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
常戈在来的途中了解到,城西有一个中产阶级聚集的小区,小区整体为欧式小洋楼风格,建成于2000年。
这次出事的地点就是在那个小区旁边的一栋楼。
旁边的一栋楼?
常戈当时就发出了疑问。
据说,那栋大楼在建造初期就状况百出,尤其是地基部分频繁出现塌陷现象。一开始大家都认为可能是建筑工人为赶进度而偷工减料所致,但当开发商老板亲临现场监督施工后,这种情况并没有得到改善,甚至连地基下沉得愈发严重。
面对如此棘手的难题,开发商心急如焚,连忙四处寻求帮助。甚至请来了各路建筑领域的权威专家,希望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然而这些专家们使出浑身解数、反复研究之后仍然束手无策,对于这神秘莫测的地基塌陷原因毫无头绪。
老板愁的焦头烂额,这么一块地,建成后少说也得卖个五六百万了,可如今就这样荒废着,实在太可惜了!
这时就有人告诉老板,说不定是风水问题呢?
老板一拍脑瓜子,怎么没想到这层呢,于是又紧锣密鼓的找了几个知名的风水大师,过了不久,这栋楼就这么慢慢建了起来。
原本一切都还算顺利,所有事情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着,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生了——一名叫做张富的工人,因为一时疏忽,竟直接从顶楼摔了下去。
糟糕的是,他下落时头部径直撞上了一根坚硬的钢筋,那根钢筋直直地刺穿了他的脑袋,当场就去世了。
这惊悚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但由于工地赶进度,老板着急忙慌的向家属赔了钱,警戒工人不要再提起此事。
从那以后,就老是有工人反映,说是老是看见了黑影飘来飘去的,偶尔还会有类似于叹息的声音,像是那个死掉工人回来了一样,吓得众人都不敢施工了。
老板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火冒,修个房子怎么出这么多事,一会地基塌陷一会死人的,眼看就要工期就要到了,现在居然还闹鬼,说什么也不听,非得去小洋楼那会一会这个鬼。
这一去倒好,当天直接就吓得叫了救护车,生生躺在病床上一两个月,病还没好全,就吩咐人不准再去修那栋楼了,烂尾就烂尾吧,任凭让人如何劝说,这位老板说什么也不修了。
就这样,这栋烂尾楼就被排挤在了小区外面。
常戈带着一队警员到达时,远远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水泥外墙、五层楼高的小洋楼,洋楼顶楼似乎还未完工。
这座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荒野之中,四周被茂密的野草所包围。这些野草长得异常茂盛,高度甚至超过了人的膝盖,仿佛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在这片草丛中间,还夹杂着许多高矮不一的树木。
它们的枝叶相互交错,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像个茧一般将整个房子紧紧地包裹起来。
在炎炎夏日的傍晚里,竟有阵阵凉风往常戈脸上扑去,有一丝诡异的凉快。
墙上有不少杂草外墙墙缝挤了出来,墙壁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黑色斑块,像是被人故意用墨泼上去的一般。
洋楼周围还用铁丝栅栏围了起来,栅栏早已锈迹斑斑。
常戈一行人来的着急,没带钳子类的工具,没法进到洋楼里面,只得看看周围有没有口子可以进去。
一群人围着洋楼绕了一圈,直到走到正面时,他们才惊讶地发现,洋楼的正门原本应该紧闭的栅栏竟然被人硬生生地破开了一个狭窄的口子。
这个口子刚好能让一个人侧身通过,仿佛是特意为之。
在周围茂密的杂草掩护下,这个口子几乎难以察觉,就像是隐藏在草丛中的秘密通道。
沿着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路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墙上那黑块是苔藓被太阳晒干后产生的印记。
还未走近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从楼里飘了过来。
进入洋楼,顿时感觉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而一楼正中央居然铺着一床凉席,旁边还散落着几个已经吃完了泡面的泡面袋子和几个矿泉水瓶。
常戈安排两个警员检查一楼环境,而他直接带着队员前往臭味的发源地。
味道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越往上尸臭味便愈加浓烈。
踏上通往五楼的楼梯时,常戈定睛一看,只见楼梯上流淌着一摊粘稠的黄色液体,那液体正源源不断地从五楼渗流下来。
常戈暗感不妙,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滩黄色液体,继续向五楼走去。
直到看到尸体的时候,心里的大石头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常戈大概看了下尸体状态,从基本外观来看,死者是名男性。
夏季衣着,衣服完好,尸体整体平躺在地面上,没有发现厮打痕迹,只有一根钢筋直直的从死者腹部穿出。
死者身下以及周围的地面被血液干涸后留下的狰狞黑斑所覆盖,这些黑斑与尸体腐烂后流淌出的浑浊液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摊令人作呕的混合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种可怕的味道所笼罩。
尸体上有一大群苍蝇蚊虫在纷飞,细看还有不少蛆虫在尸体上不停的蠕动着。
一众队员戴着手套脚套小心翼翼的勘察着现场。
法医在常戈一队到达后不久,随后也来到了现场。
尸检结果和常戈猜想的大差不差:死者死亡时间大概为7-10天,无明显外伤,死因据现场勘测为钢筋插入腹部失血过多致死。
具体尸检结果还得等尸检后才能知晓。
在等勘察完现场后,法医准备将尸体带回解剖室时,发现钢筋是嵌入地面的,费了好大一顿功夫才将钢筋截断。
刚把尸体抬起来的时候,一名警员指着地上的东西,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快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