心,他也不用在凌晨三点全城寻人,找不到还要被扫地出门,和陆珩阳阳两相隔。
阮清衣服换得极不情愿,正眼都不肯给陆景泽一个。
陆景泽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阮清手上,似乎想学那些小情侣手牵手甜蜜蜜出门,但又不想失了身份,只得作罢。
司机刚为二人打开大门——
穿着女仆装戴着碎花太阳帽、手里拎着只竹编篮筐的乔攸笑眯眯出现在二人身后。
陆景泽蹙了眉:“你这身打扮要去哪。”
“嗯?你们不是要去秋游么?不会这么小气都不愿带我一个吧。”乔攸装傻道。
“谁允许你出门了,今天的工作完成了么。”陆景泽语气不悦。
乔攸一歪头,笑得春风得意:
“我已经向远在英国的陆管家请示过,允许我今天休假。”
然后在心中默念:
珩宝,这次这个锅就你来背吧,不然到时要是找不到阮清我也得滚蛋。他俩人分不分不重要,咱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知道陆景泽很尊重这位陆管家,果不其然,听到陆珩的名字,陆景泽沉默了。
良久,他转过身,做了数个深呼吸稳住情绪,咬着牙根道:
“你想出门可以,最好别给我当电灯泡。”
“我是那么没眼力见的人嘛。”
乔攸说着,跟着二人上了车,强行坐在两人中间,如分明的三八线。
路上,阮清看起来意兴阑珊,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出神。
陆景泽虽然对乔攸这个三百瓦电灯泡恨得牙根痒痒,但每每想到陆珩的脸,只能偃旗息鼓。
了不起,看来小保姆要上位了。
他隔着乔攸望向阮清,只能看到他清清冷冷的侧脸。
他本打算着,二人都没吃早餐,带阮清去海景餐厅边享用美食边欣赏风景,说不定还能顺便在海边礁石后来一发。
车子刚穿过森林公园,乔攸忽然出声:
“阮先生,听说最近公园里开了大片矢车菊,咱们就在这赏风赏水赏菊花怎么样。”
陆景泽敛了眉:“谁允许……”
“好啊。”阮清淡淡一声传来,“刚好我也很久没出来走走了。”
陆景泽横了乔攸一眼。这是什么穷鬼消遣。
车子在公园前停下,三个人沿着公园小路走了一圈,看到湿地生态湖,乔攸就喊累。
他从竹编篮筐里翻出一条桌布,铺在草地上,又一样一样拿出几只饭盒,对陆景泽使个眼色,随后对阮清道:
“阮先生,这是少爷特意为您准备的野餐小点,我还是第一次见少爷亲自下厨。”
陆景泽眉尾一扬,对阮清投去一道赞赏的目光。
这小保姆,还挺上道。
阮清看了眼整齐码放的餐盒,眸子闪动了下,语气有点别扭:
“我又没要求他做这些事……”
趁着他转头,乔攸捞起陆景泽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指着上面的牙印道:
“你看,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为了给你准备这些点心,弄得满手是伤。”
阮清望着牙印,低头轻笑一声,声音柔了些:
“知道了,我吃就是了,不吃都对不起这满手牙印。”
他打开餐盒盖子,还警惕地观望了一番,见都是些常见的小点心,放下对乔攸的怀疑。
“还是热乎的,难道陆少爷早上六点起来为我准备的?”
乔攸不好说,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他去厨房转了一圈,就这么刚好,看到这些甜点。
原文设定中,阮清非常讨厌甜食,因为抛弃他和妹妹离家出走的妈妈,做得一手好甜点。
每次看到甜品,就能想到把他们兄妹二人丢入苦海的妈妈,情绪也会受到影响,变得不安、焦虑。
“你得意什么。”陆景泽嗤笑一声,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阮清捏起一块斑斓糕,打量了许久,随后视线朝后面的矢车菊花坛一扫,迅速将糕点扔嘴里,嚼嚼。
乔攸:……
说好的极度厌恶甜食呢,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可没过一会儿,阮清的眉头渐渐蹙起,嘴唇也慢慢失去了颜色。
他下意识望向盒中剩下的糕点。
乔攸愣住。
这甜点也不是他做的啊,现在这de buff已经强到光是沾了他的手气都能淬一层毒?
先不想别的了,聪明人擅于抓住一切机会。
他忽然手脚并用退避三舍,一脸心寒的表情看向陆景泽:
“少爷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然在点心里下毒!”
陆景泽:?
阮清肚子疼的弯下了腰,丢了糕点:
“我,我肚子好痛……”
“少爷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然在点心里下毒!”重复台词,加强情绪,确认嫌疑人。
“我不是,该死的。”陆景泽赶紧扶起阮清,把人打横抱起往停车点狂奔。
车上,乔攸义愤填膺:
“陆少,我真是看错你了,如果是傅温谨,他肯定会把阮先生当宝贝一样宠着。”
陆景泽已经顾不得把乔攸踢下车,一门心思安抚着阮清。
“没事,很快就到医院了。”
乔攸:“傅温谨……”
陆景泽丝毫不理会:“再坚持一下。”
乔攸:“傅温谨他……”
陆景泽握住阮清的手:“坚强一点,好么。”
乔攸:。
人送到医院,经过检查:
食用变质食物!
那些糕点是厨师整理出来打算让佣人丢掉的,毕竟陆少没有吃剩食的习惯,索性就搁了外面没管,被不知情的乔攸拿来用了。
他不知道这是过期食物,只知道原文给阮清的设定是极度讨厌甜食,再称是陆少亲手制作,触了阮清眉头他就只顾恶心,哪里还有心情分析内心感情。
病房里,阮清歪歪倚着床头,望着点滴落在药液里溅起小小的涟漪。
看着他这副模样,乔攸愧疚值拉满了。
他在脑海里组织措辞,想诚恳道歉。
被陆景泽打断了思绪。
“阮清,你最好听我解释。”强硬的语气,但现在的陆景泽已然骑虎难下。
承认是自己做的,有加害阮清嫌疑;不承认吧,显得自己心里好像没有他。
阮清缓缓回过头,淡然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陆景泽。
陆景泽喉结滑动了下,急速在脑海中组织语言。
倏然。
“噗嗤——”阮清笑了出来,好看的眉眼弯弯似月牙一般。
陆景泽愣了愣。
“我知道,来公园野餐不是你的主意,我们陆少,怎么可能屈就在穷人才会用来打法时间的小公园,当然也知道,那些点心不是你做的。”阮清笑吟吟道。
“那你。”
“我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当时听说是你做的点心,毫不犹豫就吃了。”
阮清望着自己的手指,微微扬起唇角。
但后面那句,他没继续说下去,反而道:
“下次,再麻烦你弄得满手是伤,为我做一次点心吧。”
陆景泽缓缓睁大了双眼,震惊犹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片片涟漪。
病房里,二人相视无言,只有淡淡微笑。
乔攸:???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阮清到底还是看清了自己悸动的心,这次把傅温谨搬出来都不好使了。
乔攸肉眼可见的瘦了。
他没信心能在面积11293KM?的晋海市里翻出离家出走的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