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瑛和唐青他们都劝季晓禾离开鲶鱼沟，季晓禾坚持自己的观点，她根本没把马文明和梁兵之流放在眼里。
“你们先去疗养院吧，我和老伴还有晓禾留下。”曾千帆美滋滋想着接下来的半个月晓禾烧的饭菜只有他们能吃到，冬天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切磋一下画技。
“还是我和老伴先留下吧，少桦还在这呢！”季怀年更不想和孙女分开。
一顿饭的功夫，大伙都争抢着留在牛棚，最后季怀年老两口因为孙子的原因留在牛棚。
小车先把几位老太太送到疗养院，回来接几位老爷子，周长庚反复叮嘱季晓禾有人找麻烦报他的名号，再不管用就去疗养院找人。
“好的，我一定不会让爷奶和自己受委屈的。”
好不容易把几位不放心的老人家都送上车，季晓禾让爷奶去午休，她照看生产队的几头牛，季少桦也不肯睡，他请了十天假，路上用去一半时间，再过两天就得回去了。
他很珍惜和妹妹在一起的时间。
“哥，你有门路卖珍贵药材吗？”季晓禾记得书里说这个哥哥经常混迹于黑市。
她想早点把五百块钱凑齐送到于家，以后就可以和那边彻底划清界限了。
“你想卖什么？需要钱跟四哥说，一千块以下都不成问题。”
“我上山采药的时候挖过两支人参，我也判断不出年份，更不知道该找谁咨询。”
这事找自己最合适了，季少桦当即保证一定帮妹妹卖一个好价钱。
不知道两支七八十年的人参能卖多少钱，季晓禾让四哥在家陪爷奶，她想上山转转，说不定还能捡到宝贝。
“不行，除非我跟你去。”
季怀年拍了孙子一巴掌：“你去干什么，只会拖晓禾后腿。”
季少桦举起胳膊，让爷爷看自己的二头肌，他这么强壮怎么可能拖后腿！
“我就在附近转转，打点野味回来改善伙食，保证中午之前回来，四哥你的任务很艰巨，守好爷爷奶奶，别让他们受委屈听到没有。”
“你真不带我去啊，我不信你打猎还能比我厉害！”
回应他的是呼啦啦的风声，还有季晓禾潇洒的背影。
“爷奶你们不管管晓禾啊！”
两位老人家已经习惯了，搅拌草料喂牛，嫌孙子在眼前转悠忙叨的慌，让他劈柴码成垛。
“奶，晓禾怎么还不回来？”季少桦人在牛棚干活，心思早跑出去了。
“好好干你的活，晓禾说了中午回来等着就是了。”许兰拿出被褥晾在房子后头。
一上午季少桦跑出去张望了好几回，终于在午饭前把妹妹盼回来了，见她两手空空，季少桦还不忘安慰她：“人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吃肉的。”
有哥哥的感觉真好，有人宠着，有事的时候不顾自己安危挡在前头。
“走，我带你去看今天的战果。”居然质疑她的能力，季晓禾打猎从没失手过。
后院躺着一只傻狍子，两只野鸡，季晓禾问四哥还满意吗？
“这些都是你打的？晓禾你真牛！”
“别贫嘴了，赶紧把狍子抬进屋，野鸡毛拔了。”季怀年叫孙子干活。
野鸡用热水烫了一遍，许兰搬到里间拔毛，一会儿还要挖个坑把鸡毛埋起来，季晓禾手拿匕首利落剥开狍子皮。
一看她的动作就是个老手，季少桦很好奇妹妹打猎的手艺跟谁学的呢？
“现在你知道晓禾多厉害了吧，我对你们几个只有一个要求，就算以后帮不上晓禾的忙，也不要拖她后腿。”季怀年提醒孙子。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护着晓禾的，几个哥哥和老五跟我的心思应该是一样的，我们的爸妈不在了，就这么一个妹妹拼了命也得护着她。”
这兄妹几个以后指不定谁护着谁呢！
季怀年现在不担心孙女，好像就没什么事是她摆不平的，反倒是孙子没准以后真得找孙女撑腰呢！
收拾好的肉交给季晓禾，趁着午睡的时候拿到空间炖上，晚上就能吃了。
又过了一天季少桦该走了，他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还有一些布票、粮票递给奶奶，许兰朝季晓禾努努嘴巴：“我和你爷不能随便出村子，给晓禾吧！”
“爷奶我去送四哥。”
兄妹俩走出村子，季晓禾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包袱，里面不仅有两支人参，还有一双新鞋，一些干粮，一小坛子泡菜。
“这里是我单位的电话，有事别一个人硬抗，你还有五个哥哥呢！”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晚了赶不上火车了，回去以后告诉另外四个哥哥不用惦记这边，我会照顾好爷奶，说不定很快我们就能团聚了。”
大哥还在实验基地，二哥鼓捣那些机械每天忙的团团转，三哥在部队轻易走不开，老五作为京大最年轻的助教很难有假期，季少桦打算回去以后跟哥哥还有老五显摆一下妹妹做的新鞋。
季少桦离开鲶鱼沟的第三天，天上飘起清雪，洋洋洒洒的不到半天功夫地面一片雪白。
“我再去山上捡一些柴火回来，雪下大了就不好捡了。”
季晓禾拉着爬犁上山，挑那些死了的松树，倒地的柞木用手锯截了一些捆在爬犁上拉牛棚。
进院看到乱糟糟仿佛被打劫过的场面，季晓禾丢下爬犁大声喊：“爷爷奶奶！”
“我们没事，在这呢！”季怀年从里屋走出来，脸上有两块淤青，脚还有点跛。
“发生什么事了？”
许兰也走出来：“是那个马文明，打听周军长孙女住在哪，我们说不知道，他就把牛棚弄成这样了。”
“我去找大队长，他要是不管我就去县城报案。”该死的马文明，居然朝爷爷下手，今晚就去他家把人废了。
梁红林来的挺快，看到满地狼藉也很无奈，马文明背后是曲书记他也不敢招惹啊！
牛棚后边小房的窗户都被砸坏了，没法子住了。
“要不你们也搬到疗养院过冬吧，村里找别人喂牛，等来年春天能修房子了你们再回来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