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尔法一脚踹在宴明镜肚子的力道毫不收敛。
宴明镜被踹的滚出去好远撞在墙上,肚子传来的剧痛让他差点晕过去。
旭尔法这一脚是奔着让孩子没了踹的,他恨疯了宴明镜。
“宴明镜你听好了,除非你死了,否则你别想离开这里!”
“咳咳咳……”宴明镜缓了半天,“那你杀了我……”
旭尔法最讨厌宴明镜的性格不够柔软,抬腿又要踹过去。
宴明镜猛地抱住旭尔法的脚,不让他再有机会踹自己的肚子。
“你不是不怕死吗!”旭尔法用自己的办法收拾宴明镜,“你不服气是吧,宴明镜我倒要让你看看,到底是你的性子硬还是我的拳头硬,我今天就打到你对我屈服!”
旭尔法的人生中什么都要靠暴力和拳头争取,当年他的娘亲就是父亲抢来的,父亲为了留住娘亲经常打她,打到她不敢逃走为止。
旭尔法还记得娘亲去世时的样子,年幼的旭尔法总觉得死亡的一瞬间娘亲是高兴的,似乎在那一瞬间娘亲终于解脱了。
娘亲也许真的没爱过父亲,但是父亲是爱娘亲的,并且用他觉得对的方式把娘亲留在身边。
旭尔法想过自己喜不喜欢宴明镜,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并且心甘情愿把他肚子里其他男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
旭尔法想了很久都没有个结果,只好继续自己的执着。
把宴明镜留下来,绝对不让他回到高悬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旭尔法一个没收力踹在了宴明镜胸口上,一口血直接从宴明镜口中喷了出来。
可能真的要死了吧……
宴明镜一瞬间感觉自己真的不行了,如果他死在这里,他的家人会知道吗。
如果真的死了,他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高悬的孩子。
宴明镜嘴边全是血,愣是提一口气又把自己的命吊了起来。
“别打了……”宴明镜认怂了,他选择认错,“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跑了,我求你帮我找大夫来,我的孩子……”
血还在不停的从宴明镜口中流出来,看起来随时都会撑不住。
旭尔法愣了半晌,突然蹲下身把奄奄一息的宴明镜抱了起来,快速走出房间,直奔大夫家里的药铺。
*
大夫在家里睡得好好的,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这急躁的敲门声吓得大夫以为阎王爷上门索他命来了,颤巍巍出去开门才发现是旭尔法。
“吓死我了……”大夫见旭尔法抱着宴明镜直接进了门,“又出什么事了?”
旭尔法把怀里的宴明镜轻轻放在床上,急道:“快过来看看他,他一直在吐血!”
大夫被宴明镜嘴边的血迹吓了一跳,忙上前检查,又诊了他的脉。
“这……气血双损,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剧烈的撞击或者外伤?比如从房上掉下来之类的。”大夫仔细摸着宴明镜的脉,“坏了坏了,他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妙,我去找药。”
旭尔法慌了,看着床上的宴明镜不知所措起来。
宴明镜突然抓住旭尔法的手腕,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说道:“如果我的孩子有事,我绝不独活,旭尔法你就是杀了我父子的凶手……”
“你别说话了,躺好!”旭尔法掩饰心里的慌乱,“别说话,大夫会救你和孩子的。”
大夫找出了珍藏的救命药塞进宴明镜口中:“含在舌头下面,保命的!”
宴明镜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急切道:“大夫,孩子……”
“你别怕,我一定尽力帮你保住孩子,你躺好别动。”
宴明镜乖乖躺好,听大夫的话。
大夫忙的满头是汗,帮宴明镜止血,又检查了他的身体有没有其他外伤。
还抽空去把睡得昏天黑地的药童踹起来去给宴明镜熬药。
旭尔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宴明镜看。
大夫回头看向旭尔法,抱怨道:“喂,很碍事,出去等好吗。”
旭尔法木讷的点点头,转头要出去。
“等一下!”大夫又喊住旭尔法,“他怎么伤成这样的。”
旭尔法有些心虚,不敢看大夫的眼睛,低声说道:“我打的。”
“你打的?”大夫想罢工,“我说!我是个大夫,悬壶济世救人性命的,我辛辛苦苦救他,转头你就给他打个半死,你就算不顾他的死活,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工作!”
大夫骂骂咧咧的继续说道:“你们这群漠北人全这个德行,对自己老婆又爱又下狠手,不知道老婆是拿来宠着的吗!宠到他不愿意离开你,不是打到他不敢走!”
旭尔法错愕的问道:“宠他?怎么宠?”
大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旭尔法一眼,说道:“听他的,他喜欢什么你做什么,顺着他爱他照顾他呵护他,懂了吗?”
“……”旭尔法不太懂,他需要时间想明白怎么宠宴明镜。
药童端着保胎药跑进来,热乎乎一大碗交给大夫。
大夫把药端到宴明镜嘴边,嘱咐道:“趁热喝下去,保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