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力不但是韩斌的堂弟,还是他在天桥镇的敛财使者。
更是能让韩斌深陷牢狱的不定时炸弹!
韩力知道韩斌太多见不得光的事。
更是专门为韩斌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
因此。
韩斌不是太在意亲妹夫王路阳,被抓起来后究竟是什么下场,却在韩力被驿城侠抓起来后,就没睡一个好觉。
尤其是昨晚。
哪怕他在张翠的身上,找回了莫大的自信;可在睡着不久就梦到被县纪委的人带走了,蓦然惊醒。
韩斌绝不能再让江文东嚣张下去了。
“要死,那就一起死!”
这就是韩斌在不远处,看着正帮花柔卖饭时,用阴森的目光,传递出的消息。
可是现在。
江文东却主动告诉他,今天就把韩力放出来。
韩斌顿时一愣。
啪嗒。
江文东帮韩斌点燃香烟,又给自己点燃后,才继续说:“而且我可以保证,只要韩力以后不再做违法的事。他此前做的那些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韩斌再次愣了下。
随即清晰感受到,内心深处对江文东的狠戾,瞬间消散了很多。
江文东对韩力以往做过的事,既往不咎,这就代表着他不想借助韩力,扳倒韩斌。
韩斌终于说话:“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扳倒我的最佳机会?”
江文东看着冰封的河面,淡淡地说:“我来天桥的唯一责任,就是尽我所能,在最短时间内,带领尽可能多的贫困群众,改善生活。而不是为了和韩书记,拼个你死我活的。”
他半转身,看着韩斌。
把话说的愈加透彻:“韩书记,我最需要的就是,能在天桥镇做出实打实的政绩,往上走!天桥镇在我眼里,只是我走向最高处的。而韩书记你,还远远没有资格,成为我江文东的对手。”
韩斌的脸色一变。
没谁能受得了,对手当面亲口对自己说,你没资格成为我的对手这句话。
可就在韩斌即将发怒时,却又猛地意识到,人家江文东说的是事实!
江文东当众硬怼来历非凡的县长叶星辰后,始终活蹦乱跳的,何况他这个天桥镇的土皇帝?
呼。
江文东吐出一口烟雾后,继续说:“韩书记,说句真心话。如果不是我空降天桥时候尚短,资历太浅。就算把你扳倒,我也不可能成为天桥镇的书记。呵呵,就在你昨晚去睡吕茂的老婆时,就已经被带走了。”
韩斌本来就黝黑的脸色,再次剧变!
他是真没想到,江文东竟然知道他昨晚,睡了吕茂的老婆。
但在想到驿城侠是江文东的心腹后,韩斌马上就释然了。
江文东语气冷淡:“韩书记,我之所以说你昨晚在哪儿,是因为我不想我在天桥镇,帮一对被王路阳害死父母的可怜姐妹,卖个早点的事,还能传到叶县的耳朵里。”
韩斌明白了。
江文东这是在警告他,少拿作风问题来说事!
毕竟韩斌和张翠的事,是实打实的。
而江文东和花柔的事,则是韩斌故意误导叶星辰。
韩斌自己也不相信,就凭江文东的来头背景,会对一个村姑有什么想法。
韩斌更没想到,叶星辰会把这件事,告诉江文东(他还真冤枉了叶星辰,人家是告诉了陆卿。肉肉大小姐又把叶星辰,给毫不客气的卖给了江文东)。
“韩书记,我在天桥最多也就是一年左右。这一年内,我会让天桥大变样。到时候等我走后,你韩书记就是最大的获益者。当然,前提是韩书记能在经济发展这一块,给予我最大的帮助。更不要让韩力等混子,来给我添麻烦。要不然。”
江文东说到这儿,顿住。
韩斌徐徐的说:“要不然,怎么样?”
“新账旧账,一起算!”
江文东的声音很轻,却是无比的冷。
比这个早晨的北风,都要冷上一百倍!
韩斌猛地打了个激灵。
“韩书记,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你该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了。”
江文东说完,转身快步走向了早点摊那边。
该说的,他都说了。
其实他也不想把话说的这样透彻,更是当面警告,甚至直接威胁韩斌。
一点都不符合官场的斗争艺术——
可很清楚大厦将倾的韩斌,躲在暗中看他时散出的杀心,却逼的江文东不得不这样做。
江文东相信。
在他把话彻底的挑明,尤其放出韩力,又给韩斌画了个饼后,韩斌就会彻底打消狗急跳墙的心思。
不被逼到绝路上,谁愿意和人玩命呢?
“除非在未来的一年内,你能实心实意的为群众做事,配合我发展天桥镇的经济。要不然,你依旧死定了!”
江文东快步走出数十米后,回头看了眼韩斌在心里说。
韩斌始终站在原地,看着他。
这次,江文东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心。
很好!
早上七点二十。
江文东早起和的玉米面,就卖没了。
短短一个小时内,就卖没了!
还有更多闻讯赶来的人,只能遗憾的摇着头,返回了桥上。
没有了美食的诱惑,谁还稀罕在这儿吃面条啊?
几分钟内,这边就门可罗雀了。
回来后就把便宜舅子一脚踹走的江文东,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花眉在点钱。
在过去的这短短一个小时内,小摊上就卖出了二十一块钱!
也就是说,花柔做煎饼果子的速度,平均三分钟一个。
可是本钱,也就是六块钱左右。
一个小时就能净赚15块钱,放在这年头的乡下,可以说是很恐怖的了。
如果原料够充足,就算生意没有这么火爆,每天早上净赚20块钱是没问题的。
每个月那就是六百块,是工薪阶层的三倍!
如果再加上傍晚,孩子们放学的黄金时间段,那就更厉害了。
“行,能赚这些还是很可以的。”
江文东对花柔说:“天还早,你可以收摊后再去送眉儿上学。我也得回去了。”
“叔叔,您先别走,我给您下面吃。”
花柔很清楚,只吃了个煎饼果子的江文东,肯定早就饿了。
她也不等江文东说什么,就把锅子放在了炉子上。
行。
省下我回去做饭了。
江文东也没矫情,坐下来后美美的点上了一颗烟,开始传授给花柔一些经商的小技巧。
“品牌这东西,其实很重要。”
“比方你的煎饼果子,就叫花柔煎饼果子。以后即便有很多早点摊都卖这玩意后,大家也会觉得花柔煎饼果子,才是最正宗的。就会特意来买你的。”
“还有就是,你如果想扩大规模,除了要招人外,最好是租个门头。”
“那样不怕风吹雨淋,也显得正规。”
江文东把当前能想到的,全都说给花柔听后,也吃饱了。
“好了,走了!”
江文东擦了擦嘴,又揉了揉花眉的小脑袋,快步走向了镇政府那边。
目送他走进大院内后,花眉才问:“姐,叔叔不但教给你做煎饼果子。更是拿来了鏊子,面之类的。咱们赚了这么多的钱后,你为什么不说给叔叔一些钱呢?”
“眉儿,你说的这些,姐姐都知道。放心吧,以后我会给他的。”
花柔也揉着小妹的头顶,心里说:“总有一天,我会把我的人,也都完整的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