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R,这个称呼对余茹而言有些新鲜,
她将手中的花瓣按在花盆里,笑笑,“你应该还没
有和那个姓林的孩子上过床?你说自己是直男,
那你一直都是靠蹭一些外溢精气来满足魅魔的需要吗?”
寇栖猫儿眼瞪圆,“我一个直男,怎么和他上床?”
余茹耸肩,自顾自地往下说,“你应该能察觉到他的精气量并没有减少,问题是出在你的身上。”
寇栖点点头,示意他听清楚了,“所以,具体原因是什么呀?”
“你作为魅魔的需求一直处于被勉强满足,甚至不满足的状态,但你身边明明有一个能让你‘饱餐一顿”的....”余茹停顿一下,回想寇栖提到的那个词,“SSR。这对于魅魔而言不合常理。”“是你的身体在通过优先储存特定精气的方式,催促你获得更多。
为了方便寇栖的理解,余茹提到了脂肪,“你知道为什么节食减
制,在恢复正常饮食后会把获得的能量优先储备起来,以供之后使用。
寇栖懂了,“你的意思是精气没有被消耗,只是储存起来了?”
余茹轻巧点头。
寇栖想给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一拳,“储存起来有什么用吗?缺精气的时候我还是很难受。”
余茹挑眉,“重新节食时,再度消耗脂肪,也还是会饿啊。”
寇栖:....反正,这个意思就是,我选择一个人当固定精气来源,从他身上获得的精气会越来越没用,是有限度的?"“不准确。”余茹伸出食指晃了晃,提醒,“上床就没限度,因为直接满足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得到的精气不够多,明白了?你成年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我看你完全没有个魅魔的样子,也难怪身体替你着急,优先储存。”寇栖眨巴眼,抓抓自己的头发,“这不是和你一样吗?”发色和瞳色都变了。
余茹呼出一口气,“你知道自己是魅魔之后,应该多少了解过一点吧?”她闭眼再睁眼,原本圆型的瞳孔变成了猫科动物一样的竖瞳,颜色也从浅棕趋向深红,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两个不大的圆钝黑色犄角,有点可爱,“尾巴就不给你展示了,我穿裤子不太方便。寇栖看呆了,张了张嘴巴,有种世界观颠覆的感觉,“不会被当成恶魔抓起来吗?”他知道自己是魅魔,只是个概念而已看起来和人类没有很大差别,但眼前的场景可就不一样了,实在地提醒他是另一个物种。
余茹恢复了在人前的日常状态,打了个哈欠,用着无所谓的语气,“不暴露自己不就行了?而且有人莫名魔,别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碰」
神经病了吧。
面前的人太淡定了,看的寇栖也冷静许多,还有闲心嘀咕一句:“你的角好小哦。”
余茹哼一声,“你的应该比我更小,我猜也就一元硬币的大小,冒一点尖尖。毕竟人和魅魔混了好几代了,你要是能生孩子,孩子没犄角都有可能。”现在的他们就连寿命都与人类相差无几,祖上入梦的本事都成了传闻。寇栖:...."别提那种没意义的假设,“它会不会不受控制自己冒出来啊?
余茹用手指绕着耳边的头发,“平时是不会啦,但情绪波动太大就有可能了。你那都还没长出来呢,担心什么?”寇栖:“我这叫未雨绸缪好吗?”听了这些话,他的头好痛,“它什么时候会长出来?”
“你获得的精气差不多的时候吧?”余茹也不确定,他们魅魔一直都是散养的,在教育方面全凭经验,“没关系的,冒出来了你就说是在cosplay,额头上是道具。寇栖捂脸,也就是说他现在还不是魅魔完全体,他想到游戏常见设定,“既然有魅魔,那世界上有其他玄幻种族吗?”那余茹就不清楚了,“我没见过。”
母子俩聊完天,重新返回到花店,正好撞见有人冲林牧时咋咋呼呼,“你什么人?我之前没见过你,也是冲着余茹姐来的?!”寇栖默默将眼神投向余茹,意思是:你的烂桃花又来了,还不处理一下?
男人也看见了余茹,立刻凑了上来,“姐姐,他们都是谁啊?”
余茹伸手,语气轻快,“我儿子,我儿子朋友,还有,我儿子他爸。
男人露出了宛如天崩地裂的表情,嘴皮子都哆嗦了,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寇栖还有前台正在处理工作的寇父,“儿子,儿子他爸?”看起来下一秒晕倒都不奇怪,“我不相信!”寇栖笑眯眯,"是我和我妈长得不像吗?”
长得不像,但隐约给出的感觉又说不出的相似,男人有点想死了。
“行了,快走,别在这里继续碍眼。”余茹没个好脸色,直接下达逐客令。
男人惨白了一张脸,唯唯诺诺地道歉,男人一旁的友人的表情倒
是红扑扑的,盯着寇栖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寇栖:......能。。
林牧时冷着脸,“老板让你们出去,是听不懂吗?”
两人失魂落魄的离去。
寇栖看着林牧时叹了口气。
林牧时不明所以,“怎么了?”一副哀怨的小摸样。
寇栖摇头,“没什么。”只是哀叹他的SSR今后要降级了,果然,羊毛不能只薅一只羊身上的。他扭头看了两眼,“怎么没看见江项,他人呢?”林牧时答:“在外面一起搬花。”那一车的玫瑰。
寇栖走到门口看了眼,“你怎么不跟着一起?”
林牧时:“你不是花粉过敏?”
“嗯?”寇栖不明白林牧时这个认知从何而来,“我不过敏啊。”真过敏的话,在花店里,他早该肿成猪头了,而且,“我过敏,和你搬花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当初有人送花你亲口说的过敏。
“哦,我骗人的。”
林牧时:.....我担心沾到花粉会被你碰到。
好贴心,寇栖有被感动到,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平时有多喜欢对林牧时动手动脚,搞得人家都要考虑这种问题。他岔开话题,“我想问的都已经问完了,明天等江项拍完照片,我们就回去吧。他还是喜欢吃家里阿姨做的饭,酒店的床他睡的也不习惯。
基本解决工作的寇父终于有心情关怀一下他儿子,“你现在住哪儿?和林牧时还有那个朋友一起吗?”寇栖点头说“是”。
寇父叮嘱:“注意安全,别随便给人开门,知道了吗?”
寇栖又不是三岁小孩,他应付道:“知道了。”
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就算开门又会发生什么呢?
三人回到酒店,江项哼哧哼哧跟着搬了半天的花,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回去洗了个澡就躺床上伪装尸体,一动不动。关键他躺的是寇栖的床。
寇栖拿白色的被子盖住他的脸,
“你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
江项有理有据:“我那个房间看不到山景。林牧时不是也在你的房间吗?你为什么不说他?”
寇栖:“因为他没躺在我床上。”
江项坐起身,似有所感,一脸深沉,“爱可真是种神奇的东西。唉,我怎么会是这么肤浅的人呢?”他以前不是没见过美女,但只有寇栖他妈给了他怦然心动的感觉,而且这感觉来得快吧,去的也快,不到人后就冷静很多
,“寇栖,要不然我们去拍雪山夜景吧?”
想一出是一出,寇栖甚至都不感到惊讶了,“你设备能行吗?这次你又想的什么主题?”
江项拍手道:“雪夜中因爱彷徨的旅人。”
寇栖:听起来好垃圾,不如之前的主题。
正在不知道给谁发消息的林牧时也抬起头,
“你认真的?”
“当然!”
江项腾地一下站起身,看向他最重要的模特,“你等我把衣服拿来你穿上。”
寇栖摆摆手,“去吧。”
人离开也就约莫两分钟的时间,门被敲响。
他们三人房间是相邻的,所以寇栖也没觉得不对劲,直接过去把门拉开了,“我还是劝你重新考虑一下主题,你主题里自然弱化一一你谁?”门口出现的并不是江项,而是一个有几分眼熟的陌生
男人。男人西装革履,抱着
一大捧的玫瑰,下一秒出
现在婚礼都毫不突兀的打扮,一见到
寇栖就直接单膝下跪,拿出个小盒子叶
一下打开,里面是颗亮瞎眼的钻石
“你好,请嫁给我?”
寇栖想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细数他的优势所在,“我长得不错,家里也算有点小钱,身体很好,你不信我可以给你体检表,更重要的是我有一颗爱你的心。”槽点太多,寇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林牧时站到了他身后,“是今天花店见到的人。”
他向前一步,“你跟踪我们?”拿出手机,言简意赅,十分无情,“现在立刻消失,不然报警处理。江项也抱着衣服过来了,见门口跪了个男人吓一跳,“酒店是怎么把人放进来的,我要投诉!”
男人有一种朴实无华的自信,“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寇栖:放屁,谁家要机会是上来就求婚?
江项大咧咧地翻个白眼,指指林牧时,“你认为一个有
脑子的人,会放着他不选,来给你机会?'
男人没办法点下头,“我可以当备胎。
“那也轮不到你。”江项走进房间,“啪”一下把门甩上,安静三秒后又重新把门拉开,“快滚,不然报警了!”动作搭配语气,一气呵成。被拉进房间的寇栖:......江项这话说的,好像他要林牧时就是勾勾手
头的事,别把人搞得不高兴了。不过林牧
等人打完电话了,他幽幽道:“咱们这也算是互相解决烂桃花了。”
林牧时瞥他一眼,“你爸今天让你别随便开门。”
寇栖:“我以为是江项,怎么能说是随便开呢?”
“以后江项也别随便开。”
闻言,江项露出了没天理的表情,立马不认输地跟了句,“林牧时也别随便开,他比我危险。
这俩人真是够了,寇栖从江项怀里接过衣服,“行了,我要休息了,你们两个回自己的房间。尤其是你,江项,今天晚上重新考虑那个主题,自然弱化的太厉害了,我感觉有点不靠谱,别辛辛苦苦拍出来,又成了废片。林牧时和江项被轰出去,两人站在门口。
江项:“哎呀,我还没看看寇栖穿了那套衣服是什么样呢。我那个主题真的不行吗?”
林牧时直白道:“像在开玩笑。”
江项哀哀地叹口气,“我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怎么是开玩笑呢?”他也是有爱而不得经验的人了,对于林牧时和寇栖的关系也有了更多的理解,压低了点声音,“你怎么不和寇栖表白,直接在一起呢?”听起来轻巧至极的一句话。
‘在一起。'
沾过蜜糖的字眼,具有极强的伪装性,“在一起就一定是好事?”林牧时认为不见得。
“万一有什么变化呢?”感情这种玩意儿最说不准了,江项最近感触尤甚,他回忆起寇栖的举动,察觉到若有若无的微妙,“比如,寇栖关注起其他人,像是那个姓陆的。”他看林牧时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补充,“我只是说有那个可能不是吗?”在一起感情都有可能变质,更别提没在一起了,那想怎么样,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都没有心理压力。林牧时并没有想过,现在被提出来,他一怔,“至少不是现在。”
当初寇栖追他那么紧,都能翻脸无情,现在他主动了,那寇栖不是更不把他放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