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这又不是在宫里,何必如此!”
沈芷衣有一种松弛感,又但不失宫中礼数!看向院中人。
却有官家小姐议论,“她脸上怎么有疤啊?”
另一个官家小姐附和着说:“对啊对啊!”
其他的官家小姐也是看到了她的那些疤痕都纷纷的讨论了起来。
黎婷起身后看向沈芷衣,倒也不觉得那疤丑,反而有辨识度。
沈芷衣神色出现了一丝慌张,忍不住,垂帘避开大家的视线,用手挡住了眼角的疤痕。
薛姝出口解围:“我与殿下偶然听闻,尤小姐也起了赏菊宴会,特来瞧瞧。诸位还请照常玩乐便是!若因我二人扫了各位雅兴,倒叫殿下累心了”
尤夫人附和着,但也有着自己的主意,“适才她们正吵着要作画比试呢,公主和薛姑娘来的正好,不妨也与她们赛上一赛!”
黎婷摇头,“殿下,臣女未曾听到诸位小姐嘟囔着要比赛!”
众官家小姐都感谢着黎太医之女这么敢说话。
沈芷衣好奇看向黎婷,只见她的脸是一副‘国泰民安’的,好看极了,那衣服轻盈,衬的更加好看,走上前去,疑问着问,“你便是黎太医之女?”
黎婷微微惊讶,欠身颔首,“正是臣女!”
“听闻黎太医说,你会医术?”
“略懂一二!”黎婷微笑回应!
尤夫人都不敢怪罪黎婷了。
沈芷衣侧头看向姜雪宁,“你就是姜雪宁吗?”
沈芷衣的声音传进姜雪宁耳中,闭了闭眼。
“抬起头来!”
公主都发话了,姜雪宁只好抬起头来。
“好了,我今日,便是为了你而来的,难怪鄢陵那般傲气,却为你死心塌地,这样的好看,连我见了都要心动,实在让人羡慕。”
“公主殿下谬赞了,殿下才是天姿国色!”姜雪宁谦卑着说着。
沈芷衣想起那疤痕,有些失落,却被黎婷和姜雪宁尽收眼底。
姜雪宁俯身行礼,“冒犯了,殿下。”姜雪宁提笔给沈芷衣的疤上作画。
黎婷在一旁说的,“殿下,这个疤痕,虽说是殿下的柔软处,但这可是二十年前平南王之乱留下的,然叛军早已被剿,其余孽也是雉伏鼠窜,我朝天威尽显,殿下的疤痕,是本朝荣耀三何必以之为耻,这疤痕在臣女看来,实在是锦上添花!倾国倾城!”
姜雪宁画完之后也是附和着,“是啊,殿下,虽人人皆知,皆可手持刀枪刺伤殿下,公主殿下,它是公主的盔甲,公主的荣耀,唯独不该是刺向公主的利刃,公主不应该因它而自卑。”
这两番话,让沈芷衣看向两人,眼里泛着亮光,“你们两个,说话都格外的讨人喜欢,难怪姜姑娘得燕临喜欢,如今,我也喜欢你们。”
沈芷衣视线落在两个人身上,看看这个,又看看另一个,满脸的欢喜。
“多谢殿下谬赞!”黎婷和姜雪宁同时说着。
“连说话都有着默契!”沈芷衣微笑的看着两人,而黎婷和姜雪宁四目相对,也笑了起来。
“好了,殿下不是说来看看就回吗?姑母还在府里等着你呢”薛姝看着三个欢声笑语着,眼神不动声色的黯淡下来,又很快恢复如初。
“也是,今日人多不便,改日再来找你们玩。”沈芷衣依依不舍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众人纷纷俯身恭送远去的人了。
姜雪宁内心哀嚎着,[改日也不便啊!]
黎婷握着姜雪宁的手,安慰着,“害怕?没事,有我在。”
黎婷安稳有力的声音在姜雪宁耳中,姜雪宁心想,[但愿如你所愿!]
两人等宴会结束后就各回各家了。
结果黎婷回到家中,就被罚跪了,“听说,你做出头鸟了?婷宝!”
黎婷低下了头,让黎父看不出任何情绪,低落的道:“下次不敢了,不,没有下次了。”
黎父扶起女儿,“罢了,这次也没啥损失,就当让他胡乱参我一本。”
黎婷惊讶,“也有他一份?”
黎父点头,“是啊,他也来参这个热闹,婷宝,京城水深,要小心谨慎点,莫让别人抓了把柄,到时为父也捞不出你了。”
黎婷点头应下,“爹,我以后会谨慎一点的。”哪怕惹事了,也不给家里麻烦事,自己就脱离族谱。
次日,就听青心说,剑书传话,说有桃片糕。黎婷猛烈的咳嗽,速度真快啊。
黎婷要是不去的话,又不能出去玩,再次见到谢危,又被啃就不好了,于是厚着脸皮来到谢府。
如今的谢府换了地址,变高大上了,变好看了,进去就见谢危倒着茶,虽说是秋天,但也不算冷。
黎婷行礼,并说着,“谢先生!”让谢危记得他是先生这个身份。
谢危低头伸出手弄着额头,勾唇一笑,“黎姑娘还不是我的学生。”所以这先生当不起。
黎婷翻了个白眼,坐在谢危对面。(作者不记得是双座还是四椅,就当是四椅那种吧,若是记得的,可以提醒我一下,谢谢!)
“倘若不久过后便是呢?”黎婷拿起茶杯,反问过去。
谢危看着黎婷,微微一笑,“谢某无拘!”
黎婷喝茶的动作一顿,瞪了他一眼,“你的脸皮,和墙角一样厚!”
谢危颔首,“多谢夸奖!”
黎婷放下茶杯,茶水晃动掉在桌上,手也染湿了,脸色凝重的说,“再阴阳怪气的说话,我就离开。离开京城。”
谢危闻此情形,敛去阴阳怪气之态,但念及她将离去,又再度陷入癫狂。“黎姑娘!”
黎婷大喊,“就你声音大?明明是你喜欢我,居然也敢吼我?”
谢危一愣,平静了下来!
“难不成,你把喜欢我这事,当做可以吼我吗?倘若有以后,你天天要吼我吗?”
谢危陷入了沉思,黎婷松了一口气,终于消停一会儿,于是用手帕擦干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品着茶了。
今天的茶很特别,入口苦涩,但没几秒口腔开始回甘,这茶可以啊,如同谢危的心情。
谢危回神,保证着说,“以后不会,现在也不会,对不起!永远都不会。”
“我也是情绪上来说的胡话,谢危,你就当没听见!”黎婷后悔那样说的居高临下的话,凭什么自己仗着他喜欢自己而质问着他呢?当初自己也是问他凭什么,这次却是为什么理所应当的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