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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虎(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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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大厦177层。

一个机器人守在床榻前,手中捧着一盏透明琉璃瓶,里面装满了冰块,缕缕凉气升腾又消散。

“……”

窗外阳光炽烈,高楼林立,飞梭穿行,全息巨屏上循环播放着吸引人眼球的广告,无处不彰显着高度的科技水平。

房间内却保持着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古旧风格,木桌木椅,矮而宽的床塌,素净的五扇屏风。屋角坐了盏雕花香炉,袅袅升起一线细冷的檀香。

窗里窗外,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床榻中央跪坐着一个男人,炽热的光线蛛丝般缠绕着他。

男人肩头只披着一件宽大的月白色外袍,裸露的胸腹肌群剧烈起伏,皮肤上覆满汗珠,像一头受伤的野兽,隐忍地喘息。

他分明处在最虚弱的状态,隆起的肌肉却昭示着可怕的攻击性。

屋里响起“叮”的一声,小机器人说:“先生,店内传来消息,四个走虎成员拿好东西离开了。”

机器人一刻不停地继续道:“但是我不建议您现在处理事务,您的体温已经到达38.9摄氏度,建议立刻降温。”

这个体温对于一般人类来说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但是对于鬼来说,这几乎是致命的煎熬。

男人没动,抵在榻上的手更紧地攥成了拳头,青筋夸张地爆起。

只见他手心里,紧紧握着一支剔透的白玉簪。

机器人露出U^U的表情:“您此次炽潮期已经持续三天,且症状相比以前都更为严重,估计痛苦程度较上次增加34%,是否为您注射缓释药物?”

男人微微侧过头,神情极为冷淡。

他左边眉毛的尾部断了两小截,有种难以言喻的野性。

机器人安静几秒,锲而不舍地开麦:“先生,您此前一直拒绝注射药物,是担心药物对精神系统产生的副作用。但经过详细计算,注射一次10ml药物对身体产生的副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话太多了。”

危雁迟冷冷开口,声音低沉嘶哑,能听出里面压抑的疼痛。

机器人闭嘴了。

“充电去。”

像打发一个小孩,一边玩去吧。

机器人看上去还有话想说,因为它的屏幕上出现一排跳动的点点点,过了会儿,点点点消失了,又过了会儿,点点点又出现了,反复横跳,犹豫不定。

真是只把一切内心想法都展现出来的小机器人。

危雁迟淡淡闭上眼睛,彻底结束了这段对话。

U^U把冰块摆到床头,不情不愿地滑到房间外面蹲着充电去了。

一只黑色的千纸鹤落到危雁迟肩头,他微微侧过脸,对着纸鹤说了句话,“去找久绛。”

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抹,那纸鹤便振翅飞起,身上燃起细小的火焰,很快融化成烟雾,消失不见了。

房间陷入沉寂,危雁迟闭目,身体越来越烫,似乎有极高温度的火焰从骨头缝里炙烤着他,浑身钻心地疼。

“炽潮”是危雁迟从小就有的病,每隔一段时间就发作一次。

小时候烧得没这么厉害,娘还挺高兴,因为他只有发病的时候,身体才会温热一些,不像平时那么冷冰冰的,这时候摸起来才像个人。

他发病,娘就抱他出门在村里转悠,让村民摸他,还催促人家,你摸,你摸摸,咱家娃娃没问题,暖呼呼的,健康着呢!别净听那些神神叨叨的人瞎说。

村民们躲在家门后面,神情嫌弃又恐惧,说你把那东西拿远点,你一个根本没法怀孕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孩子的!

这话其实不假。

当年危氏女儿远嫁给一个商贾的儿子,全村人都嫉妒得红了眼,说她是走狗屎运,麻雀飞高枝了。

然而没过几年,危氏就被丈夫休了,因为她怀不上孩子。

女人被夫家抛弃,独自返乡,可以想象她遭受怎样的嘲笑和欺凌。娘家人觉得脸上无光,不让她回娘家,她便只能一个人在外面风餐露宿。

弱女子无所凭依,又颇有姿色,村里的男人便像流着口涎的豺狼,一个个的都坐不住了。

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但偌大一个村子所有人都像聋了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直到她的肚子突然鼓起来,她都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

寻常母亲怀胎十月,肚子慢慢膨胀,见证胚胎的发育。

她这胎却相当反常,腹部在一夜之间变得很大,不到一周,她就诞下了这个孩子。

那是春天的一个下午,春意暖融,草长莺飞,村人们在田里农忙,女人一个人坐在榻上看窗外。

女人没有感到丝毫疼痛,溪涧滑出石缝,孩子就这样顺顺当当地出生了。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此时已至惊蛰,大雁却尚未归来。”

女人温柔地望着襁褓里的婴儿:“就叫你雁迟吧。”

不出三日,全村人都知道了,村尾那个没法生育的弃妇竟然生下了一个儿子。

各色嘴脸的人类围到婴儿身边一看,瞬间炸开了锅。

寻常婴儿刚出生都是红彤彤皱巴巴的一团,闭着眼无意识地大哭大闹。

这孩子才出生几天,却已经能看出他未来的样貌必定不俗。

哎呦我的娘,长得真俊啊!肯定是我儿子。

狗屁!看他的鼻梁,又高又挺,跟老子一模一样!

扯淡,这么小的娃娃看得出来啥鼻梁啊,等他长大了就像我了!

许多男人把女人家围得水泄不通,脸红脖子粗地争抢孩子父亲的头衔,都说自己能力非凡,能治好一个女人的不孕之疾,生的儿子还这么俊。

那些偷偷背着妻子欺辱了女人的男人们此时都显出丑陋原形,不少家里因此吵得鸡飞狗跳。

孩子安静地躺在母亲怀里,沉静得不似婴儿,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审视众人,冷灰色的眼瞳像两颗玻璃珠,透出一种怪异的非人感。

有人摸了他一下,奇怪道,他怎么那么冷冰冰的啊?是不是生病了?

村里大夫来了,也被这孩子冰冷的体温吓了一跳,颤着手望闻问切一番,发现他除了体温很低以外,一切正常。

当时正巧有一位穿道袍带法器的阴阳先生路过此地,在村里歇脚,村人们便急匆匆地把大师请了过来,请他看看这个新生的孩子。

大师悠闲地过来,刚踏进屋就变了脸色。

“这孩子…是鬼胎。”他说。

“鬼胎”二字一出,所有人都往后撤了一大步。

大师掏出来一张不知画着什么的符纸,还未念诀,那符竟自己起火燃烧,化成了一摊细灰。

阴阳先生愈发脸色铁青。

“看不透,算不出……”阴阳先生盯着那摊惨白的细灰,嘴唇哆嗦,小声喃喃念道,“不可探求之命,无法言说之缘,小道顶撞,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村人们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化解的办法?

阴阳先生请出几柱上好的香,恭敬地燃了。斟酌许久方才答道:“鬼胎临世,必有所执。正常养育至弱冠之年,他自会离去寻执。切记,不可惊扰鬼胎,否则恐酿成大灾。”

一听这鬼娃娃还要在村里呆二十年,多瘆人啊,乡亲们都不干了。

趁着危氏在里屋听不见,有人问大师,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现在就除掉鬼娃,以绝后患。

阴阳先生眉头一皱,脱口而出“万万不可!”,看着村人脸色急切的表情,他深深鞠了一躬:“小道无能,诸位另请高明吧。”

说完,阴阳先生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村子,吓破了胆似的。

幼童时候,危雁迟就习惯了一个人抵抗反复无常的炽潮期,他忍耐得很好,母亲便觉得他没什么大事。

危雁迟不太记得他童年时经历过的炽潮期,直到…他尚未及弱冠,屠了半个村子,被师尊捡回去——

此后的每次炽潮期,他都记得。

尤其是第一次在师尊面前发病。

少年小鬼正处在青春的抽条期,炽潮期也来得气势汹汹。

师徒五人围在桌边吃饭,大师姐久绛照例手欠地去刺挠三师姐,楼飞白被烦得不行了便开始反击,搞得菜碗乱飞,可怜的二师兄丸鳞被夹在中间,汗流浃背地劝架。

师尊对此司空见惯,筷子灵巧地避开混乱战场,技术高超地挑了一块鱼肉。

“幺儿,吃吗?”

唐臾逗狗似的,笑眯眯地看向沉默坐在桌角的危雁迟,筷尖挑着那白嫩的鱼肉,油汪汪地晃荡,诱人至极。

那时危雁迟忍耐着四肢深处涌来的热意,甚至没什么力气点头摇头,只抿唇看着唐臾。

可能是危雁迟脸上有些薄薄的泛红,也可能是他在炽潮期的眼神格外湿润,他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冰冷古板,倒像条有点可怜的小狗。

“想吃啊?”

师尊误解了徒弟的眼神,以为他馋,故意一口把鱼肉吃了,贱兮兮地说:“哎呀,这块被我吃掉啦,想吃就自己去夹吧。”

危雁迟紧紧咬着牙关,不吭声。

师尊优哉游哉地吃了半天,终于迟钝地发现小徒弟有点不对劲。

他把手背贴到危雁迟额头上,被烫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换成了掌心。

危雁迟应激性地往后躲,被唐臾摁住了。

师尊眉心微皱,微凉的掌心覆在危雁迟额头,浅色的眸子专注地望着他,让危雁迟产生一种自己被认真关心着的错觉,令他身体发麻。

“嚯!徒儿们快来看!”师尊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奇大喊,“鬼的体温居然能这么烫的!”

危雁迟:“……”

师姐师兄们因为这一嗓子停战了,兴冲冲地围过来摸小师弟,跟冬天在火炉边取暖似的。

大师姐搓得尤其起劲儿,说哎呦小师弟真可爱,暖暖呼呼的像个刚出炉的小包子。

危雁迟麻木着一张脸任他们摸。

“诶诶,都摸够了吧。”

师尊扒拉开徒弟们的爪子,俯身,一把抄起了危雁迟。

危雁迟:!

少年肌肉紧实、身材高挑,身子沉甸甸的,清瘦的师尊竟然能轻松地抱住他。

唐臾把危雁迟抱到了里屋的榻上,关上门,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情况。

具体问的什么危雁迟已经不记得了,他那时晕乎乎的,只记得师尊坐在榻边,离他很近,身上传来令人安心的淡香。

“还热?”师尊问。

危雁迟抱着膝盖乖乖坐着,不说话。

“小闷葫芦。”

师尊轻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躺。”

危雁迟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被蛊惑似的遵守师尊的指令,真的慢慢挪过去,枕到了师尊腿上。

“闭眼,放松。”

唐臾的声音堪称柔和,温润的指尖在穴位上游走,灵力缓慢流入,安抚着危雁迟的燥热和疼痛。

师尊说,发热原因暂时不明,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但我可以帮你缓解。

危雁迟觉得脸上痒痒的,是师尊垂下来的长发。

他不敢睁眼,脸上更烫了。

一根冰凉的小东西落到危雁迟脸上,他拿来一看,发现是师尊的白玉簪子。

师尊的头发彻底披散下来,扫在危雁迟眼皮上,酥酥的。

“簪子滑下来了。”师尊随口解释了一句,“放旁边去吧。”

危雁迟难得违抗师令,闷声不吭地把簪子攥进手心。

温凉细腻的触感,像师尊的触碰。

后来危雁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睁眼的时候,手里还握着师尊的白玉簪。

“醒了?你睡了一整天。”

唐臾一看他恢复了就忍不住嘴损,“真能睡啊,跟猪一样。”

危雁迟手心一烫,双手恭敬地把簪子呈给唐臾,垂头敛眸:“徒弟失敬。”

唐臾扫了眼簪子,显然已经忘了这东西,哈哈大笑:“喜欢就送你了。”

危雁迟一僵,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师尊却已拂袖转身,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他摇头笑笑:“就一破烂玩意儿,当个宝似的……”

危雁迟看着师尊远行的背影,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巨大的恐惧与紧张感。

别走!

他想喊,嗓子却像是被彻底封住了,半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师尊在前头慢悠悠地闲庭信步,一根手指拎着酒壶,青衫飘逸,没有回头。

他在后面追,怎么也追不上。

师尊悠悠丢下一句:“乖,别追了。回家等我……”

危雁迟感到心悸,像潮汐带走脚下的细沙,他很少感到这样庞大的空寂感。

没有任何预兆的,一把刀尖猛地从师尊右肩穿出,撕裂出骇人的巨大伤口,猩红的鲜血迸裂而出,撕开一场永远无法避免的灾难。

隔着永远也追不上的距离,鲜红的血喷了危雁迟满头满脸。

“!”

危雁迟乍然惊醒,浑身冷汗,身子还是发烫得厉害,心跳快得要炸出胸膛,眼前一片眩目的红光。

窗外,繁华的现代都市浸透在夕阳如血的玻璃罐子里,建筑形状荒诞,巨型圆日吞吃尖顶,恍如隔世。

白玉簪还被危雁迟紧紧地攥在掌心,流转着千年不褪的温润光泽。

他嘴唇动了动,但没出声:“…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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