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宁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跟宴卿鸣动过手,一点都不记得。
沈修宁听见赫米提这话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回头问宴卿鸣:“爹!他说的是真的?我怎么不记得我跟你动过手。”
“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宴卿鸣记得,但是他知道沈修宁记不得了,也就没提过,“你那时候八九岁的年纪,不记得了也正常。”
赫米提记得可清楚了,说道:“八九岁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做坏事就要记得就要认错就要改过自新!”
沈修宁努力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当时年幼的沈修宁嫉妒被宴卿鸣保护的弟弟,也嫉妒未出生的妹妹,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宴卿鸣亲生的,像是捡来的野孩子。
但是现在沈修宁长大了,他明白当初的自己错的多离谱。
沈修宁平日里性格还是桀骜不驯的,但这过去的往事突然记起,牵动了他不太常用的伤感神经,瞬间眼圈有点红。
宴卿鸣不怕孩子闹也不怕孩子犯狠,就怕他们哭。
宴卿鸣下意识往后躲,警惕道:“你干什么,不许哭!”
“爹……”沈修宁追过去抱着宴卿鸣往他怀里钻,已经比宴卿鸣高的身型像个大虾米似的非要蜷缩到他怀里去。
“宁儿!别闹!”宴卿鸣差点被儿子推倒,“你真哭了?”
沈修宁觉得钻宴卿鸣怀里有点不舒服,干脆站直了拥抱住宴卿鸣,哼唧道:“原谅我……”
沈修宁哼哼唧唧,赫米提嫌嫌弃弃。
赫米提说道:“哭鼻子羞不羞啊?多大年纪了还跟爹撒娇呢。”
沈修宁回头骂道:“你懂个屁!”
“我是不懂。”赫米提突然也委屈起来,“你们也知道的,我从小就没娘……”
眼看又要惹哭一个,宴卿鸣拍了拍沈修宁说道:“你去哄他,怀着孩子情绪不稳定,你不要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惹人讨厌!”
沈修宁是爱赫米提的,但是嘴上不饶人的毛病他俩都有,谁也不惯着谁。
沈修宁又看了赫米提一眼,看他那迷人的蓝色眼睛眼泪汪汪的当真心疼的不得了。
“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沈修宁道歉显得很没诚意,“我抱抱你可以了吧。”
赫米提瞅了沈修宁一眼,说道:“我能挑吗?我想要他抱抱我。”
“赫米提!”沈修宁又急了,“得寸进尺是不是?不许你抱我爹!你这辈子只能抱他儿子,还是大儿子,过来!抱我!”
没鱼虾也好,凑合吧,赫米提有点不情愿的让沈修宁抱抱他。
两个人恩爱比什么都好,赫米提漂泊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了个归宿。
赫米提承认自己很喜欢沈修宁,但是嘴上绝对不说,不然总觉得气势上输了。
“修宁。”赫米提突然温柔说话,“商量个事儿呗。”
沈修宁吃软不吃硬,马上说道:“行啊,你说吧。”
“嘿嘿。”赫米提乐了,“今天晚上你陪我……我想上你。”
沈修宁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宴卿鸣拉着邢易转头就走,还不忘给他们关门,再往后的对话就不太适合其他人听了。
出了房间再次看见墨青,他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递给宴卿鸣。
墨青永远是温柔的模样,说道:“秋月姑娘说,让你趁热喝了。”
宴卿鸣不知道墨青在这等多久了,接过那碗药才觉得碗很烫手。
墨青藏起自己烫的通红的指尖,装作若无其事,看着倒是有些楚楚可怜的气质。
宴卿鸣面对家人永远心软,邢易拉了他一下,见宴卿鸣回头,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告诉他别太心软。
邢易和墨青关系不错,但是大是大非上邢易看的明白。
宴卿鸣和沈争堂不容易,好不容易生活安定不必打仗,孩子也都大了不用操心,可不能旁生枝节弄得他们两个吵架。
而且现在的沈争堂随时随地秒变怨妇,宴卿鸣对别人好一点,沈争堂都要像个弃妇一样缠着宴卿鸣给他个说法。
但话又说回来,现在沈争堂不在,宴卿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哪怕宴卿鸣干了什么对不起沈争堂的事情,在场的人也不会告诉沈争堂的。
*
连着跟商会的会长们商议了好几天的沈争堂,突然觉得后脑勺发凉。
今天商议的地点是京城商会会长罗傲山家,他养的金刚鹦鹉刚从沈争堂头顶扑腾过去,闹人的厉害。
沈争堂摸了摸自己的头顶,鹦鹉的羽毛掉在他头上一根,被他顺手拿了下来。
绿色的羽毛,看起来有点晦气。
顾永年看见了,随口玩笑道:“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沾点绿,诶这院子里的树木长得真好,罗会长,墙外的那棵是红杏吧?”
这话说的多闹心,沈争堂不爱听!
说谁头上绿了呢,说谁家红杏在墙外呢!
又想起墨青了,这么多年墨青不遗余力的照顾大了三个孩子,在王府可谓是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