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客,一个谜一样的男子。
即使,道出了他的身世与过往,缠绕在他身上的谜团仍似丝毫未减。
他就那般站立着,只是他的身影不再是孤影,他的心也不再是孤心,只因多了一份初涵影的肯定,多了两滴守护之人的释然眼泪。
男人,有时就是这般奇怪,千番胡闹,万般妄为,只为心中一女子的正眼回眸。
秦楼客不但是一个在感情中光明磊落的男子,且还是一位成熟的男人。
成熟的男人一生只会爱上两个女人,一是伴随成长,视为偶像,青涩的憧憬;二是痛彻心扉的爱,永远不变的,且始终一致的那个人。
初涵影对于秦楼客而言,到底属于哪一种呢?若说自小陪伴、青梅竹马,自然离不开欣赏与舒适的感觉存在;再言狠心决绝,用最冷酷的方式传授初涵影武功,使一个柔弱的美娇娘蜕变成一位名副其实的阁主,其中掺杂着太多的痛彻心扉、难以自持。
也许,秦楼客是幸运的,只因始终一致的那个人都只是初涵影,无论青涩的憧憬,还是永久不变的爱恋。
二人在落雪梅香中相拥,肩头的雪片在微风中优雅地摇曳着,可没过多久便无了踪迹,好似感觉到了两人身上炽热的温度一般,与衣衫融为一体。
多少魂牵梦绕的依恋,都只为等待这一刻的真情释然,但,一旁已断了一臂的徐白露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双眼也渐渐眯成了一条缝。
今日,白鹭门门人的折损本就让他大为不悦;还连番受阻,无法一睹‘白玉水晶棺’中到底有没有‘灭影刀’的存在,他低头看了看有些僵硬的双腿,又将紧捂着断臂处的手掌用力一抓,嘴角泛起一丝狠意,道:“既然秦大侠是‘逍遥宿海阁’的人,那么今日你们阁主、你的爱徒初涵影,被灭影门羞辱,你是否也该做些什么了?”
话落,他敛起狠意,凝望着秦楼客,眸中好似在期待着什么,又好似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如鬼火般闪动着。
秦楼客慢慢松开抱着初涵影的双臂,淡淡一笑,他并没有完全放下手臂,而是将双手挪放到了初涵影的肩头,随后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徐白露。
在他眼中,现下的徐白露早已狼狈不堪,且眸子中带着极度的怨恨,可这徐白露方才的那一言,又是相当的平缓淡然,这根本不是该有的语态。
他微微瞥了下嘴,讶然道:“您老人家都这般模样了,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去管他人门派的事情,真是有劳了。”
徐白露绷紧着脸,隐藏的牙关颤抖着,怔道:“你….”
他口中刚发出一个字,便失了声,片刻后,又哼笑道:“自己的徒弟被欺负了…你不帮….不过也对,当下看来,你也并不想把这初涵影只当成徒弟….哈哈。”
秦楼客淡淡道:“任谁欺辱涵影,都只有死路一条;任谁得罪涵影,我也绝不会放过。”
他缓缓移开了双手,在这一刻,初涵影默默凝视间,感受着他两只温暖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挪开的整个过程。
随后,初涵影渐渐皱起眉宇,微微摇动着头,好似在不停的告诉他,‘不要动手,不要在意徐白露的话….’
秦楼客并没有被徐白露的话讥到,他也并非是一个莽撞之人,且已看出徐白露的用心来,他微微一笑,眸子中又充满了柔情,道:“涵影,你想谁死?”
初涵影如释重负的缓了一口气,道:“我不想任何人死,任何人也没有伤到我,我只想和你快点离开这里。”
秦楼客,道:“好,你想去哪?”
初涵影,道:“天翱门。”
秦楼客,惊道:“天翱门?”
初涵影,道:“是的,天翱门。”
话落,她转身望向冷溶月,继续道:“溶月妹妹与我一见如故,我想多与她亲近亲近。”
她又转过身来,道:“楼客,你愿意陪我去吗?”
秦楼客,道:“愿意,但是…就不知道‘天翱门’是否欢迎我了。”
郭明轩连连大笑,道:“呵呵,‘天翱门’当然欢迎秦少侠,就算住上几年,我‘天翱门’也是能管得起饭菜的。”
秦楼客,笑道:“那好,隐世久居,我也想走一走,看一看了。如今,又有涵影作伴,甚好,甚好。”
他与郭明轩对视了片刻,彼此的眼中有些不言而喻的神光,彼此也有了些心领神会的通彻之感。
随后,他又望向徐白露,道:“老人家,这天寒地冻的,你又已断了一臂,早些回去治疗得好。”
一语过后,他携起初涵影的手,大步走在前面,郭明轩、冷溶月等众人也随着他们缓缓离开。
徐白露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露出着急之色,他有些慌乱的回顾下一旁的各大门派的,所谓的‘自己人’,未见一人再有丝毫言语,他也只能甩袖叹道:“今日这事儿…哎….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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