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海市待上两天,留宿两晚,简安就带了两三套衣服,她拉开窗帘,海景清新迷人。
任务不重,就当旅游。
晚上打算出去走走,按照大众点评来,先吃了一餐特色饭,再去最热最大的酒吧逛逛,胸前挂了个微单相机。
“欢迎光临~请问来了几位呢?”
“就一位,不需要包厢哈哈。”
简安抬起腿踩上石阶,装修风格很有pub特色,走进店里却别有洞天,玩得也挺花。
场地很大,中间的圆形舞台杵着钢管,热情奔放的美女跳着热舞,舞池下男男女女混为一谈,贴面热舞,气氛活跃。
吧台那一侧相较清静,适合喝喝小酒,简安随意挑了一个位,坐上高脚椅,肩胛骨放松下来,微卷发尾垂在左侧。
“你好呀,喝点什么呢?”调酒师把菜单递给了简安。
“我先看看。”
简安拿起菜单,卷翘的睫毛跟着视线扫阅了一遍,侧脸的起伏是达到随意角度都好看的程度,引来附近不少人的目光。
“就这儿的特调四号来一杯吧。”
简安喜欢来酒吧的主要原因是放松,不是鬼混,她也喜欢安静,但也爱热闹。
调酒师握着捣棒,看起来没什么力气,摇蛊司器一系列动作都相当缓慢和笨拙,她身后贴了好几个单子。
简安估摸着得等一会才能喝上,先拿出手机来玩玩,也不知道旁边怎么就有人起了冲突,只见一男的等得不耐烦了,发出催促,
“喂,鸡尾酒到底弄好了没有啊?!等半天了都,我要投诉了啊。”
调酒师年轻得跟个未成年似的,圆脸杏仁眼,头上箍了俩兔耳朵,穿着工作服,手忙脚乱地在弄,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马上好马上好!”
过了一会,也没能喝上酒的简安看了过去,暴躁男的鸡尾酒还是没弄好,已经攥紧拳头放在吧台上了,调酒师额角都冒出冷汗来。
后面跟单的人也开始叫嚷起来,调酒师离开了一会,大概去搬救兵,店里太忙也没其他帮手。
调酒师兢兢战战地继续调,速度也没半点提上来,简安看着那些熟悉的调酒玩意,莫名也有点手痒。
她索性站起来,问调酒师,“我看你来不及做那么多杯了,要不要我帮你?我考过调酒师培训证。”
调酒师“啊?”地一声,手上还忙着挤柠檬,再听见简安说的话之后兔耳朵支楞起来,眼里充满曙光,
“好好,你过那边,对,就是那个开关,按一下。”
简安照她说的,洗干净手再进了吧台内部,系上工作围裙,戴上手套,按照订单开始干活。
她握住刀将冰块修整成立方体,冰渣摒开的感觉很爽,倒进长款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音十分悦耳。
修长的手臂将尖嘴瓶里的伏特加倒进量杯30ml,酒醇香溢满四周,鲜榨橙汁加满,最后提拉混合,动作一气呵
成。
两片拉花的橙子皮作为装饰置在边沿,很快放在吧台上,
“美女,你的螺丝刀做好了。”
“噢,谢谢。”
简安继续做下一单,吧台空间不大,操作台只能容纳一个人,刚刚的调酒师还算是自知让位,到备料区切果备酒去了。
好久没调酒了,动作竟出乎意料地熟练,现在还能耍耍技术,飞快的手指连扔几个瓶都能变换自如。
“哇!厉害!”
这边一侧吧台的酒友鼓起掌来,简安笑颜明媚,配上正在播放的探戈乐曲,愈显风情。
等人少了一些,没那么忙了,方才的小调酒师上来找她闲聊,
“姐姐,谢谢你啊。”
简安自己本来就想玩玩,说不用谢,她垂眼,继续调手里的自由古巴,没注意到小调酒师一直在旁边观察她的动作。
“那个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
简安被她的话吸引,这才把目光落在她脸上,乳臭未干的丫头,后头扎了个小编,放下来应该是齐肩短发,左侧冒了颗恰到好处的虎牙,既不太尖也不太凸出。
“我叫简安,你叫什么?”
“姐姐好,我叫蒋听伢,你可以叫我小蒋或者伢伢。”她介绍完自己,从身后掏出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调的特调四号,说是送给她喝。
现在也没人点酒了,简安摘下手套,接过她的酒,饱满的唇抿了一小口,差点没去世,跟奶茶一样齁甜,哪一点像酒。
“你量杯要用好,不然味道失调了。”,简安摇头,把酒杯放下,刚刚那一甜把她晃得晕。
这个小蒋还顺便跟她学点技术,她挠了挠头,自己巴拉道,“哭了,新手真的伤不起。”
反正闲着也是闲,简安一晚上在这耗着,到和她聊得挺来,蒋听呀不是海市本地人,跑来打工的,职业不固定,偶尔直播带货,她自嘲很糊。
轮到她问简安了,简安一笑而过,穿越之前自己也是个打工的,半斤八两吧,“我在奶茶店,酒吧都干过,挺熟练。”
蒋听伢挺惊讶,调笑着说不像,“我感觉姐你像是来体验生活的,哪有打工人的样子?”
这话简安倒是爱听,夸她有气质呢这是,不过自己脖颈前戴的珠宝项链识货的人才看懂,手镯也是,倒有那么一点点文青气质。
“没有,只是体验生活的话,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真是打工逼出来的。”简安忘不掉奶茶店爆单时的惨状,手指都差点被水果快刀给切了。
蒋听伢点头,“好像也是哦。”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简安打算离开,蒋听伢送了她一袋零食作为答谢,她们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因为喝了点酒,简安找了代驾,她头脑还是很清醒,回到酒店,走进电梯,却巧上加巧地碰见了电梯里的辛明澈。
巧到让简安怀疑辛明澈是不是故意的,毕竟那些事情让简安认清了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天生坏种,本性恶劣,驱逐利益,只有这些充斥贬义地词才配得上她辛明澈。
简安走进电梯,还在同一层,辛明澈在打电话,外套搭在左手上,声音传过来,隐隐约约能听到内容。
尽管简安并不想听到,她猜辛明澈现在应该忙得焦头烂额。
“嗯,好,李总,明天上午您是十点有空对吗?”
辛明澈皱着眉头,等待答复,对方只是含含糊糊说了大概是。
好吧,那我明天带着方案过去,等您有空立马出来就能谈。?_[(”
辛明澈口头上是礼貌客套,表情已经冷凝疏离,十分难看。
挂了电话,辛明澈嗅到若有若无的酒味,以及混合的香味,想都不用想,简安刚刚去了哪里。
辛明澈是感受到了挫败,也后悔离婚了,去求简安也没用,毕竟简安周围向来不缺女孩子。
现在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说大概也没什么独特意义了。
短暂几秒被呼吸拉得漫长,辛明澈抱着一大沓打印好的资料,始终蹙眉。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简安双手插外套大兜,先走了出去,仿佛和她多待在同一个空间都是嫌恶心。
辛明澈收回视线,屏息一声,简安的冷落让她顿了顿脚步,现在恐怕连心平气和坐下来说句话都做不成。
辛明澈明白这是自己在食恶果,是自己活该,若是当初没闹得那么难看,也不至于发展成现在的难以启齿。
回到酒店房间,方案被她随意丢在桌面上,其中超过三分之一的主页面已经打上了叉,辛明澈脱掉外套大衣,今晚在外面在不同的公司来回跑,手指被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