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不是没在人多的地方画过画,尽管今天的人数是他经历过人数最多的时候。但是,最近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作画。
如今,画画的技艺已经成为了他本身的一部分了一般。
在众人不敢相信的眼光中,胡杨胡杨提笔蘸墨,略加思索之后。笔走游龙……
一条条柔顺的线条在胡杨的笔下产生,尽管在座的专家不多,懂得画画的更加的少。不过,即便是一般人,也能看得出来,胡杨画的……
完全不知所云!
“这是什么啊?服装设计?”
“我就说嘛,锦灰堆岂是一般人能够绘画的?八种不同的字体啊!那是这个各年龄能学会的东西?”
“看来,有好戏看了。”
……
即便是秦子萱,钱小尔,甚至是胡嘉欣,也完全看不出来胡杨到底在干什么……
他画的竟然是一个人身,是那种衣服穿在的人身上的样子。
虽然很多人在批评胡杨,不过,毕竟这里面还是有懂行的人的……
“这个青年不简单,即便不会锦灰堆,在丹青上的造诣,年轻一辈也是屈指可数的了。”
“嗯!这笔锋架势,还有下笔的力道,绝对是专业级别的。”
“就是差点色彩,不然,这绝对是一张罕见的好作品。”
……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胡杨的笔下,一身衣服已经画好了。笔墨线条柔和飘逸,整件复古式的长袍,一看就是穿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而且,即便胡杨还没画人的面部,大多数质疑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因为,即便只是一件衣服,跟人的那种“美”已经超越了是否专业的眼光了。也就是说,即便是没有任何书画造诣和眼观的人,也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衣服剪裁合体。衣服的主人身段完全让人知道,胡杨是在画的谁……
徐碧华面含慈祥,微微点头微笑。
其他的人,都不经意地看了她几眼。
很明显,即便是一件衣服,没有人的容貌,胡杨也将人物本身的气质
个性表现出来了。
紧接着,没人再多说一句话,都在看着胡杨如同魔术一般的表演。
不一会儿,下身的裤子和鞋袜也都展现在了人们的眼前了。
最后,一张人们早已猜中的脸,出现在了大家的眼中的时候,掌声不由渐渐响起来。
一个跟徐碧华极其神似的人,就端坐在画中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徐碧华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汉服,身上刺绣着不同的“寿”字图案。
而,胡杨画的只是一身白衣,没有任何的衬底在上面。
就在人们纷纷叫好,认为胡杨即便不会画锦灰堆,也是难得的年轻画家的时候。
胡杨伸了伸腰,说道:“我要开始了。”
在大家不解的眼神中,胡杨换了一支小一号的毛笔,开始在那件汉服的衣服上再次作画……
没多久,一件以锦灰堆为底花的汉服出现在了,原本画面的徐碧华身上!
这回,没有掌声,剩下的只有寂静!
大约三十秒的时间,回过神的人们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好!太好了!锦灰堆百寿图啊!还说人家不会八种笔体。这上面,不下二十中笔体了吧?”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这作品要是拍卖,我出五十万!”
“想啥呢?一百万都未必买的下来。再说了,人家主人又不差钱。”
“宝贝!真正的宝贝啊!老钱,你家闺女的眼光不错。找了个活宝贝啊!”
……
就在一些老人纷纷给钱锦堂道贺的时候,秦子萱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然而,这一切,胡杨都听而不闻。
此时的他,造诣沉浸在绘画的境界中去了。
这个时候的胡杨眼中,只有画的本身。
而且,在他的眼里,这幅画还是不够完美。
就差那么一点点……
胡杨四处看看,见一个园艺师正在给院子里面的花卉浇水。
他走过去,将浇花的喷壶借了过来。
人们欣赏妙笔生花的画卷的时候,早已经忘记注意胡杨了。
忽然
,人们发现,一个人竟然踏上了桌子。遮挡了好多人的视线……
“喂!干什么的?赶紧下去,别把这宝贝弄脏了!”
“谁啊,这么没素质!”
“让开,我还没看清楚呢。”
……
大家一顿吐槽之后,抬头一看,那让他们讨厌的竟然是这幅画的作者……胡杨!
顿时,人们没了声音,一脸讪讪的不好意思。
胡杨提起喷壶,开始不断的加压,之后,向着天空一顿喷洒……
“啊!这是要将这作品毁了吗?”
“天呐,他只是疯了吗?画的是人家大寿星,然后这样?”
“”别胡来,赶紧下来!
……
胡杨旁若无人,将喷壶按到了最底下,一蓬水雾冲天而起。
然而,浇花的水壶,喷洒出来的水雾并不均匀,水滴大小都有。胡杨喷完之后,马上蹲下身子。
放下喷壶之后,双手不断在空中摆动着。
一串串残影,在人们的眼前,一阵的眼花缭乱。
而,在他们眼中的画卷,竟然在不断的变化着……
原本,一幅完美的二维画卷,竟然在不同大小的水滴,水雾的淋下之后,慢慢出现了凹凸的感觉。
尤其是画卷最关键的地方。因为只是用的毛笔和墨水。原本颜色一样的整幅画,在这个时候,就如同变戏法一般,出现了层次鲜明的对比!
浓淡相间的墨色衬托之下,“徐碧华”整个人如同在画中活了一般。尤其是那一双慈祥的眼睛和身上的锦灰堆。
眼睛在出现了浓淡滨化之后,看上去是那么的深邃温婉,就如同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一般。
而,锦灰堆在墨色层次的感染之下,就如同历经岁月沧桑的古画卷,在人们的面前展开了一般……
不再需要任何所谓的专家评判了,这幅画的造诣已经超越了人们对于书画技艺的认知。
就连一直都风淡云轻的徐碧华本人,都站起了身,不觉间走到了这幅画的近前……
“这……让人不敢相信啊!”
其他
的人的想法也跟徐碧华差不多。
而,到了这个时候,胡杨才如梦方醒地下了桌子。
向着钱锦堂抱拳道:“不好意思,钱伯父,一时间画的兴起,忘了场合了。”
钱锦堂这时早已被包围在各种艳羡的恭维中不能自拔了,哪儿还有找胡杨毛病的道理……
“贤……那个胡杨啊,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哪有这么外道的?”
胡杨手足无措地挠了挠脑袋,就在他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一直冰凉柔滑的手臂穿到了他的腋下,将他的胳膊挽了起来……
“胡杨,我父亲生辰的时候,我也要你画一幅这样的画,只许更好,可不能糊弄!”
这温柔醉人的声音,听得胡杨心都化了。
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才确定,如此撒娇的声音竟然真的是秦子萱的口中说出来的。
而,那些不断给钱锦堂道贺的人,还有钱锦堂,以及钱家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
好半天,钱锦堂看了看胡杨和秦子萱,又看向自己宝贝女儿,疑惑道:“这是?”
刚刚,那些人恭维钱锦堂的话,钱小尔也听在了耳朵里面了。
不过,她听着虽然脸红心跳,还不断地偷瞄胡杨和秦子萱,怕这两个人生气。但是,就是没有勇气站出来否认。
这时候,钱锦堂当众问了出来,钱小尔的脸当时惨白……
“胡杨是……我,还有萱萱的好朋友嘛,妈妈的生日他要来,秦伯父的生辰,自然也要去了。”
末了怕大家追问,钱小尔拉过胡杨说道:“谢谢你给我妈画的这张画,对了,这回你能不能留下你的印章啊?”
胡杨还真的带着印章了。因为,既然真的会画画了,那么,就要有个画师的样子。
胡杨将兜里的印章拿了出来,在钱小尔准备好的印色上印了印色。
盖在了刚刚画的那张画像之上……
“三千年,这就是您的宝号?”问话的是邱承泽。
胡杨答道:“是我的名号,
宝,称不上。”
这时,已经在刚刚的事情中缓过来的钱锦堂说道:“老邱,这回知道为什么你永远无法拜见,你口中的那位大师了吧?因为,他是你的晚辈啊。哈哈哈……”
钱锦堂开怀大笑,似乎将刚刚的尴尬全都忘记了一般。
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挺不是滋味的。如果是别人跟钱小尔抢,那钱锦堂愿意付出一切来争取。
可是,面对天海秦家这个庞然大物,他连争取的信心都没有了。
甚至,此时的钱锦堂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妻子跟女儿。
多少年了,自卑的情绪竟然在这位传奇企业家的身上再次出现了……
最懂钱锦堂的,当然还是徐碧华。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钱锦堂身边的徐碧华挽住了他的胳膊。“老钱啊,人各有命。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儿女的事情,凭他们各自的缘分吧。”
钱锦堂拍了拍妻子的手背,默默点了点头。
走到了一边儿的胡杨,趁机也在秦子萱的手背上拍了拍……
“老秦啊,我这辈子,已经毁在你手上了。你要是不负责任,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得到我这么优秀的男人!”
秦子萱似乎也受到了,刚刚胡杨那种众星捧月一般璀璨夺目的影响了。
竟然没有反驳,而是娇羞地点了点头。“没有你这样优秀的,我就宁可孤老终身了。”
胡杨顿时心里被幸福充满了,一把拉住秦子萱的手,“拉钩!”
说着,胡杨拉着秦子萱的手,两个手指拉在了一起。
“盖章!”
说着,胡杨的大拇指跟秦子萱的大拇指印在了一起……
“一百年不许变!嘿嘿……”
看着胡杨高兴地的象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秦子萱的心中也觉得非常的幸福。不过,想想她家的那些破规矩,又有些无力感。
“胡杨,我会尽力的。不过,如果真的不行,小尔是你最佳的选择。”
说着,秦子萱放开了胡杨的手臂,似乎不想让钱小尔看见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