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琼很快开始安排启程的事宜,与此同时,李兆丰的铺子也关了门。
没多久,五皇子的人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殿下,这已经是今天查到的第三个卖麻沸散的地方了!”
“再这样下去,麻沸散满大街都是!”
“这价钱立马就要跌了,想要回本只怕是难啊!”
五皇子的贴身侍卫一脸苦哈哈的汇报宫外的情况。
他们殿下拿了一大笔钱买麻沸散药方,又把幽王的铺子折腾的关门大吉,眼看就能赚大钱了,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麻沸散出问题了!
这麻沸散的药方难道还被别人买走不成?
这可是花了十五万两买的啊!
结果连一百两都没赚回来。
这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五皇子原本正悠闲的吃着水果,忽然听到这个噩耗,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殿下,麻沸散卖不了了!”
“怎么可能!本皇子亲自做的买卖,怎么可能会卖不了?肯定是你们这帮废物没用!不是已经查到谁在卖麻沸散了吗?让他们把铺子关了啊!这还要我教吗?”
侍卫连忙道:“殿下,不行的,那些人不是没背景的,其中一个还跟太子殿下那边有关系呢!咱们要是强行把他们铺子闹关门,搞不好会得罪太子的。”
“太子算个……”五皇子差点骂出来,及时止住后,他气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摔了个粉碎,“这方子怎么可能……不,我被耍了!我一定是被耍了!”
“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黄荣算账!你,带上人!”五皇子恶狠狠的指着他,“把嘴巴闭紧点,要是敢乱说,小心你的狗命!”
“是!卑职明白!”
五皇子气势汹汹的出了城,但他前脚刚出去,后脚景帝就知道了。
再一打听,才知道他居然在做麻沸散的买卖。
这可给景帝气够呛。
“这个逆子!现在西凉人还在京都呢,他就敢干这种事,要是方子被西凉人拿走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们!”
“还有宋昭,他究竟在干什么?养伤要养这么久吗!为什么还不去幽州!”
“陛下。”身旁的太监轻轻开口,提醒道,“户部陈大人还在外面等您传召呢。”
景帝这才收起怒容,道:“他来干什么?”
“似乎是关于龙门账法推广一事,陈大人最近一直在组织户部官员学习。”
龙门账法事关户部改革,是国事,景帝深深吐出一口气,命人让陈培礼进来说话。
陈培礼来之前便收到风声,说宋昭的那个麻沸散不知怎么地开始遍地开花了。
他一准就猜到景帝会生气,但是生气有什么用?这东西迟早会被发现的,传到西凉更是时间问题而已。
“陛下,请过目,这是目前户部官员学习后的成果,臣已经将去年国库账本全部清算一遍,其中有问题的地方已经交代下去,命地方官员自行查账,若依旧不能解决,还请陛下派出监察御史。”
景帝一板一眼的看完,点点头,他对陈培礼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否则户部这么重要的位置也不会让陈培礼来坐。
“此事有陈爱卿督办朕很放心,你也来得正好,朕有件事是问问你。”
陈培礼猜到是什么,但还是恭敬的询问,果不其然,景帝说的就是麻沸散这件事。
“陛下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如今西凉王子还没走,他们只要重金购买,必定能将麻沸散的方子带走,想捂是捂不住的。”陈培礼面露严肃,抽丝剥茧般帮景帝分析目前的情况,“但是有一点,西凉医者不比我大盛,那缝合之术,便是我大盛朝也鲜少有精通此道者,更何况是西凉?光有麻沸散却不懂得缝合之术,便如同老虎缺了利爪,作用不大!”
景帝一听,缓缓点头:“不错,陈爱卿所言有理!”
景帝心头郁气疏散了不少,但一想到西凉人还没走,就着急了。
“两国合作之事分明已经谈妥,那代天锡却以想领略大盛风情而由在此逗留,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陈培礼思索片刻,道:“陛下只需派人盯着他们就行,想来他们也不敢太出格。”
景帝忽然一声冷笑,带着森森寒意:“朕的人已经查明上次刺杀老八的人就是代天锡派去的!他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还有比这个更出格的吗!”
陈培礼顿时心里一惊:“陛下,幽王殿下毕竟是皇子,西凉人如此猖狂,我们难道要坐视不理?”
景帝微微一窒。
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如果宋昭死了,他就可以拿这件事当把柄揪住西凉不放,到时候必定能从对方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而且,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希望宋昭能死。
只有宋昭死了,他才能把当初周家的事情彻底从心里抹去。
代天锡动手杀宋昭,于他而言一箭双雕!
可偏偏!
刺杀失败,宋昭活下来了!
结果一旦反转,对景帝来说就是极憋屈的。
他不仅不能对西凉怎么样,同时还要继续容忍代天锡在大盛赖着不走。
陈培礼不知道景帝心思百转千回想了那么多,他只知道他不希望宋昭死。
但宋昭的身份注定景帝对他有所防备。
想要保住宋昭,就必须要给景帝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可偏偏他找不到一个理由。
陈培礼正懊恼着,忽然坐着的景帝眼前一片模糊,他的视线在一阵阵的发晕,最后竟然直挺挺的倒下了。
“陛下!”老太监惊呼一声。
陈培礼一抬头便看见景帝倒下去的身影,赶紧冲了上去。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陛下?”
景帝没有晕过去,甩了甩脑袋后头脑开始清明起来:“朕没什么大碍,只是……眼前有些模糊,老毛病了,先去宣太医来吧。”
陈培礼从来没听说过景帝有什么老毛病,于是赶紧让太医过来瞧瞧。
景帝躺在床上,夏院正亲自把完脉后,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和舌头,这才道:“陛下,并无大碍,您不如先服用安神汤休息,臣去替陛下开药。”
景帝微微颔首,随即合上眼睛休息。
陈培礼见状躬身行礼退出,正要问夏院正究竟是什么旧疾时,贤贵妃闻声急急赶来,看见太医在,抢先问他。
“陛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