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宴卿鸣还能每天爬上城墙躲起来逃避吃饭。
高兴了没几天,宴卿鸣就在上城墙的台阶上摔了一跤。
只是扭了脚腕,本不是什么大伤,却被全城的人要求不许再爬上城墙去。
整座边关城的人都很开心,除了像在坐牢一样的宴卿鸣。
宴卿鸣找到沈争堂,悄悄在他耳边说:“商量个事情行吗。”
宴卿鸣这些天吃得好睡得饱,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看着水灵灵的。
沈争堂高兴的在宴卿鸣脸上亲了一下,说道:“说吧,什么事。”
宴卿鸣超小声说道:“带我出城去走走。”
“不行!”沈争堂拒绝,“你脚扭伤没好,乱跑什么。”
宴卿鸣真的要闷死了,抓着沈争堂胳膊求他:“我求你了,我真的要憋出病了。”
宴卿鸣不知道,沈争堂是愿意带他出去走走的。
平日里的宴卿鸣少言寡语的,最近话多了很多,每天晚上都拉着沈争堂说很久才睡下。
沈争堂就觉出来宴卿鸣情绪不太对劲了,不能为了孩子把自己老婆逼疯。
沈争堂说道:“这样吧,我带你出去转转,但是有要求。”
“真的?”宴卿鸣高兴了,“要求提吧,我都答应你。”
沈争堂笑道:“要求就是……”
宴卿鸣以为沈争堂又惦记那事,马上答应:“今晚,行吧?”
“呀!将军说什么呢,怀着孩子不可以觊觎我的肉体。”沈争堂开始装,“我不是说那事,我要求天黑前我们就回来,你今晚早点睡,明天吃饭不许偷偷把胡萝卜扔了。”
宴卿鸣居然犹豫了,说道:“非得吃胡萝卜吗。”
沈争堂笑道:“你说你不挑食的。”
宴卿鸣犯了愁,他不挑食是可以不吃,不是什么都吃。
为了能出去放放风,忍了!
“行!”宴卿鸣从没做过这么难受的决定,“我吃就是了。”
沈争堂高兴的亲了亲宴卿鸣:“走!我们出去玩儿!”
*
快要三个月没出过城门了,宴卿鸣看着边关城外的荒地都觉得舒服。
宴卿鸣脚上的扭伤还没完全好,一扭一扭的走在前面,沈争堂跟在他身后。
也许是不在外面东奔西跑,也许是怀着女儿。
沈争堂怎么看都觉得宴卿鸣又白净漂亮了些,可爱的不得了。
“卿鸣!”沈争堂在后面喊他,“你回头我看看。”
“嗯?”宴卿鸣停下脚步,回头看沈争堂。
沈争堂乐的像朵花似的,大声说道:“你真可爱!”
宴卿鸣不解道:“你干嘛突然说这个。”
“就是觉得你可爱啊。”沈争堂走上前,拉着宴卿鸣的双手打量他全身,“终于胖了点,我女儿乖吗?”
宴卿鸣摇头:“比狗儿还闹。”
沈争堂一直后悔错过了宴明镜的童年,追问道:“真的?什么感觉,狗儿在你肚子里的时候什么样,你跟我说说。”
宴卿鸣笑道:“狗儿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不停的动来动去,出生之后更是热闹的不得了,你看他现在只要醒着就不闲着。”
想起爱玩爱闹的宴明镜,沈争堂也露出慈父般的温柔笑容。
宴卿鸣突然叹了口气:“争堂,你说十年后我回去的时候,孩子们会不会都不认识我了。”
沈争堂怕宴卿鸣胡思乱想,安慰道:“不会,我带他们来看你。”
也没有别的办法,宴卿鸣点点头:“好。”
两个人正说着,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三个人,举着小匕首蒙着脸对着沈争堂呜呜喳喳的叫唤。
“打打打劫!”
沈争堂看着这三个小毛贼,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应。
三个人全盯着沈争堂,谁都没注意一旁的宴卿鸣。
沈争堂不由得笑了:“打劫什么?我可没带银子出来,你们难不成想劫色?”
三个毛贼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喊道:“你穿的这么好,你没银子?骗傻子呢!”
宴卿鸣突然扔了几个碎银子过来,上前两步把手搭在沈争堂肩膀上。
三个毛贼只看了宴卿鸣一眼,瞬间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一个个站的笔杆条直。
宴卿鸣看着他们也不说话,手里还把玩着几粒碎银子。
其中一个毛贼大着胆子说道:“将将将军,您怎么在这啊。”
宴卿鸣哼了一声,说道:“哼,打劫?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什么。”
三个毛贼忙拼命摇头:“不敢忘!我们错了,不该打劫!该种地打猎!”
沈争堂悄悄问道:“边关城的?”
宴卿鸣回答他:“城北的游牧民族,以前靠打家劫舍为生,他们部落里不少人被我打过,消停了好一阵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
机灵的毛贼马上说道:“我们部落的长老去世了,现在我们归顺了漠北的大萨满。”
宴卿鸣眉头一皱:“漠北啊……”
沈争堂没听过漠北:“漠北怎么了吗?”
“比北蛮人还神秘。”宴卿鸣把手里剩下的银子也扔给他们,“你们回去吧,再待到一次军法伺候。”