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浩此话一出,立时引得全场爆笑。
“这小子是不是压力太大,所以故意逞口舌之利来找回点自信?”
“不对,我总感觉江少好像就是冲着这个小子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说不定是江少的宿敌?别逗了,这个人只是个新角色吧?”
众人议论纷纷,可就算是杨凌雪、叶兰等人也并未对他知根知底,恐怕,现在知道他战力的,只有沈兰妮一人,当然,还有远在原始森林里的大师兄。
江无垠的嘴上功夫并不比任元浩厉害,经过对方这么一挑衅,显然有点心浮气躁,面色越发狰狞。
“不妙啊,无垠的情绪已经被对方牢牢掌控,比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那个叫什么任元浩的人究竟是何来路?”
江无垠的老爹江子恒坐在裁判长正中席位,眉头微皱,心下颇有些不安。
任元浩不慌不忙的取出口香糖包装,正要将吃完的口香糖包起来,不料江无垠陡然发难,拳风如炽,脚步如飞,眨眼间便使出一记双龙出海,直取任元浩胸口!
“急什么急?”
任元浩一手将包装纸塞进口袋,眼看着凛冽拳风突至,也不急
躁,缓身后撤一步,口中立时将那枚没味儿了的口香糖吐向江无垠的拳头上。
那江无垠只顾着瞄准他的要害,一心放在攻击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口中的抛射物,那枚口香糖竟颇有些力道,如一枚电射而来的子弹,径直粘在他的拳头上,而任元浩潇洒的一个半转身,堪堪避过双拳攻击。
“靠,你个王八蛋敢耍诈!”江无垠面色煞白,另一只手不断扯开令人作呕的口香糖,竟稍稍花费了一番功夫才从手上将它扯下来。
“啧啧啧,江大少爷,想吃口香糖说一声就是了,我兜里有糖,多着呢,何必抢我吃过的呢?
此话一出,人群里登时爆发出一连串止不住的笑声。
所谓外行看动作,内行看门道,江子恒等人如何不清楚任元浩这一记闪躲有多玄妙,掐算的时间有多精准,更可怕的是,那枚口香糖竟然能够粘在自己儿子的拳头上。
这份内劲着实惊人!
“我儿此番恐怕要吃些苦头了,不过,想打败无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江子恒眉头稍稍舒展,作为武术世家的江家,怎么可能没点底蕴。
此时,台下观众的喝彩
声如浪巻涌,公园里的香樟树飘荡着寡淡的香气,不觉令人为之一振,任元浩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也不主动出招,也并未摆出任何起手式的架子,闲庭信步,如观花赏月般恣意。
他越是轻松,江无垠就越是沉不住气,心下甚是惊奇:昨日这小子被打得口吐鲜血,加上张良那王八蛋暗中捣鼓,伤势应该很重才对,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身体没事最好,他江无垠就是要名正言顺的在擂台上让他颜面扫地!
一念及此,江无垠蓦地收拳为掌,足尖一点,腰马一线,再度暴起发难,掌风势头正劲,直接推向任元浩的胸口,任元浩见此情形,右手斜刺探出,以横向的力削掉对方掌力,江无垠被对手一阻,借着向右的惯性,脚上一个探步,动作之快,其势如风,右掌化拳,直击任元浩侧身腰腹!
两人见招拆招,动作越来越快,拳脚轰击拍打之声不绝于耳,转瞬间已然交手十数合,众人只觉心惊肉跳,肉眼已经完全跟不上两人的对攻。
沈兰妮此时已经坐到了叶兰和杨凌雪的中间,身侧的两人对武术一窍不通,只
觉两人来来去去都像是在试探,并未发力,又急又奇,不断骚扰着沈兰妮,试图从她口中探听到内行门道。
“两人现在看似没有发力,实则招招凶险,稍不注意,被对方逮住机会,恐怕立时便会吃上大亏。”
沈兰妮虽然这么说,但脸上暂时没有表现出担心,毕竟昨日的任元浩被大师兄那般紧追之下,屡次险象环生,最终逃出生天,眼下这种程度的对攻,对他来说还不算太吃力。
而就在这时,任元浩与那江无垠同时以掌化拳,竟是同时使出了寸劲!
拳头与拳头的对撞蓦地爆发出炸雷般的响声,两人同手后退数步,任元浩甩了甩右手,活动了几下指骨,面上虽无表情,但指节发出的痛感却是钻心。
江无垠心头更是震惊莫名,这一寸劲的修习方法是他老爹请来的云青河,云大师指点数日之后才习得的,可对方竟然也使得分毫不差,稍加思考,便已然明白,当是沈兰妮那个婊子教他的,毕竟,云青河可是沈兰妮的师傅!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任元浩的脸上故意摆出一副臭不可闻,难受以极的表情,伸手在自己鼻
息处煽风道:“江大少爷,我练这招的时候,可是辛苦得紧,不知你练的时候,是否也是同样的臭气熏天啊?”
“呱噪!”
江无垠自然受不了任元浩的调侃,当下重重一踏,拳风如浪头般叠暴而去,正是江家祖上流传下来的拳法,名为怒涛!
台下众人一见江无垠使出家传秘技,声势惊人,又开始惊声尖叫,掌声雷动。
一些个妙龄少女更是花痴,高举手机刷刷刷的连按快门,恨不能将两人酷炫的打斗完全保存在手机里。
张迎芳死死盯着任元浩,面色煞白,见他被逼得连连后退,不由自主地紧攥双手,眉头紧皱,心里自然是相当担心他的伤势,而不是输赢。
“我看那小子是没办法挨过这一番拳脚了。”
“可不是,怒涛据说是江家不传外的秘技,拳法跟风浪一样,一层高过一层,等一层层累积到足够的力道,便犹如撞向大坝的潮头,那小子如果再不行动,只怕是悬了。”
“那小子如果不采取行动,打断或是闪避,任由他积蓄力量,确实不妙。”
众人议论纷纷,在他们心目中,或许这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