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出了高铁站, 苏清一眼就看到了成寒的车。
他和胡越说了声，自己拉着行李箱，快步走了过去。
成寒远远的看到他, 立马下了车, 朝他走了过去。
他很顺手的接过了苏清书里的行李箱, 帮他放进了后备箱，然后两人一起上了车。
“你来的还挺早。”苏清道。
“这不是怕你等嘛。”成寒说着, 帮他系上了安全带，“想我了吗？”
“我们昨晚才视频过。”
“你也说了那是昨晚。”
苏清：……
苏清差点没笑出声。
“想。”他回答道。
成寒这才满意, “我也想你。”
苏清笑了笑, 觉得他还挺黏人。
“走吧。”他道。
成寒发动了车子, 往回开去。
这个点，苏傲和苏白还没有放学, 所以成寒先送苏清回了家。
苏清看着自己家一尘不染的样子，就知道，“你让人帮我打扫过了？”
“当然。”
“谢谢。”苏清语调轻软。
“怎么谢我啊？”成寒笑着看他。
“你想我怎么谢你？”苏清反问道。
“我想……”
成寒说着, 凑近他，压在了他的唇上。
剩下的话自然不必说, 苏清感受到了他炙热的亲吻，有些急，又些用力，又尽可能的想要给他温柔。
他仰起头, 张开唇, 缓缓的回应着成寒的吻。
可成寒的吻太过激烈, 没一会儿, 就把他的节奏也带乱了。
一直到苏清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才终于呜咽了一声推开了成寒。
成寒看着他轻轻的喘气的样子, 笑了笑，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苏清推开他，被他亲得有些脸红。
他转过身，拉起行李箱往卧室走去。
“你这次能休息多长时间？”成寒问他。
“这次稍微长一点，除了五月底《暖阳》开播需要我宣传，其他时候，都没什么工作。”
“那还不错。”成寒满意道。
苏清也很满意，他终于可以在家好好陪陪他的孩子了。
苏白苏傲下午放学的时候看到站在车门旁的苏清，还愣了愣。
苏清没有和他们说他今天回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这会儿，还真的成功惊喜到了他们。
“爸爸。”苏白喊着，就朝他跑了过来。
苏傲比她跑得还快。
他冲到了苏清面前，抬起小脑袋看着他，轻声道，“爸爸。”
“嗯。”苏清冲他笑了笑。
他正笑着，一下子被扑过来的苏白抱住了。
苏白高兴的抱着他的，笑眯眯的和他撒娇道，“爸爸~”
“嗯。”苏清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苏白小猫似的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爸爸我好想你啊。”
“爸爸也想你。”
苏清蹲下身，揉了揉她的脸，把她抱进了怀里。
苏白被他这么一抱，只觉得开心又委屈，眼眶不自觉就酸涩了起来。
她歪着头靠着苏清，想要和苏清说爸爸你以后不要去工作了，又觉得这样很自私很不应该。
所以她只能收紧了双臂，抱得愈发紧。
苏清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抬起头看了看她有些红的眼睛，“怎么还哭了呢？”
“没有哭。”苏白软软道，“我才不哭呢。”
“那是，我们小白多么厉害啊。”
“嗯。”苏白点头。
她抱完了，又想到苏傲还没抱，连忙松开了手，甜甜道，“爸爸，你还没抱哥哥呢。”
苏傲：……
苏傲瞬间就被苏白这话点燃了耳朵。
他嘴硬道，“我才不要呢。”
然而话音刚落，苏清已经抱住了他。
“你不要我要，爸爸都好久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啊。”
苏傲闻言，不自觉也抱住了他。
“想不想爸爸啊？”苏清悄声在他耳边道。
苏傲的声音小小的，“嗯”
他说完，依赖的蹭了蹭苏清。
苏清瞬间笑了起来，抱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
“走吧。”他站起身，一手一个，“回家啦。”
“嗯。”苏白苏傲高高兴兴道。
等到于盛下班回来，苏清已经坐在家里开始看苏白苏傲这几天的画了。
苏白指着画和他道，“这是太阳，这是小溪，这是小兔子。”
苏清只能看到不同颜色的色块。
“大伯说我画得很好看。”
苏清：……是，是吗？
不过他在绘画方面想来没什么天赋，于盛肯定比他专业，所以他说好看就好看吧。
“嗯，确实好看。”
“那送给爸爸。”
“好。”苏清道，“等一会儿我就把它贴到我的墙上。”
“嗯。”苏白连连点头。
苏傲闻言，有些着急，他也想让苏清看他的画。
偏偏他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只能自己低头看着。
苏清哪能注意不到他，凑过去问他道，“你这是画的什么？”
“画的光。”苏傲道。
苏清诧异，他只看到了五颜六色的层层叠叠的色块，没想到竟然是光。
苏傲眼里的光是这样的吗？
小孩儿的世界还真是多彩。
“好漂亮啊。”苏清道，“爸爸就没有见过这么多光。”
“那我送你。”苏傲道。
“好啊。”苏清笑眯眯的，“这样我的房间就有两幅画了。谢谢我的两个小画家~”
苏白笑得咯咯的，“不用谢。”
苏傲也不觉弯了弯唇角。
于盛看着，觉得他们一家三口倒是都很可爱。
“他们两个在绘画上都很有天赋，以后如果有兴趣，可以一直画下去。”于盛开口道。
苏清回头，“你回来了？”
于盛点头。
苏清在高铁上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说他今天回来，让他不用去接苏白苏傲了，因此于盛倒是难得正常下了班。
“之后我打算让他们再接触接触乐器，看看有没有他们喜欢的，当然舞蹈也可以试试。”
苏清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他小时候有一阵儿很想去学架子鼓，只是因为家里情况普通，苏清没好意思和父母说，但是看着班里其他同学去学，他还是挺羡慕的，现在轮到他养孩子，苏清就希望他的孩子能够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喜欢什么就去接触什么。
不一定要学的很好，也不一定要考什么证书，只要他们喜欢就可以。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苏清道，“不过我还没开始实行呢，没想到哥你先让他们接触上了。”
于盛轻笑，“我也是看他们好像有兴趣，就让他们试了试。”
“谢谢哥。”苏清嘴甜道。
“不用这么客气。”
又等了一会儿，张荆回来了，苏清家也就正式开饭了。
苏白苏傲高兴的围在他身边，苏清自己充满了喜悦。
他这两个多月一直在拍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一起吃饭了。
苏清想到这儿，都觉得今晚的饭菜香了不少。
他很愉快的吃了一顿团圆饭，享受着属于他的温馨热闹。
晚上十点半，苏白苏傲准备睡觉，张荆也打算回家了，于盛就也站起了身。
成寒见此，装模作样的和他们一起离开了，又在离开后飞速返回了苏清家。
苏清：？？？
“你这是做什么？”
“我怕张荆和于盛不让我留下来。”成寒道。
虽然他们俩现在已经确定关系了，他留下来没什么问题，可谁知道张荆和于盛会不会觉得他留下来就难免发生点什么，两人不乐意，最后把他打包带走呢。
毕竟，那次他借口停水在苏清家借住了一晚，张荆在知道后反应就很大。
苏清哭笑不得，“不至于，他们俩都挺支持你的。”
“那可说不定。”成寒道，“说起来，你这边的亲友我都见了，我这边的亲友你什么时间见啊？我可给他们说了，等你回来，请他们吃饭呢。”
“我都行啊。”苏清道，“我现在休息了，有时间了。”
“那就这周末吧。”成寒道，“正好让张荆或者你哥帮忙看一下孩子，我们俩去请他们吃饭。”
“行。”苏清答应道。
“那今晚……”成寒看他，“我就不走了？”
苏清就知道他打着这样的主意，他点了点头，“好。”
成寒瞬间抱住了他，紧紧的贴着他。
两人小别了一段时间，这会儿同床，再加上刚刚确定了关系，孩子也已经睡了，不自觉就从亲吻发展到了更深层次。
“等等。”苏清突然想到，“没有套。”
成寒：……
成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也知道我除了你没有别人，就这一次，好不好。”
苏清摇头，这不是有没有别人的问题，这是他不想再怀孕了。
“我用手吧。”苏清道。
成寒听着他这温柔的声音，也只能点了点头。
他抱住了苏清，咬了咬他的嘴唇，疑惑道，“不会真是我第一次没戴套给你留下了什么阴影吧？怎么你后面每次都必须要。”
苏清：……
苏清含糊道，“我就是习惯了。”
“可是我也想毫无保留毫无隔阂的接近你。”
苏清：……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苏清脸红，“也不一定要在这种事情上吧？”
成寒蹭了蹭他的脸，“那也不一定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吧。”
苏清：……
苏清感受着他柔软的蹭蹭，默默把自己滑向了被子里。
成寒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反应，一下子笑了起来，觉得他倒是出乎意料的可爱。
他钻进了被子里，在被子里抱住了苏清，又去亲他。
苏清人在被子里，只能感受到闷热的气息与成寒热烈的吻，一时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消失褪去，只留下成寒的气息和他这个人。
他抱着了对方，感受到了成寒的抚摸。
月光散落，苏清低低的喊了一声，歪头靠在了成寒的身上。
被子里的闷热到达了极点，他伸手拉下了覆在脑袋上的被子，露出了一张红润又带这些迷蒙的脸。
成寒看着，差点没再次起立。
他连忙关了灯，戒断了自己的视觉，从而戒断自己的反应。
他转过身，抱着苏清，轻声道，“睡吧。”
苏清闭着眼，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周六的下午，于盛在家陪苏白苏傲，苏清则和成寒一起去见了许哲还有聂时夕。
“可算是见到，从去年到今年，我足足等得跨了个年。”许哲语气夸张道。
苏清闻言，转头看向成寒。
成寒在他耳边低语道，“就最开始梁天和陈博那时候，他们往外扩散了一圈，被许哲听到了，就以为我真在追你。”
成寒说完，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虽然追得形式不太一样，但确实在追你。”
苏清：？？？
“你哪追了？”
“我都追着你搬到你家隔壁了，这怎么就不是追呢？”
苏清点头，行吧，物理意义上的追也是追吧。
“说什么悄悄话呢？”许哲好奇，“有什么话是我和老聂不能听的吗？”
“那必然是情侣之间的悄悄话，”聂时夕看向他，“你这单身狗，当然不懂。”
许哲轻笑一声，“说的你好像现在有人和你出双入对似的？你不也是单身狗吗？”
聂时夕：“……我曾经不单身！”
“那怎么就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了呢？”
聂时夕：……
聂时夕觉得许哲今天来就是给他添堵的！
他转头看向苏清，微笑道：“你好，聂时夕，聂弘的父亲。”
“你好，”苏清笑道，“谢谢聂弘之前给小白送礼物。”
“不客气，小白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家还有，随时可以接着送。”
“这就不用了。”苏清连忙道。
聂时夕微笑，“你不用和我太客气，这成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成寒的男朋友……”
“那也是他一个人的男朋友。”成寒咬牙切齿。
苏清差点没笑出声。
聂时夕一脸无语，“你想什么呢，我想说的是成寒的男朋友更是我的朋友。”
“那不用。”成寒道，“他不缺你这朋友。”
聂时夕：……
“就不允许我缺他这一位朋友吗？”
成寒：？？？
成寒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缺他这一位朋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让我听听。”
“当然是为了小虹啊！”聂时夕振振有词，“当父亲的，就是这么为孩子着想！”
成寒：……
成寒抬手按铃，“服务员点菜。”
聂时夕点头，“行吧行吧，点菜吧。”
成寒把菜单递给苏清，让苏清点了几道自己想吃的，随后他自己也点了几道。
等菜的功夫，许哲好奇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俩以前是同学。”成寒道。
“哦，就你高三去的那个高中。”
“嗯。”
“那你们以前怎么没看对眼？”聂时夕疑惑，“你们俩高中的时候，没和对方来往吗？”
成寒之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怎么就在高中的时候和苏清一点往来都没有，甚至没什么印象。
他转头看向苏清，想看看苏清对他有没有印象。
苏清想了又想，终于从脑海中挖出了一件事。
那是一个春天，有一天下午，他落了东西回学校去取，路过窗户的时候，看到了成寒正在后黑板画黑板报。
他画的是一只鹰，旁边写着那句耳熟能详的话：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苏清靠在墙上，想起班里的同学说他是从国际学校转过来的。
这里，大概就是成寒所谓的自由。
可是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就像成寒可以来这里品尝自由，他却不能去成寒曾经的学校品尝自由。
所以他们注定不是一类人。
他走进了教室，脚步声引起了成寒的注意，成寒回头看了他一眼，可也仅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苏清没有停留，拿了东西，就直接走出了教室。
“我看过你画黑板报。”他道，“就那次，我落了东西，回去取那次。”
成寒想了想，模糊中好像确实有这件事。
但也就仅此而已。
他并没有和苏清一起画黑板报，也没有和苏清一起离开教室。
他们就像最普通的同学那样，看到了对方，路过了对方。
有些惋惜，不，应该是很惋惜，成寒想。
他和苏清做了一年的同学，三百六十五天，却没有做过一天的同桌，一天的前后桌。
他不了解那时候的苏清，甚至因为不想随波追流，所以没有写同学录，没有留下苏清那时候的痕迹。
他错过了很多他不应该错过的时光。
他为此，很惋惜。
一顿饭吃的十分愉快，许哲和聂时夕都很健谈，时不时就会和苏清说一些成寒的趣事。
成寒虽然嘴上说着“差不多”得了，但却也没阻止他们。
“你都不知道，他以前那油盐不进的，人家女生给他写情书，他说早恋对学习不好，人家男生给他告白，他说有这时间不能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吗？从小学，对你没听错，就是小学，他小学就可受欢迎了，到他工作，我就没见过他对谁另眼相待的，我还以为他不知道谈恋爱呢！”
“可不是，问他喜欢什么类型，说给他介绍，他说什么类型都不喜欢，问他喜欢男的女的，他反问我们有这时间怎么不自己谈恋爱呢？就离谱。”
苏清笑了笑。
成寒一脸骄傲，“那当然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了，遇到了，还轮的到你们介绍？”
“所以那时候我听说他在追你，我都惊呆了！”许哲表示道。
聂时夕点头，“可不是，我开始都没当真，以为是别人瞎说的，直到发现他搬了家，好家伙，他竟然是来真的！不过你也确实好看，两个孩子也教的好，难怪他会突然坠入爱河。”
苏清看着他总是时不时就要提到苏白苏傲，好奇道，“你很喜欢小白小傲吗？”
“当然。”聂时夕道，“主要是我儿子喜欢。”
苏清明白了，他就说嘛，原来是这样。
“聂弘也挺可爱的。”他道。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聂时夕一脸傻爸爸笑容。
吃完饭，聂时夕打算回去陪儿子，许哲打算去看电影，成寒和苏清也就准备回家了。
只是这路越开，苏清越觉得疑惑，“这是回家的路吗？”
“当然不是了。”
“那你准备开去哪儿？”
成寒回头冲他笑了一下，“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清挑眉，这么神秘。
半个小时后，苏清才终于明白，成寒要带他去的到底是哪里——是他们的母校。
成寒看着面前的学校，疑惑道，“我还是不明白，我怎么会在这里，和你没有留下一点回忆呢。”
明明苏清也不是什么路过就忘的脸啊。
苏清对此倒是很理解，因为他们那时候都是配角，都是草草带过的几笔，所以他们不需要对彼此有印象，更不需要和彼此有来往。
在书里，他负责衬托简彬的爽，成寒负责突出简彬的甜，他们一个人在剧情线，一个人在感情线，互不干扰，也自然互不熟悉。
他们只需要兢兢业业的干好自己的事罢了。
如果不是他意外的发现了自己生活在小说里这件事，他和成寒，或许也就会继续和原书里一样，做一个为了主角奉献一切的垫脚石。
“也不是完全没有。”苏清道，“至少我们都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同学。”
“就这？”成寒明显不满意。
苏清看他，“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同学的好吗？珍惜我们的同学缘分吧，成同学。”
“那不如我们自己给自己创造一些回忆，苏同学？”
苏清：“啊？”
成寒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来。”
苏清：……
苏清觉得他还真是，有时候很纯情。
他下了车，和成寒一起来到了学校门口。
周六的晚上，学校早都没了什么人，成寒走进保安室，和保安说了几句，他作为学校知名的荣誉校友，保安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会儿也自然没说什么，开了门让他们走了进去，顺道还帮他们开了学校的路灯。
苏清笑道，“荣誉校友？”
成寒看他，“等你红了，你也是。”
“那不就真是昔日我以母校为荣，今日母校以我为荣。”
“不好吗？”
“是挺好的。”苏清笑道，“那我可得努力啊！”
“会的。”成寒道。
两人踏着光走在校园里，路灯拉长两人的影子，让他们在这寂寞的深夜，彼此依偎。
苏清看着，觉得有些温柔。
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他们学校也变了不少。
“我记得那边以前是个花园来着，还有一棵梅树。”
“对，有一次我路过的时候，正好风吹过来，把花瓣吹得漫天飞舞，还挺好看的。”
“还有那边，以前有一把长椅，是白色的，我还坐过呢。”
“是吗？我没有。”成寒道，“我都不记得这块有把长椅了。”
“那肯定是你没注意到，还有那边，以前的时候种了好多四季青。”
苏清说过，过去的那些风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他们还很年轻，还有很多的梦想与憧憬。
他们走在人生最好的年华，遇到对方，又和对方擦肩而过。
他一路和成寒说着来到了教学楼前，感应灯应声而亮，苏清拾阶而上，走到了自己曾经的教室。
这么多年，教室已经变了模样，曾经他们上课的时候老师还需要用粉笔在黑板上写板书，现在，早已经变成了多媒体教学，就是写板书，也用的是记号笔和活动白板。
苏清弯着腰，透过窗户朝里面看去，他仿佛看到了年少又青春的少年，看到了他们肆无忌惮的嬉闹着，看到了他坐在座椅前，幻想着他的未来会是怎么样。
那时的他一定没有想到，他会去当演员，也一定没有想到，他会拥有两个自己生的孩子，更不会想到，虽然他失去了父母，但是却收获了其他亲情。
当然，他也不会想到，这个教室的另一个人，会成为他的恋人。
“如果那时候，我们能做同桌就好了。”成寒道，“那样，说不定那时候，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但也说不定，我们相看两厌，大打出手。”
“不可能。”成寒道，“我就不可能讨厌你。”
他看着教室里自己曾经坐过的座位，座位还在，可他却已经不能再坐在那里了。
成寒抬手，在窗户上画了个坐在那里的小人。
然后，他在小人旁边又画了一个人。
“这样，我们就是同桌了。”
苏清笑了起来，觉得他幼稚的有些可爱。
他看着自己曾经待过的地方，又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人。
时光这一刻轻轻落下，分开又重叠。
十年前的他们坐在教室里，互看看着窗外；十年后的他们站在窗外，看着教室里。
光洁而透明的玻璃映照出的不仅是年轻与成熟的脸，更是两颗慢慢靠近的心。
他们或许最开始并不属于彼此，现在却被对方拥有。
那棵十年前种下的种子，终于在他们十年后，悄然开出了花。
馥郁芳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