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绣还是那个香绣,跟上回见着的一样,只不过这次眼中含泪,娇弱如风中之花,一副我见犹怜之态,让谁看了都忍不住替她心疼。
宋昭没让她跪着,命人挪了椅子让她坐下说话。
代天锡被带上来,捆的跟个粽子一样,一双眼睛喷火似的恨不得把云娘烧成灰。
“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挖你眼珠子!”
代天锡不但不惧,反而火更大:“宋昭!你府上的人就是这样招待我的吗!我还是西凉王子,不但绑我,还敢打我!我要让父皇发兵,跟你们打个你死我活!”
“我死你活?怎么你都要活下来?你可真逗,行了,云娘,给天锡王子松绑。”
代天锡手脚终于得了自由,哼了一声,自己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幽王殿下,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西凉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宋昭一脸疑惑:“你在我府上强了我的人,你要我给你一个解释?”
“胡说!你当本王子是采花贼吗!”代天锡觉得自己被羞辱,气的指着香绣,“这女人莫名其妙出现,肯定是受人指使!”
这里是幽王府,能指使她的人是谁?
宋昭一想,明白过来:“你是想说她是本王指使的?”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
宋昭嘴角一抽:“我承认什么了?先不说此事跟本王无关,就算跟本王有关,那是本王让你用强的?床上行不行的,不全看男人吗?你要是不行……”
话还没说完,代天锡已经感受到泼天羞辱:“宋昭,你给我闭嘴!”
“本王说的是实话,香绣说你昨夜强了她,你就说你做没做吧!”
代天锡刚想说话,对上宋昭警告的视线。
“想清楚再说,男子汉大丈夫,别不敢承认。”
代天锡一噎,脑海里闪过昨天旖旎春光,但当时,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显然是被人用了药的!
“看你的表情,你是承认自己做了吧?”
代天锡何时被人当众这样说过,又气又觉得丢人,咬牙道:“是,但是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话说回来,昨天晚上这女人哪里有半分被强迫的意思!本王子觉得她主动的很!”
宋昭当即问香绣。
香绣扑通跪地上,声泪俱下:“殿下明鉴,此人昨夜不知如何闯进我院中,我在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后就失去了知觉,等到今日一早才发现我……我已经被人此人给玷污了!求殿下做主啊,不然香绣只能一死!”
云娘业务灵活,不等香绣有反应,直接命人抓住她。
香绣本来想找根柱子撞的,才站起来就被按下,膝盖磕的生疼,疼的她眼泪掉的更多了。
“你胆敢污蔑本王子!”代天锡怒极,一脚踹翻桌椅,“不错,昨天晚上本王子是在你房间里,但是怎么去的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不是你为了攀附本王子,悄悄命人干的!”
宋昭顿时眉心一跳。
“赵峰临呢?”
云娘道:“他中了大剂量的迷烟,这个时候应该刚醒。”
话音落下,赵峰临在外求见,宋昭让他进来说话。
“主人,昨夜属下中了迷香昏厥,一时不察出了事,属下甘愿受罚!”
“现在不说这个,你说你中了迷香,那晕倒之前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代天锡似乎想到什么,语气越发坚定:“宋昭,是你干的吧!你让你的护卫假装昏迷,然后又把我扔到这个女人的房间里,好跟这个女人联合起来栽赃陷害我!好你个宋昭!来人!来人!”
代天锡喊了半天没人,才想到跟随自己的那些使臣不在这里,更是大怒:“你把我的人怎么样了?你杀了他们吗!宋昭,你简直胆大包天!”
“代天锡,本王要是想对付你有必要这么麻烦吗?你现在就在我手上,我随便搞点小动作你就死了。”
“死?你敢杀我吗!你也就敢给我泼脏水!”
宋昭不想跟他纠缠,一个怒发冲冠的人没有理智可言:“云娘,请天锡王子下去休息,等事情查清楚了本王会还他一个公道。”
代天锡刚想说自己不走,香绣却扑了出来。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毁我清白,我以后要怎么活!殿下,香绣只是一个女子,身如浮萍任人践踏,但香绣不想死,他玷污了我,就要负责!”
代天锡一脚踹开她:“凭你,也配!”
云娘忽然抬手劈在他后颈处,代天锡浑浊的双目震惊的看她一眼,晕死过去。
云娘扫了眼香绣:“为了个臭男人寻死腻活,犯的什么贱!”
然后叫人把代天锡弄回房去了,连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一个。
宋昭嘴角疯狂抽搐。
这个云娘比青媚还要难以驾驭……
此时香绣也不喊了,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宋昭起身靠近她:“你说昨天晚上你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就昏迷了?”
“是。”
“那代天锡身上的抓痕是怎么来的?”
“奴怎会知晓?”
宋昭看着她,开口道:“你被古长青送给本王之前,应该被精心调教过,你早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被人送来送去的礼物,一个礼物,本就流连各种男人之间,这样的人会因为一个男人就哭着喊着说不活吗?”
香绣抽气的声音微微低下去:“奴……奴从未和他人有染,奴是殿下一个人的,知道要追随殿下后,奴更是一心一意!”
“代天锡此人本王早有接触,他这个人心思是多了点,但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就干这种蠢事,刚才代天锡说此事是本王安排,本王忽然有了个猜想,你听听对不对。”
香绣蓦的升起一股凉意。
沉稳的声音在头顶继续。
“你幕后之人安排这一切,应该就是知道本王带走了代天锡,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下流的法子,想让代天锡和本王作对,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对?”
“奴……奴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能在王府把赵峰临迷晕,带走代天锡,还送到你房间里的,除了在王府埋下人手的古长青,还能有谁?香绣,你当本王很好戏耍吗?”
香绣跪伏在地:“奴真的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奴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前几日你在院中挑拨本王和王妃不成,又觉得获宠无望,所以索性就换个法子,想把代天锡当枪使跟本王对着干,本王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西凉人的错,到时候上报京都,父皇就算是为了西凉和大盛的和平,也不会追查此事,而你们呢,当然也能安然无恙!”
“这个谋算,可比控制本王,让本王做个傀儡要好上无数倍!”
香绣浑身凉意,骇人的窒息感将她团团包围,仿佛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
“来人,将香绣捆了,扔去古长青府上,哦对了,顺便把另外那个女人也一起送回去,告诉他,他送给本王的美人在府中勾引本王贵客,使得贵客极其不满!”
“让他好好想想要怎么回话,再来找本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