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重重的叹了口气,凑近宴卿鸣小声问道:“我小点声说,别给王爷听见。”
宴卿鸣抬眼瞥了一眼被赶出房间,此刻正贴在门上听屋里动静的沈争堂。
宴卿鸣小声道:“你说吧。”
“你的情况急转直下,很不好。”秋月轻轻捏了捏宴卿鸣的小腿,“肿的很厉害,我要给你扎几针消肿,会很疼,要不要王爷进来陪你?”
宴卿鸣摇头道:“我不想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不好,帮我瞒着他们好吗。”
秋月无奈的点点头,轻声说道:“你不知道我夜里有多忙,叶凌城不舒服邢易来找我,我出去一趟再回来就看见墨青坐在我房间门口等我,他说你腿有些肿,担心的睡不着,没想到早上就严重了。”
“嗯?”宴卿鸣昨晚睡得很沉,不知道墨青出去过,“他趁我睡着居然偷偷跑去找你了,帮我提醒他,别和争堂多说。”
秋月明白,点头道:“你还是要多休息,等我们回了边关城我就去找天师来帮你看看。”
“会死吗?”宴卿鸣突然微微一笑,“你说我才四十岁,要是就这么突然死了,会成为中原战场上的传说流芳千古吧。”
“呸呸呸!”秋月可听不得这个话,“你要是死了,外面有多少人要疯的,王爷怕是第一个陪葬跟着你走了,还有赫米提,他现在的身子骨可禁不起一点惊吓,镜世子也有孩子了也是不能吓唬的,公主还那么小……哦对了,叶凌城怀上了,邢易要当爹了,你忍心早早去世不看看他们的孩子?”
宴卿鸣无奈的笑道:“按照你这么说,我真的不敢死啊……叶凌城怀上了?恭喜邢易,等下叫他进来,我要跟他聊聊。”
宴卿鸣刚才喝了一碗药,现下大概是里面安神的药起了效果,头一歪就这么睡着了。
秋月摸着宴卿鸣的脉搏,确认他现在一切还算安好,悬着的心才暂时落了地。
宴卿鸣的指尖也有些许浮肿,不像平时那样劲瘦有力,秋月试着握了握他的手,从未有过的绵软无力。
沈争堂悄悄推开门,探头进来小声问道:“秋月,我能进来看看他么?”
秋月回头招手让沈争堂进来。
沈争堂小心翼翼溜进来,直接坐在床边的地上,从秋月手里接过宴卿鸣的手双手握住。
“他的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他焐焐。”沈争堂看着宴卿鸣的睡颜,“能睡着就好,之前他身上疼一夜一夜睡不着,我就那么陪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天亮,哎……你看他在外面什么都挺能的,关上门就我俩的时候他也是个会疼会哭会撒娇的人。”
秋月看着沈争堂突然笑道:“其实我觉得你不需要吃任何人的醋,你对他而言永远是最特殊的。”
“哦?”沈争堂无奈的笑了笑,“何以见得?”
秋月认真的告诉沈争堂,轻声说道:“你没发现吗,他只对你示弱,只有你看得到他软弱的一面,只有你。”
沈争堂表情一怔,突然骄傲起来,笑道:“对哦,只有我。”
沈争堂握着宴卿鸣的手,这一瞬间才真的是握着他的全世界。
宴卿鸣的手指瘦长,骨骼均匀漂亮,微微的肿胀的掩饰不住的好看。
沈争堂最喜欢的就是和宴卿鸣牵手,有种莫名的踏实安心。
“我的宝啊。”沈争堂悄悄凑过去亲了宴卿鸣的额头,“你可不能有事,你是我的命……”
沈争堂慢慢揉着宴卿鸣的手指,问秋月道:“这种程度的浮肿不会影响他手的功能吧?比如拿筷子之类的。”
秋月有点意外,说道:“我以为这种程度的浮肿你看不出呢。”
“怎么会。”沈争堂笑了,“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我都是了如指掌的,到底会不会影响啊,之前手变得笨笨的可把他吓坏了。”
“不会,放心吧。”秋月拿了放银针的布包,“等下他醒了我再给他扎几针,身上的浮肿会好些,尤其腿上的。”
沈争堂甚至没敢去看宴卿鸣的腿,只点点头说道:“我陪着他。”
*
嘴上说不吃醋,沈争堂看见墨青来送饭的时候还是气的像个发面包子。
宴卿鸣睡醒了有点饿了,正好墨青做了些吃的送过来,温温柔柔的给他安排好一切。
沈争堂阴着脸凑过去问宴卿鸣:“你是不是口味变了?”
“没啊。”宴卿鸣以为沈争堂说吃的,“我不挑食,你知道的。”
“不挑食?”沈争堂气的想哭,“那意思就是什么类型的你都能来两口,大不了再换?”
“对啊。”宴卿鸣不理解一口吃的为什么沈争堂这个表情,“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沈争堂不满道:“谁告诉你大家都这样的?你看我就口味单一,我喜欢你就喜欢你只喜欢你!”
宴卿鸣这才明白过来沈争堂说的不是饭,微微一笑说道:“你说这个啊,我是只吃你这一种口味的,但你可不是哦,你是试过的多了才发现最喜欢我这种。”
“啧!”沈争堂啧了一声,“说好了不生气的,怎么又……诶!墨青你笑话我呢?去去去,看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