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诡异情况,如非有任元浩这般目力,绝难从一帧一帧的画面中捕捉到这一奇诡的场景。
正在这时,坐在电视机下方的男人和另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开始调侃。
“哎,这个月第几起了?”
“不知道啊,估摸着起码也是第六起了。”
“总觉得最近不大太平,南门那边可是天御的薄弱地段,我怕~”
“别乱说话,这里可是天御的地盘。”
两人说完这些,显得有些怯懦的往四周看了看,任元浩自然收回了眼神,抬手示意,那两个待命的小姐姐立时疾走了过来。
“贵客,请问你有什么需求?”
“有没有本地地图,还有,这个城市,到底叫什么名儿?”
任元浩相当好奇,昨晚他也一路留心过,可是,压根儿却找不到有关城市名字的路牌或是广告牌。
一个小姐姐去取了地图,一个小姐姐开始解释道:“是这样,这个城市名叫蜃楼。”
“蜃楼?”任元浩心说你这名字起得可有意思,不过,在沙漠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现代化超级大都市,恐怕任何人都会以为是蜃楼吧。
“嗯,这里的市民几乎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人,除开第
一拨进入蜃楼开发的人,其余人都是有缘者才能入内。”
正说话间,地图已经被小姐姐带来了,任元浩二话没说,直接摊开地图往南面看去。
和其他三面相比,南面的地图建筑突然变得杂乱,而且密集程度远不如三面,更奇怪的是,一些关键的道路标识得极为模糊,城门甚至有两道,整个南面就像是棒棒糖外延出去的那根棒子,往外延伸至十数公里才出现另一城墙。
“南面看上去好生怪异。”
两个小姐姐似乎料到任元浩会这么问,考虑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其实最早的开发这座城市的人,有两拨,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关系什么原因,两边算是有点闹僵了的意思,南面的大部分实权,落到了‘南溟’集团的手里,那里比较混乱,被其它面的人称作贫民窟,也被叫做蜃楼外城。”
任元浩默默点头,随即指向那狭长的区域,问道:“那这一带狭长的区域,又是什么?”
一听到任元浩指向狭长区域带,两女脸上又泛起一阵青色。
不过,不回答贵客的提问,似乎怎么也说不过去,于是其中一人鼓起勇气说道,“那是一个月
前修建的,据说是南溟集团的秘密基地。”
任元浩单凭这些消息,已经可想象出一副两方争权夺势的场景,而且同时也意识到,为什么天御集团这么看重自己,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利’字。
毕竟,这个时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想必昨晚的盛大烟花礼炮,也并不只是为了迎接贵客,更像是一种示威!
对南溟记集团的示威。
两女观察着任元浩的脸色变化,心下不免忐忑。
而正在这时,任元浩似乎嗅到了一股子极其淡雅的栀子花香气。
三人齐齐回头,只见通道内侧,穿着英伦套裙的奕蝶,两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蹬着高跟鞋,一瘸一拐的扭到入口处。
两女见状,也不啰嗦,直接疾走过去搀扶住奕蝶,不过,酒店底楼大厅本就有一些吃早餐的人,这些人见了奕蝶,哪里还憋得住笑意,讥笑声顿时此起彼伏。
“都怪这双鞋子,走起路老硌脚崴脚。”奕蝶暴脾气一上来,直接将价值几千大洋鞋子的鞋跟给掰断了!
好在她心态极好,完全不在乎周遭的看法,直接穿上鞋子,大摇大摆,英气十
足的走到任元浩身侧。
“怎么样,被本小姐的气势折服了?”
任元浩见状,直接拱手道:“是在下输了,话说,你能不能把脸上的那些玩意儿给扯了?看起来就跟个木乃伊一样。”
“什么是木乃伊?”
“就是埃及的僵尸。”
“那种玩意儿真的存在?”奕蝶好奇心一起,便会接二连三的开始发问,可这次不一样,她只问了这一句却立时收声,眉眼紧皱,厉声喝道:“你这是在变相的说我丑,对吗?”
任元浩心说大小姐你这么彪悍,等会儿万一在大庭广众之下朝我拔剑,我岂不是难堪?
“不不不,是一种别样的美,后现代的美,只是这种美不容易被大众识别,所以~”
“所以还是丑咯?”
奕蝶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放松。
“不不不,在我这个臭男人面前,你算是天生丽质了好吧?”
任元浩拿出了杀手锏——自黑,这才稍稍缓解了奕蝶的愤怒,不过,这一系列对话,倒是引得身侧女人的咯咯娇笑。
不过,话说回来,任元浩其实刚才仔细打量了奕蝶,这小妮子换了一身装束之后,身材远比他想象的好,侠女风少了七分
,却多了几分女人的柔情,不仅如此,裙裾摇曳,显得不肥不瘦,多一分少一分都不会显得如此完美。
可是,偏偏那张木乃伊的脸~
任元浩哀叹一声,奕蝶自然是被他唬得团团转,随即看向桌面上摆放着的各色糕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扯下嘴部的纱巾,只露出一张嘴,大快朵颐起来。
吃了饭,没过多久,方大生倒是来得准时,任元浩钻入迈巴赫,奕蝶照例坐上了大娇子,直接往天御所在的总部掠去。
而此时,位于城市中心最高的建筑顶上,明晃晃的巨大圆形反射体透着一股子清冷寂寞的光。
这栋建筑的造型有点类似双子塔,不过顶部的装饰颇为怪异,按照内部的说法,这一装饰,是用来传输信号的。
楼顶依旧显得沉郁不堪,两人靠在栏杆上,看着楼底如蚂蚁一般行进的车辆,一白发老者摸了摸胡须道:“时值多事之秋,吾儿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话音刚落,疾风乍起,直接将老者身侧男人的头发撩起,他的整张脸白得有些透明,如果走得够近,甚至还能看到其上蜿蜒的经络,“我在等一个人,见了他,办法自然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