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脸上越来越难看,面如土色,浑身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要知道,西荒四大修真宗门里,朝阳宗的实力一直都是垫底,每一次四宗门之间的三年大比,朝阳宗基本都是垫底,说起来,要不是因为掌教真人实力超群,这朝阳宗只怕早就被挤出了四大宗门的行列。
而现在不同了,如果说宗门里有六人处在筑基境,不说跻身一流宗门,起码也能在西荒四大宗门里说得上话了。
毕竟,在修真者中流传着一句话,叫做,能够被称为战力的,至少也得在筑基境之上。
这个男人觉得恐惧的原因是,这样一个病恹恹的男人,竟然第一天出现,就给朝阳宗带来了一场大造化!
而自己竟然惹恼了这样一尊神!
一想到这里,男人只觉喉咙滞堵,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要离开宗门吗,你们可以走了,不过走之前,恐怕还得先道歉。”
白展晨的言语里虽然平淡如水,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五人一听此话,如蒙大赦般不断伏地叩首。
“大哥,小弟们无意冲撞了您,小弟们这就给您磕头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
,小的们定将感激不尽。”男人说完又拜了拜韩凌霜,“小师妹,我们不走了,刚才只是一时气话,我们一定改过自新,我们~”
“哼,势利小人,算我爷爷这些年看走了眼,你们喝完这个东西就赶紧滚吧,朝阳宗,以后再也没了你们这五人。”
韩凌霜将五粒药丸分到五人手中,他们知道,这粒药丸一下肚,所有关于朝阳宗的事都会一并被抹去,从此,再也无法从那隐秘的石门阵里进入朝阳宗了。
“小师妹,我们~”
“休要再提,我们朝阳宗的人确实是很少,不过,个个耿直忠烈,你们五人今后闯荡江湖,好自为之。”
……
五人终究还是服了药,被白展晨送了出去。
适时,天高云淡,深谷中的夜晚比外面来得更早,约莫到了六点,天色便完全黯淡下来。
为了迎接任元浩的到来,外加上朝阳宗一日之间,多了五个筑基境高手,掌教真人难得的‘大摆宴席’。
不过,这个大摆宴席,也仅仅算得上外界大排档的水准。
任元浩和三女自然和掌教真人、韩凌霜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小家伙,我本来以为你
最快也要在明日此时才能醒转过来,没想到,现在你就能和我们同吃同坐了,当真是少有的横练筋骨。”
掌教真人名为韩彦,算起来,已经是朝阳宗第两百零三代掌门了。
宗门里烛火摇曳,暮色笼罩之下,天气已经转凉,起起伏伏的灯火犹如海上浮舟,随着风势变换跌宕,宗门外侧的湖水映着点点火光,潋滟绝色,美不胜收。
“真人说笑了,小子不过是仰仗各位的帮助才能好得这么快。”
任元浩举起朝阳宗酿制的花蜜茶水,朝掌教真人以及在座众人躬身行礼,将茶水一饮而尽。
“兄弟哪里话,我们不过是稍稍动了动真气,可没想到,兄弟送了我们这么一个大造化!”唐风起身,其余四人也跟着起身回敬。
此时韩彦掌教蓦地起身,心下大快,高举花蜜茶水对座下弟子朗声道:“今日是我朝阳宗的一个大日子,以往西荒四大宗门里,我们宗门居于末座,经常受人冷眼,现在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宗门除了我意外,又有五人跨入筑基境!”
此话一出,登时令那些个依旧死守朝阳宗的弟子们欢欣雀跃,任元浩放
眼看去,朝阳宗弟子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人,这个数量,对于一个宗门来说,无疑是极少的。
“明日过后,你们的五个师兄,还有我那不争气的孙女,将会再去圣坛!此番三年一次的大比,我们朝阳宗,将会打上一个漂漂亮亮的翻身仗!”
“哦!!”
座下弟子的声浪飙卷,虽然人数比任元浩知道的赤霄宗少得太多,不过气势、实力却更为强力。
等到座下弟子们平复下来,掌教又道:“不知道兄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小子斗胆,还想请问掌教真人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任元浩稍稍停滞片刻,便道,“对于灰狼组织,你们了解多少?”
任元浩当然很想知道灰狼组织所有情况,最重要的是,他想了解他们的领头人,到底和他自己想的有没有出入。
“灰狼,其实说起来不过是一个刚刚冒出来不足一个月的组织。”
“不足一月?”
任元浩颇有些吃惊,一个组织能够在一个月之内聚集这么多人,手下还有这么多后天异能者,已经算是发展神速了。
这一切背后,绝对是曼达拉基因的支持。
掌教点
了点头,“他们手下有‘八王’,实力不俗,刘煜就是其中之一,可以说,他算是最弱的一个。”
任元浩与他交过手,很清楚他的实力有多强,可以说,他的真气强度可以和‘饕餮’级别的异能者媲美,而且他还只是最弱的一个,可以想象,其他七人有多强横了。
掌教真人抚着胡须说道:“灰狼将曼达拉基因散布至西荒极西的古尧市,让那里变成了一处更加混乱的地方,我们四大宗门于半个月前达成了一致,将于沙漠中阻止灰狼的行动,只可惜,沙漠实在太大,我们并不能完全将他们切断,使得大批大批的曼达拉基因不断流入古尧市。”
“前辈,不知道这八王里可有一个叫做江无垠的男人?”
任元浩实在是不愿意提及这个名字,这个人险些让杨凌雪和沈兰妮蒙羞,更是杀了云青河。
掌教真人面色微变,似乎提及这个名字,也让他颇为忌惮。
“兄弟,你说的这个人跟我们四大宗门的掌教都交过手。”
说话间,韩彦将他的袖口往上挽起,烛火摇曳之下,一条近乎扭曲的伤疤,如一条巨大的蜈蚣般纵贯他的整条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