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宝走开,张绿柳问道:“常宁,为什么要晚上进北平?”
“绿柳姐,你不知道,在北平有很多皇爷爷的眼线。特别是移花宫成立之后,北平又多了不少江湖人士。我父王也是安全起见,毕竟张教主, 当年与皇爷爷有过节。”
听了常宁的话,张绿柳点了点头:“的确,还有有备无患的好。”
“绿柳姐,既然我父王要见,说明他已经同意我和清明的婚事了。不过,我们也许只能秘密拜堂成亲, 不能宴请宾朋。甚至对外还得说,我已经失踪或者离世了。”常宁澹澹道。
“常宁, 这样的话, 你的郡主身份岂不是没有了。”张清明握住常宁的手道。
“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和静姐在一起,和大家在一起。”
“宁儿,会的,一定会的。”独孤静也握住常宁的手道。
“宁儿,有一点,你一个郡主,要是不在了,一定会有人看的。活人,怎么能突然变成死人呢?”张清明不解道。
“清明,这还不好办么。苗疆有很多假死的毒药,服下后和死人没什么两样。等到出城安葬,毕竟能把郡主带出北平了么?”
“这个主意甚好。”常宁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张清明点头道。
“好了,那我们就做准备,明天晚上, 进北平。”张绿柳道。
……
几日来的舟车劳顿,几人纷纷回房。
虽然张清明和独孤静、何仙儿、殷芙蓉都已经拜堂,不过,为了防止张清明破了童子之身,张清明都是独处。
即便在房间男女恩爱,也是点到为止。
独孤静和常宁住在一屋,何仙儿和殷芙蓉住在一起。
一天无事,几个年轻人吐纳调息之后,都是神清气爽,格外精神。
……
而和周芷若同房的张无忌则有些神游起来。
梦境又来了:
“终于到家了,”望着乌里草原的大帐,赵敏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一路上,范遥、殷野王穷追不舍,层层设阻,几经周折,总算回到了乌里。“不知道小绿柳可好,肯定是要想妈妈了。”小昭缓缓的说。“是呀,第一次离开绿柳这么长时间,真的好想她。一个多月东躲XZ日子终于过去了。”赵敏疲惫地说道。
“报告郡主,五日前小王爷命人来乌里草原告知郡主, 小王爷奶奶身体有恙, 请郡主和郡马到和林见奶奶一面。郡主和郡马不在, 他们便带走绿柳小郡主,想让太奶奶见见小郡主。”族长对赵敏叩首说道。
赵敏小时候是奶奶带大的,和奶奶感情很深,听到奶奶病危,十分心急。不过哥哥未经她同意就带走绿柳,让她心中十分不悦,觉得哥哥还是提防她和张无忌,和林之行不会那么简单。这次归来,她已决定,接到绿柳,就和无忌找个没人知晓的地方远走他乡,再也不问朝野和江湖之事。绿柳被接走,她不得不重新计划。
和林,蒙古国旧都,曾经的世界中心。元顺帝北逃,这里就成了北元的政治中心。赵敏小时候来过和林多次,现在已物是人非,当年一统天下的世界第一城,也变的落寞了。
“郡主、郡马爷,万安!”赵敏张无忌一进和林,街道两侧无数人欢呼,邵敏郡主和张无忌的故事是全蒙古流传最广的传说,他们争相一睹传说中的蒙古第一美女邵敏郡主,和那位不爱江山爱美人弃汉室江山的明教教主。赵敏深深叹服哥哥的手段,竟然把自己这个背家弃国的待罪之人美化成了忍辱负重拉拢明教教主英雄,成为全蒙古的骄傲。哥哥每时每刻不在打张无忌的主意,希望助他一臂之力抗击明军,此次和林之行,比上次乌里大婚看是更加凶险。
“圣旨到!”赵敏刚被王嫂接进王爷府,元顺帝圣旨便到。“邵敏郡主听封:邵敏郡主巾帼不让须眉,一己之力扛鼎中原武林,忍辱负重,居功至伟,现册封为毓敏公主,位列皇族。”赵敏心中一惊,大元从没有一个郡主被册封为公主的,现在王爷府圣旨册封,她不得不接,可张无忌和她在一起,必将背负骂名。幸好乌里大婚她与张无忌未能成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奶奶身体可好?”赵敏关切问道。“好,好,敏敏回来就好。越来越漂亮了,来让我看看孙女婿。”张无忌赶紧上前,“张无忌拜见奶奶!”“好好,孙女婿真好。可惜了我伤寒入体,估计活不了多久了。”“奶奶,无忌粗懂医术,可否让我一看。”“奶奶,”赵敏笑道,“众人都知道无忌武功天下第一,可不知道他医术也极为高明,你可以让他诊治一番。”
不多时,张无忌便开出药方,“奶奶,你的伤寒不至伤及性命,我给你开了药方,冲服便是。我在用九阳神功给你驱寒,十日内,便可痊愈。长命百岁,不成问题。”“敏敏,你真有眼光,孙女婿果真一等一的奇男子,为了你能舍弃汉室江山,难得难得呀。皇帝还封了你毓敏公主,你是我们特穆尔家族的荣耀。”“奶奶,我张无忌就是一介布衣,权力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想和敏敏同走天涯,隐居世外,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是呀,奶奶,给你治好病,我和无忌就带绿柳回乌里草原。”赵敏说道。
“公主,张教主,小王爷有请!”
北元名义上皇帝是元顺帝,但实权却牢牢掌握在王保保手中。上次乌里大婚之后,赵敏快半年没见到哥哥了。哥哥看起来消瘦很多,却依旧高大伟岸。
“哥哥,近来可好?”“敏敏,之前听说你和无忌去大都救人,哥哥甚是担心,还好你和无忌全身而退,哥哥一向都好,劳妹妹担心了。无忌,刚才为奶奶医病,有劳了。”
“小王爷,敏敏的奶奶,就是我的至亲,无忌当竭尽所能。”
“无忌,你还是见外,还叫我小王爷。这次来和林,除了见一下奶奶,还想了却我一桩心事?”
“何事?”“敏敏和你在一起始终没有一个名分,之前本想乌里大婚,却被周芷若捣乱,为兄甚为不安。这回在和林,你和敏敏婚事一定要办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就不分彼此了。”
“哥哥,我和张无忌隐居世外,不问世事,所谓名分无足重轻,哥哥无需挂记。”
“敏敏,你现在已经贵为毓敏公主,位列皇室,如果不明不白和无忌在一起,便辱没了特穆尔家族的声明。”
“哥哥,如果无忌不来蒙古找我,现在他就是大明皇帝,九五之尊,他能舍弃江山帝位,我又何必纠结于一个公主身份呢?”王保保一时语塞。
张无忌拉了拉赵敏的手,“敏敏,小王爷说的对,我一定要给你个妻子名分,你不在意,我却在意。小王爷,我和敏敏婚事全凭你做主,不过我们只做布衣夫妇,让我做驸马是万万不可的。”
“张无忌,难得你光明磊落,我倒是心有籍籍了。不错我却有让你助我一臂之力之心,只因我们的族人已经退倒了长城以北,大元江山已经归还汉室,可洪武帝登基后却步步紧逼,侵我领土,予将我族人赶尽杀绝。当年爹爹说过,你张无忌智仁勇俱全,我才有拉拢之心,我王保保也是光明磊落之辈,今后再无此心。你和敏敏婚事,只属家事,不请外人,过几日奶奶身体转好,由她主持大婚。”“谢谢,哥哥!”赵敏心头一酸,眼泪涌出眼眶。
“小王爷,我张无忌定守承诺,两军交战,我置身事外,如若危急敏敏家人,张无忌绝不袖手旁观!”“好好,无忌,以后要改口叫哥哥了。”
红衣,红烛,红盖头。
奶奶高坐堂上,满脸欢喜;小昭抱着绿柳,跟在赵敏张无忌后面。“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张无忌、赵敏这一对几经坎坷的患难夫妻,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家人的谅解和祝福。
殊不知,这次敏忌对家人的承诺,让他们在草原整整留守了二十年。不到半月时间,张无忌妙手回春,老王妃伤寒彻底根治了。奶奶越来越喜欢这个孙女婿,希望他们能在和林常住,无奈赵敏无忌去意已决,这日王保保备好马车,安排护送军队,送他们回乌里。
赵敏从来没有如此心情舒畅过,几年来背家弃国的罪名时常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虽然她可以舍弃一切跟随张无忌,但她不会因为张无忌而出卖自己的国家民族。这次和林之行,与哥哥终于解开了芥蒂,这是来之前未预料到的。没想到,无忌的医术治好了奶奶多年的顽疾,特穆尔家族都是恩怨分明之人,哥哥再不会为难无忌了。
“敏姐姐,绿柳睡着了。”小昭拍着窝在她怀里的绿柳。赵敏笑道:“小绿柳跟你比我都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的亲娘。”
“敏姐姐,又取笑我了。这次和林之行,原来的邵敏郡主已经成了毓敏公主,我这个邵敏郡主也无需顶替了,我和无忌哥哥的大婚自然不再算数。你让无忌哥哥休书一封,休掉我这个妻子吧,我再没有这个妻子负担了,可以开开心心做你们的小丫头,今生今世服侍你们。”
“小昭妹子,我知道你的心意。就算你不在意名分,哪天你母亲看你,看你没名没分的跟着我们,她一辈子也不会开心的。”
“姐姐,小昭绝无非分之想,以后只做敏姐姐和无忌哥哥小丫头,一辈子跟着哥哥姐姐,如姐姐不答应,我便离开乌里,回波斯了此一生。”小昭心意已和赵敏表露多次,却从无今日之坚决。小昭看是柔弱,确是说到做到之人,如不答应,她定离开乌里远走他乡。
“小昭妹妹,这两年跟着我们,为难你了。既然你意愿已决,不想做无忌妻子,那你我就结成异性姐妹,你看如何。”
“谢谢姐姐成全,以后也不要让族人叫我邵敏郡主了,听着怪怪的。”
“你现在是我的妹妹了,他们叫你郡主何妨?不叫邵敏郡主,就叫小昭郡主罢了。”“那就谢谢姐姐,叫小昭郡主好了。”
张无忌心里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和小昭成亲虽情事所迫,但毕竟愧疚赵敏,听罢赵敏所言,见小昭心意已决,便欣然同意了。乌里草原,好事连连。赵敏又有了身孕,张无忌正享受着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日落日出,春去秋来,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又到了一年农历春节,乌里草原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小绿柳已经三岁了,大大的眼睛,白皙皮肤,十分惹人喜爱。自打绿柳懂事之日起,赵敏对她管教愈发严格。小绿柳生来淘气,经常被赵敏责罚,小绿柳时不时的躲到她小昭阿姨那里偷懒。
“无忌,你去看看,绿柳是不是又躲到小昭那了,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估计和你小时候一样,什么都好,就是太淘气了。”张无忌笑到。“什么都是我不好,我的张大教主。一会儿你让小昭妹子一起吃年夜饭。”
半年前,赵敏又产一子,遥想当年赵敏为张无忌绣了清明手帕,希望孩子将来也要遇事清明,便为孩子起名为“张清明”。
“敏敏,大事不好,绿柳被人劫持了!”张无忌手里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跑进大帐。赵敏连忙拆开信件“赵敏:两年前万安寺一战恍若昨日,本想当面讨教,奈何令女着实讨喜,故带之大都小住。芷若书”。“来了,周芷若终于来报仇了。”这俩年在忌敏调教下,乌里草原防备深严,外人很难接近,时值春节,难免有所疏漏,让周芷若有了可乘之机。上次大都救走小昭,倚天剑还被张无忌夺下,周芷若深受欺辱,这次再想救绿柳,可谓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