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不要说人,就连一些近海生物也早就躲进了巢穴里。
白光如幽灵般穿梭于天际、海面,隆雷由远而近,直欲撕裂任元浩的耳膜。
他翻转过身子之后,先是运起碧海潮生,稳住内息,才顶着狂风闪电爬出翻倒的车外。
车外的光景更是令人心惊。
天际暗云如烈马奔袭,从海的那一头飙卷而至,白芒在其中夭矫跳跃,沙尘洋洋洒洒,遮天蔽日,要不是任元浩有些功夫,只怕现在已经被狂风卷走!
“东南方,应该就是那儿了。”
任元浩看了看手机上的罗盘,穷极目力,但见烟沙卷舞,更觉心绪烦乱,在这种能见度极低的环境之下,却只能看到不足一百米的地方,要找到叶兰所说的废弃庄园,只怕要比平时花上十倍时间不止。
他背靠在车门上,鼓起全身力气,试图将车掀翻过来,只是狂风正劲,想要迎着风把一辆一吨半的车掀翻,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人。
任元浩自然算不得普通人,只见他双脚一沉,径直没入松散的沙里,内息从丹田处顺时针流转,经由各大
手臂脉络、穴道处后,立时扬起双手,向车窗立柱处猛推,车身竟是在这股看似不惊人的力道之下,一点一点的翻转过去!
他咬紧了牙关,内息鼓动,车身与风的接触面越来越大,阻力也越强,偏偏身后有一礁石,不然顺着风推车,倒是简单轻松了许多。
任元浩咕哝了一句,暴风不断将沙子卷入上空,声势颇为惊人,可车子已经掀到一半,如果这时候放弃,只怕任元浩也没有更多的力气重新掀动车辆,当即学着习武之人暴喝一句,怒目而视,眼瞳里仿佛要淌出血来,手臂青筋暴现,只见这车,竟是一点一点推翻过去!
还在周围没有人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车身哐啷一声恢复了原本的驾驶形态,虽然三面玻璃尽数碎裂,却也比步行快上许多。
任元浩没有片刻犹豫,闪身钻入车身,将手机扣在中控台上,借着电子罗盘往东南方向掠去。
而此时的废弃庄园内,风雷正狂,沈兰妮伸开双手挡在沈云姝和自家老爹身前。
在那一日,她没能保护住妹妹,在这往后的日子里也没能尽到一个做女儿的责任,因为每
次见到自己老爹,毫无疑问又会回到那日的梦魇之中,而现在好不容易自己的妹妹回来了,如果有谁敢打破这一本该美好而温馨的场面,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沈大小姐,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自欺欺人?”张良目露凶光,亦步亦趋的朝着沈兰妮走去,“沈大小姐不必惊慌,今日风大,我也不敢将这仿制品带走,不过,我有些好奇这赝品的身体,如果你非要挡着,只有得罪了!”
张良扬起手,正要一巴掌落下,却被皱龙一把抓住。
“你想干嘛?皱龙!”
“和你合作的时候,我就表明了态度,沈兰妮,是我的,而那个女人,你可以带走,不过,你想要对我的女人动手,那可不行。”
皱龙没打算要放开张良的手的样子,却听张良冷笑了几声,“是是是,你皱大少爷为得女人芳心,连这种勾当也能答应,不愧是奸诈小人一个,要我不为难你的女人,容易,把那个仿制品给我搬到另一间房里,让小爷先开开荤,而皱大少爷想对你的女人做什么,我也权当瞎子聋子。”
“皱龙,没、没想到
你是这样的人!”
沈兰妮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偏偏体内气息紊乱,一点内劲也用不上,要不然,依着自己的性子,只怕面前的皱龙和张良已经被打得快咽气了吧。
“不,你误会了,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皱龙被沈兰妮的双眸瞪得心头发虚,正要解释,却被张良冷笑着截了话头,“皱大少爷,怎么你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家伙,昨日晚上,你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说,只要得到沈兰妮,再恶毒、阴险的计划都可以去做吗?你怕什么,反正一颗药下去,这两人的记忆都将被抹除,到时候,你做过什么,他们又怎么能记住?”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张良从口袋里取出两粒乌金色的药丸,笑得令人毛骨悚然,“药丸下肚,恩怨尽消,这两人只会感念你将他们救出这危险的风暴之中,从此稳坐沈万钧的乘龙快婿,与沈大小姐逍遥快活!”
张良故意将两枚药丸探到皱龙面前,等他伸手来抓的时候,又突然翻手握紧,“皱大少爷,你急什么?我张良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决不食言,只不过,这风来得太过突然,不得
不在这里逗留一些时日,等我顺利将她带走,便双手将药丸奉上,现在,就麻烦你把你的女人挪开,别打扰大爷我办事。”
“皱、皱龙,他说的,是真的?”
沈兰妮虽然没了力气,但话语之间,还是透着一股暴躁的气息。
“哟,跟一头母龙似的,真不知道皱大少爷和那江无垠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张良挣脱皱龙的束缚,又将两粒药丸放入衣兜之中。
皱龙垂着脑袋,也不敢答话,因为那张良所说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皱龙,枉我跟你有那么多年的情分……”
沈兰妮话音未落,却被皱龙打断,“好一个多年情分,你我青梅竹马,应该知道我钟情于你多年,你家当初遇到难处,还不是我家帮忙照拂着,我知道,提这些有的没的,只会令你更加反感,做的这些事,也会令你更加讨厌我。”
皱龙拂手一挥,立马将沈兰妮的芊芊素手紧紧抓住,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是毫无用处。
“可是,我一看到你和那小子眉来眼去,心口就像是被千虫万蚁啃噬一般,那种痛楚,高高在上的你又如何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