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居然是那个古怪女人,我得赶紧躲一躲。”
任元浩闪身进入一侧的小树林里,谁知,他的这一举动,竟是吓到了一只被栓在枫树上的马犬。
马犬见了生人,吠叫不止,巨大的黑色躯体不断拉扯着锁链,口涎乱飞,如果不是被拴在树上,只怕已经超任元浩扑来。
而这一颇为高亢的叫声,立时吸引了纪芙的注意。
“我靠,畜生,你别叫,一会儿买火腿肠给你吃好不好?”
奇怪的是,这只狗似乎听懂了任元浩的话,立时安静下来,尾巴不断左右摇晃,双眼放光。
“好畜生,真听话。”
任元浩摸了摸狗头,竟然发现狗的脑袋上似乎带着粘稠的液滴,借着暗光看去,狗头之上,竟是有着一大块血迹!
“好狗子,你说说,是不是你主人不要你了,才把你拴在这里?如果是的话,你就点头,不是的话就摇头。”
任元浩瞅了瞅并没有走过来的纪芙,对这只狗却是来了兴趣。
可是,这只狗的智商似乎并没有达到任元浩的心理预期,不仅没有任何动作,反倒是绕着树转了三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蹲下/身子。
一股
尿骚味随风而至。
“呐,没看到告示牌上写着不能随地大小便吗?”
任元浩指着狗头一顿奚落,可狗子的一个动作却是让任元浩大敢惊奇!——这条狗竟是以35度低下脑袋,以前爪摁在狗头上,就像是一个羞赧的女孩子,见了意中人才有的羞怯!
“卧槽?你真是一条有羞耻心的好狗,等会儿多给你加个鸡腿。”
话音刚落,狗子不断蹭着任元浩的裤腿,任元浩正要夸赞一番,随即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它的狗头上极有可能沾了尿/液~
“汪~”
就在任元浩以为自己和狗子混熟了,这条狗又是扯着大嗓门嚷嚷了一声。
“狗子,别叫,等那个怪女人走了,我一定给你买吃的。”
谁知,这条狗似乎因为任元浩没有听懂它的意思,又是狂吠两声。
“嘘~”任元浩探出头去,好在那怪女人跟着一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男人走入了黑暗之中,任元浩这才稍稍喘口气道:“好了,那个怪女人现在走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
等任元浩买来了鸡腿和火腿肠之后,却发现狗子的身侧多了一个女人的粉色背
包。
“喂喂喂,好狗子,刚才还在夸你呢,你丫的是从哪儿偷来的包?赶紧给我还回去。”
任元浩刚刚说完,却是老脸一红,这条狗被牢牢锁缚在枫树上,能够移动的范围也就半径两米多而已,如何有‘作案’的能力?
一想通其中关键,任元浩拍着腿哈哈大笑,狗子也以前肢敲击地面,喉咙里发出啊啊呜呜的声音,似乎在模仿着任元浩的动作和笑声,立时引得任元浩失声憨笑。
一人一狗吃完了算是正餐的食物之后,任元浩本该和它分道扬镳了,可是,这时狗子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猛的咬住他的裤腿。
“说起来你是一条好狗,和我家的大黄差不多,不过,现在我可没有能力照顾你,就此别过吧。”
任元浩竟是朝这条狗微微抱拳,可狗子不愿意啊,一把扑上去抱住了任元浩的腿,而后盯着那个包吠叫不止。
“等会儿,你是让我翻包?”任元浩不停的摆手,“这可不好,万一这个包的主人来了,我岂不是有口难辩?”
狗子似乎听懂了任元浩所说的话,突然躺在地面,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狗样,舌耷拉在如山峦倒竖
的犬齿外,演技惟妙惟肖,倒是让任元浩暗暗咋舌。
——我去,这狗子莫不是成精了吧?
任元浩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我无缘无故的往公园里跑,无缘无故的想找老妪谈谈心,又无缘无故的为了躲避怪女人,无缘无故的遇到了你这么一条怪狗,还要无缘无故的和你这只畜生唠叨半天,最后还要在你的怂恿下,无缘无故的翻人家的包,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虽然他心里老大不乐意,但在这只颇有灵性的狗子这般‘无赖’的行为下,任元浩不得不翻开了粉红色背包。
甫一拉开背包,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气扑鼻而来,里面散落着一些女生的物品,诸如化妆包、姨妈巾、钱包、阅读器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时,狗子把钱包叼在狗嘴里,用前肢搭了搭任元浩的小腿。
“我去,狗子,你该不会是嗅到里面的铜臭味,然后想让我用里面的赃款去跟你胡吃海喝一顿吧?”
任元浩两手连连摆动,那狗子又是狂吠数声似乎在威胁任元浩。
“喂,狗子,你这是想要险我于不义,万一来个人,抓我
个现行,你让我怎么个交代?难不成我要跟人家解释,‘包是你刁来的’屁话吧?”
狗子趾高气昂的长啸了两声,丝毫不以为意。
“得,得了,想我任元浩一世英名,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大爷从了你还不行?”
那狗子倒也精灵得紧,一听任元浩的语气,顿时将钱包衔到任元浩身侧。
任元浩打开了钱包,里面有十数张钞票、驾驶证、银行卡、数张三寸免冠照。
照片里的女人倒也长得精致,起码标准照能够这么惊为天人的女人,已经能够和叶兰等人媲美了。
“倒是个美女,狗子,你到底在哪儿找到的?”
狗子似乎就在等任元浩这句话,朝着那拴在树桩上铁链吠叫了一声,任元浩倒也明白,立时走到树边上,甫一低头,便看到锁链上的血迹,以及浅浅的咬痕。
“看来你已经试图挣扎过了,狗子,你的智商恐怕的秒杀一大群自傲的苏格兰牧羊犬了。”
任元浩真气鼓荡,稍稍一使力,这一混合金属材料打造的锁链立时被他拧断,狗子口中发出急迫的呜咽声,等到那股钳制自己的力量一消失,它疯了一般朝公园的东北角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