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一出,屋里几人的脸色同时惨白。
沈修平死死盯着她的小腹,像是要用眼神,灼烧包裹在外的一切。
沈江作为长辈,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怼他?
气得伸手指着唐念芸,咬着牙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有野心!”
“是没看出来我的野心吗?”唐念芸反问,“还是因为在沈叔叔眼里,唐家永远都是不入流的存在。”
她知道这话说过了头。
可面对沈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就算是泥菩萨,也应该有了火气。
还不如直接把话说开,省得以后麻烦。
“你怀孕了?”沈修平答非所问,“是司景明的?”
“难不成是你的?”她眼底闪过些戾气,“合法夫妻,怀孕生子,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沈江眼里越来越浓郁的怒气,唐念芸偷偷后退。
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有没有本事全身而退?
同样不断祈求着,希望司景明看到她发过去的定位。
“所以我们之间,真的一点可能都没了吗?”男人嘴唇轻颤,“我们……”
“沈修平,你是个成年人。”她语气冷漠,“你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念芸,我……”
“沈修平!”
面对自家儿子,不顾身份的祈求,沈江一肚子火,不知道该往何处发。
今天把人叫来,是为了钱的事情。
可不是看他当个大情种。
沈江起身,轻蔑的眼神扫过唐念芸,“你要知道,司景明在江城并不算根深蒂固,我真要动手的话……”
“您要是真能动手,早就对经年动手了,也等不到现在。”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直接揭开了沈江的老底。
从头到尾,沈夫人都阴沉着脸坐在旁边。
毒蛇一般阴沉的眼神,死死锁定着,跟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
“小丫头,不要以为找了个有钱的男人,就能翻天。”
“那要是不止一个呢?”唐念芸突然看向沈修平。
眼神中的挑衅与不屑,更是显得格外明目张胆。
的确,现在喜欢她的有钱男人,可不止司景明一个。
像面前这位,不就是眼巴巴的,把钱拿着往上凑吗?
想到沈修平的所作所为,沈江气得牙根直痒痒。
特别是在他回来之前,家里还有那么多女人。
该听的不该听的,估计都要被传出去。
他反手直接一耳光打在沈修平脸上。
“你这个没出息的狗崽种,不就是个女人,值得你拿公司去换吗?”
“爸,你打我?”沈修平瞪大双眼,“不就是几千万,对咱们公司来说……”
“几千万,你就算是丢在外面的马路,也比拿去喂狗强!”
看着父子二人针锋相对,唐念芸的心更加沉到谷底。
对自家亲儿子,都能如此不留情,真要对唐家动手。
无法想象,到时候唐家将会面对怎样的腥风血雨。
想到之前沈修平的警告,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按道理说,沈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既然已经说了要对唐家动手,现在还没有任何动作,很有可能在酝酿什么一击之命的事情。
偏偏……唐父唐母,在这种事情上,心里对沈江,带有绝对的偏袒。
反而是她这个当闺女的,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如果叫我到这来,只是为了看你们的家务事,那我还是……”唐念芸起身要走。
毕竟这场闹剧,已经持续的够久了,她继续留下也没意思。
万一惹得沈江狗急跳墙……
经年的几千万,换一个唐家,不划算。
沈江面色阴沉,刚准备阻止,就被沈夫人抓住了手腕。
两人对视后,莫名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走出沈家大门的瞬间,唐念芸一直悬在半空中的,终于落地。
她当然知道,沈江叫她来,是为了这笔买卖。
也知道对经年来说,这次的新品发售,背后有着太多沈修平的手笔。
最开始她还想着,把钱退回去,省得和沈修平反复拉扯。
万一造成误会,那才是因小失大。
结果,刚出虎穴,又入狼口。
沈江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唐念芸不得不重新思考,在这场闹剧里,她究竟是什么角色。
眼看着人跑了,沈修平毫不犹豫追上去。
只留下沈夫人和沈江,在家面面相觑。
沈夫人冷着脸,“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算计,在你眼里,是不是没什么比得过公司?”
“你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男人眼中闪过不耐烦,“明知道我和儿子有正事,公司的事,你听得懂吗?”
“呵呵。”沈夫人皮笑肉不笑,“你可别忘了,嫁给你之前,我是什么样的人。”
嫁给他之前……
沈江突然愣住,看着面前人的眼神,也变得和平时不一样了。
的确,在两人结婚之前,沈夫人也是赫赫有名的豪门千金。
甚至沈家能到达现在的地位,也有她的出手相助。
可以说无论是眼界还是能力,沈夫人向来都不逊色于谁。
只是因为跟他结婚,所以才隐居幕后。
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没用的花瓶。
所以之前,姜婷上门企图讨好她的时候,只会面对钝刀子割肉。
要不是刚才被唐念芸的话,冲昏了头脑,误会了沈江。
她也不会那么糊涂。
只可惜所有的爱慕,在沈江一天天的不屑于烦躁中,像是被消耗殆尽。
“你想干什么?”男人抿着唇,“这么多年过去,难不成你还想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必然不可能。
习惯了独自掌权,就连沈修平,都只是表面上的傀儡。
又何况是他的太太。
沈夫人眯着眼,看向大门的方向,“你们俩在合伙算计那丫头。”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唐念芸不是傻子,你们这样,只会让儿子把人越推越远。”
沈夫人摩梭着手上的戒指,冷静的语气,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他语气生硬,“无所谓,女人在乎的爱情,向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那你儿子的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